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熟悉的陌生人（2 / 2）

狄恩的回答，让艾斯蒂尔盯着他看了很久：“为什么我会觉得你眼熟？我们以前认识？还是见过？”

狄恩说道：“两种可能都有，却都不重要。我们可以从现在，重新认识。”

“重新？”艾斯蒂尔的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半晌她突然抬起头问：“今天是多少号？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

“具体日期早就记不得了。不过现在应该快要就入冬了。”

“入冬！”艾斯蒂尔看起来有些激动：“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很显然，这是一个失去了部分记忆的艾斯蒂尔，完全没有准备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再记上之前狄恩给她的各种暗示，已经可以让她那个谍报人员的脑子，推测出很多东西了。

于是狄恩说道：“至于外面的世界，我想我们可以边吃边聊。初次见面就让你喂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牛排冷了会影响口感。”

看了看明显不是一两个人份的食物分量，艾斯蒂尔说道：“我想你说的有道理！”

狄恩知道，艾斯蒂尔已经明白了之前的暗示。虽然这只是做给莫洛斯和康斯坦丁他们看的，不过他依然很高兴艾斯蒂尔的反应没有退步。

就在艾斯蒂尔真的走到狄恩身边，开始喂他的同时。主控室里，加纳终于忍不住问莫洛斯：“他们这是在说什么？第一约会吗？”

莫洛斯没有说话，莫丁自觉的接过话头，说道：“实验体a，记忆保存程度还不能确定。但诺克很肯定，她绝对不会保留对实验体d的记忆。所以她是在试探，而实验体d则是在装作不认识她，并且在不断的给她暗示。”

加纳恍然：“那就是说，他们两个在演戏了？”

莫洛斯总结道：“这两个人的精神世界，都没有彻底崩溃。他们都还有斗志。”

加纳问：“boss把他们放在一起，想要得到什么？”

莫洛斯看了她一眼：“boss从来不会解释。”

莫丁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莫洛斯说道：“什么都不做，看着。”

同样看着的，还有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实验室中的康斯坦丁。香槟已经喝掉了四分之三，但用来佐酒的却不是狄恩和艾斯蒂尔的表演，而是布满了几个屏幕的实时身体数据。

在康斯坦丁已经得到主机验证，并且成功的模型方案中，需要参考的只有，些脑电图心电图，还有空气中r病毒浓度等等等等。

至于他们认识还是不认识，只装的还是真的，对他来说都没有影响。除了让他感到自己的伟大，以及他们的渺小之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对于一个注定要伟大的康斯坦丁来说，他需要关注的只有一件事，如何更伟大！

一个微醺的人，有任何古怪的想法都可以理解的。而对于可以靠着数据，就喝掉几百毫升泡沫液体的人来说，他可以想任何事。

但一个喝醉的人和一个醉鬼的区别就在于。前一个只会靠着酒精，用幻觉把脑子塞满。而后者，则会让脑中幻觉付诸实施。

在高度自动化的实验室，最大的好处就是。接受命令的设备和克隆人，不会因为你喝了酒就质疑你的命令。只要权限足够，它们都会不打折扣的执行。

艾斯蒂尔切牛排的手法很精准，每一块肉的大小都几乎相同。虽然嘴上说不好意思，但狄恩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表现，反倒享受其中。

一边是精准但冰冷的机械手，一边是有血有肉有温度的美女。只要是智商正常人，都会享受后面的美女服务。

一份标准十二盎司的牛排吃完，狄恩和艾斯蒂尔之间就建立了默契。她会在狄恩咀嚼食物的时候，问出自己的问题。狄恩则会在咽下食物之后，回答这些问题。

两个人没有交谈，只有一个问，而另一个回答。屋子里也一直都只有一个声音在说话。这个过程中，狄恩的嘴一直都会很忙碌。要么在不停的说话，要么就在不停的咀嚼。

在这种默契的交流中，狄恩由衷的佩服那个在艾斯蒂尔脑中植入陷阱的人。这个记忆删除陷阱设计和植入，简直就是艺术。

基本记忆，语言、技能等等全保留。删除的只有特定记忆，却没有因此影响到整体记忆的连贯性。而那个完成了记忆删除的植入人格，从显现到消失都没有造成多余的影响。原本的意识苏醒之后，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而与这个艺术一般的人格设计植入案例完全相反的，就是康斯坦丁对艾斯蒂尔做的，这一系列粗暴的大剂量放射性照射。狄恩能够想到的两个词就只有，粗糙和疯狂。

这个评价和诺克给康斯坦丁的侧写十分相似。trepanation手术，康斯坦丁获得了超出常人的智商，还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同时也给了康斯坦丁非常不稳定的性格。

诺克相信这种不稳定的性格，一定会在将来某个时候，成为毁掉他的最大原因。康斯坦丁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可以肯定的是，他这颗炸弹一定会爆炸。只是不知道除他自己之外，还会炸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