第32章 恩怨情仇（2）（2 / 2）

杨天义真的是大开眼界了。这种在小说影视中也不多见的场面，今天竟然亲眼看到，他为自己曾经引以为豪的身手找了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坐井观天！

“张大哥，我今天才算见识了什么是功夫！早知道你如此厉害，在韩城那晚我就不出手了，这不是班门弄斧吗？张大哥，你应该算得上江湖一流高手吧？”杨天义诚挚地说道。

张海苦笑一下，说道：“一流？武林之中，能人无数，我顶多入个二三流也就不错了。不过，江湖恩怨错综复杂，你还是少招惹为妙。”

“张大哥，你过谦了，自从那天你打退了出尘子，咱们这么多天来，就再没遇过麻烦，这不都是靠你的威慑力吗？”

“天义，若不是那日情势危急，我绝不会出手的。那出尘子虽非善类，却也并无大恶，所以我才留他性命。但是，恐怕此刻我已落入有心人眼中，江湖险恶，或许我也清静不了多久了。”

见杨天义一脸迷惑，张海道：“天义，你知道吗，其实那天晚上多亏你帮我解决麻烦，否则，也许我就离不开韩城了。你别着急，听我一一跟你道来。”

每个江湖中人都是有故事的，张海也不例外。

十六岁那年，张海跟随师父学艺，他还有一个师兄，比他早入师门几年。但张海聪慧善悟，勤学刻苦，没过几年竟与师兄并驾齐驱。他师兄原本品行不错，时常也会提点张海一番，但当两人不相上下的时候，师兄的心境就发生了变化。加之神功练到高层，会带来身体上的一些变化，师兄心底暗藏的邪恶便出来。

趁师父闭关修炼，师兄多次偷偷下山，坏了多个良家女子的身子，为掩人耳目，事后竟然杀人灭口。张海发现后，便与师兄理论，并以告诉师父相威胁。师兄初时还能有所收敛，但没过多久，便又再次作恶。张海劝说无效，最终两人大打出手，但此时师兄的功力已有所突破，张海不是对手，重伤之下，只得携师父的秘籍逃离。

师兄担心师父知道原委，自己难逃门规严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放火将师父活活烧死在山洞之内。然后，师兄下山追杀张海，并将张海父母兄妹尽皆杀害。张海走投无路，只好避往北京当了锦衣卫。

此时的张海身体上也渐渐出现了与师兄同样的变化，对女色越来越无法自控，为避免失控之下做出乱性之举，张海别无他法，只得受了宫刑，进了内宫当差，并最终成为洪晓荷的贴身侍卫。

销声匿迹许多年后，张海携洪晓莲离宫潜逃。为避免师兄察觉，洪晓莲势必受到牵连，张海在五年之内从未出手。平遥城外一战，张海见杨天义抵挡不住，出手相助，但众盗却均死于杨天义刀下，即便验尸也不会被察觉。只是那出尘子，实没有必杀的理由，虽被他认出武功渊源，却也只好放他逃走了。

杨天义听罢，唏嘘不已。心想，原来竟有这般波折，如此看来，这挥刀自宫之事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小说家虽有一些艺术加工，也不能说是无中生有，一派胡言。

想到这里，就有一些紧张了：“张大哥，那我以后要是也出现那种情况，我是不是也要”

“你放心吧，身体变化乃是自然反应，并不伤害身体。师兄最终误入歧途，我却成了太监，皆是因为我们当时解决途径不得其法而已。刘大哥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可以用医术缓解，再辅以正确疏导，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那你师兄怎么办？”

“该来的总归要来，弑师灭门之恨也不可不报！等把你们安顿好了，我再无牵挂，即便他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他！”

“张大哥，小弟虽然没什么本事，也绝不会做那缩头乌龟，等遇上你师兄，让我先上！”不论从救命之恩，还是授艺之情，杨天义都觉得自己没有置身事外的理由。

“天义，你有此心，我便足矣。”张海语重心长地说：“但是，我的事决不准你插手。其一，小莲与我情同兄妹，她现在已是孤苦无依，除你之外，我再无其他放心之人可相托付；其二，刘大哥反复交代，你之使命，关系国家盛衰安危，决不可让你涉足江湖恩怨。因此，你不必再多作无益之举，走好你自己的路，莫要让我们失望，便是对我和刘大哥最好的报答。”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天义只好点头应是。心中虽有许多计较，却也不再跟张海说了。

男人，到了关键时刻，做便是了。在那之前，说得再多，也是浪费。

两天之后，三人一路行来。杨天义抬头时，忽然看见远处一座宏伟建筑，城墙高耸，城门巍峨，不由得惊呼道：“哇，这是谁家的地主大院，院墙这么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