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千年虫毒(2 / 2)
“那吐出的秽物是什么颜色?”
“多为淡黄,也有血丝的。”
“便溺在何时?可有看过?”
“一般在晨起时分,倒无异样,只是最近有些干硬,我怕泻药性凉伤身,只敢用少量蜂蜜兑水,时常提醒着多喝。”
若是表面功夫的假孝顺,肯定不会知道得如此详细,药仙仙与沈漠然三问三答,彻底打消了沈隐的疑虑。
沈隐和药仙仙光问不答,曹旺有些不自在:“二位可也是医士?问了这许多可有论断?”
沈漠然阻止了曹旺继续说:“无妨,我们是来求医的,多查问病状并无不妥。”
他转而向纪念怀请求道:“京中的贵人指点我来了此地,言说民间也有医术精湛的医者,万望您不要推辞,我愿意倾尽所有为义母治病。”
“纪神医,我大哥说话算话,只要您愿意到京替沈老夫人诊治,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力满足。”曹旺也帮着求情。
“这……”纪念怀面露难色。
且不说朔州泰安郡还有其他的医患,单是马上入冬这一点,就足够让纪念怀头疼了:千足虫虽能助人理顺筋脉、重塑肌骨,但毕竟是毒物,每到冬日恶寒,虫子便复苏活动,带给人锥心刺骨般的疼痛。
沈隐和纪长乐的冬天是单调的,也可以说是痛苦的。他们不得不住进云顶山里的两间石室:这里提前铺设了取暖的火道地龙,另有温泉水可供取用。
因要不间断地给地龙供火,让千足虫察觉不到冬季的来临,石室没有建造得很大,二人要宥于方寸之间,熬过整个漫长的寒冬。
纵使是这样,千年虫也偶有反常,这虫子一动起来就得一两个时辰才消停,沈隐和纪长乐全凭毅力生生地挺着。
沈隐形容那感觉像是豁开了全身的皮肉再往伤口上撒盐,纪长乐则说自己好像是被丢进了滚烫的油锅。每每这时,药仙仙就会寸步不离地守在石室外头,听着二人痛苦的呻吟滴落泪珠。
几年里,药扬和纪念怀一直在寻找克制虫毒的方法,可惜效果都不尽如人意,眼下正试着一个新方子,离不得两位长者中的任意一个。
沈隐的真实身份,除了沈家军旧部和云上药谷的友人,便只有纪念怀知道。
药仙仙曾问沈隐:“你怎么没想过要告诉长乐?”
沈隐说的是心里话:“她本来已经够苦了,不需要再为我挂心。有心暗害我父帅的人,难保不是京城里的权贵,如果有一天要鱼死网破,我惟愿她不要受到牵连。”
沈隐的母亲不能不管,可解毒的方子也需要尽快完成。纪念怀的为难沈隐看在眼里,他上前一步道:“纪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