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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现在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联络齐家的人做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和安慧的私仇吗?”
对于一个坐上一个星座后勤总长位置的女人来说,一段年轻时代朦胧的情感会很重要吗?
齐明雍在这一点上应该没撒谎,但是身居高位就意味着有非同一般的心智和毅力,这样层次的女人,别说一段感情,就算是一段婚姻、一个家庭,都未必能有多大影响。
起码影响不会大到二十多年后,死里逃生之后还要纠缠,这不符合常理。
尚小寒年纪小经历的事情不多,想问题就更直线条,“她说不定就为了报仇呢?”
“她为了那个组织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情,付出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同时她一生未婚、为官清廉、没有子女、父母去世,近亲很少,这些原因综合在一起,那个组织几乎是她的人生支柱和信仰,然后被你毁掉了。”
简单粗暴,直指中心。
“你说的、很有道理。”齐镜声几乎是用赞叹的目光看了尚小寒一眼。
两辈子都被当作继承人培养,就算他尽力扭转已经成型的价值观,但是做事思考的方式几乎已经固定了。
他习惯用理智做判断,摒弃私人感情,认同这样的处事模式,同时下意识觉得身居高位的人就应该这样做。
当然,上一回他这样做结果是个悲剧,这一回虽然尽力改变了,也只是在一些细节上,而一旦面对重要的事情,譬如这几年和尚小寒的关系推进,他还是一直在用理智控制自己。
理智上,秦紫双和那些逃走的士兵,应该找一个星图航路复杂的陨石带或未开发行星,躲避进去先安顿下来,然后徐徐图之。
但是如果失去理智,全凭感情做判断,用情感导向来做决定……
尚小寒被夸奖,得意地比划了个胜利的手势,又琢磨了一下,继续补充自己的观点。
“而且,之前你分析了,那些逃走的船和士兵,只能成为终生生活在黑暗中的星际海盗和流亡者。”
“首先军部修订了新的内部管理条例,没有身居高位的人配合,再也拿不到最先进的武器和补给。他们以前算正规军,看用的武器,待遇不差。所以对困苦生活的耐受度可比不上那些真正的逃犯。”
“同时,军部加大了围剿力度,人员和船只没完全清除,这件事你知道,高层更知道。因为只要他们随便哪一个破釜沉舟,跟一些敢于发表言论的媒体接触,把整件事情捅出去,就是□□烦。”
好像拨云见雾,齐镜声觉得自己抓住了线索,“就是、就是这句!”
理顺了脑中的思路,他语速快起来,“他们不会甘心沦为只为活命的星际海盗,终日与流窜犯为伍。他们曾经自诩为改变时代的人,认为自己在拯救世界,觉得帝国的民众都在沉睡,只有他们醒着。”
这一刻,尚小寒几乎与他心有灵犀,默契地接下了上面的话,“他们需要一个目标,干一票大的,宁可轰轰烈烈的死,也要为了理想殉道。你恰好是毁掉他们理想的直接人物,齐家是恰好有理由可以接近的家族。”
就算做好了准备要一力降十会,在不明白对方的真正目的之前,齐镜声也是焦躁的。
现在好了,虽然这个不一定就是准确答案,但是作为备选它很有说服力。
其余的都是常规理由,他们需要补给,可能只是抢劫。或者想干掉自己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车子停在车位上,齐镜声忍不住按住尚小寒的肩膀把他揽过来,狠狠亲了一口,“宝贝,我们一定是世界上最默契的伴侣。”
尚小寒弯起眼睛,有一种站在齐镜声身边并肩的喜悦,“最默契谈不上,最默契是一起活了五十年的老家伙,只要看到对方咂嘴,就知道是菜咸了还是口渴了。”
齐镜声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蹭了蹭,“那个也是迟早的。”说着放开他跳下车,“走吧,我们去实验室,做个充足的准备。”
尚小寒有一瞬间恍惚,声哥说“那个是迟早的”,哪个?
一起生活五十年甚至更久吗?
齐镜声绕过车头拉开副驾的车门,“我想起来了,哪天你去把驾照考了,嗯,我还可以教你开开不同的战车,退下来的型号还挺好弄到的。”
尚小寒跳下车,“想做的事情太多,一件一件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搞点儿靠谱的武器。”
小九跳到他头顶上坐着,“那就交给我啦。虽然不能违背原则,但是为了宿主的人身安全,还是可以放开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