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鏖战(下旬了,月(2 / 2)
“强……太强了……”
雪围脖是汗血宝马中的极品,西征万里后又东行万里,虽然一路上杨信都十分照料它,让它得到阶段的休息,但能够在连番大战中还保持如今的jīng神,放诸千里马当中雪围脖也堪称王者了
这时吐谷浑方才崩溃,雪围脖一声长嘶,竟然又向前方冲去,赶着吐谷浑的败兵继续冲击后续的契丹军那是漠南阻卜部
“进”
唐军的步兵阵又在推进了
与此同时又有一支骑兵从空隙中冲出,接上了杨信部的尾巴,白可久一眼就认出了领兵的正是他的妻舅——折从适
“大唐箭王,大唐箭王”
唐军的后方有数千人同时放开了咽喉吼叫了起来,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所有契丹人也便都知道:大唐箭王也出动了
杨信部得折从适之援,jīng神一阵,猛地又是一冲,冲入了契丹左翼第二阶阻卜部军中,杨信夹着飞驰之势,银枪疾ǐng,直ā入阻卜部阵心,不少阻卜部族人震慑于枪王之威,如被分开一般两旁溃退,杨信觑得这千载难逢之机会,望着阻卜部大旗,看也不看,一枪贯穿了大旗下那酋长的咽喉
“族长死了族长族长”
惊骇莫名之中,阻卜部也了。
杨信的复仇骑兵,就像一条肆虐于江湖之中的海龙,没多久又克一部
他的铠甲上已经沾满了血腥,一千五百人沐浴在一片猩红之中,令敌人惊骇,令友军惊喜,令白可久忍不住兴奋莫名
“那真是杨信吗?”白可久是认得杨信的,从杨信还光着屁股的时候。
他也听说过杨信如今已经是名震西域的战场猛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杨信竟然会成长到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应该说,刚刚进入凉州时的杨信与折从适,有的只是作为猛将的潜质,而他们现在能够达到这样的高度,靠的却是几次生死大战的jī发。无数敌人的生命似乎都在死亡以后依附在了烂银梨uā枪上,让大唐枪王拥有了千人敌的可怕力量。
折从适也冲了上来,两军一合,三千骑兵形成了足以震撼整个战场的存在。
而这三千人也不是孤军,在他们背后,两万多步军已经一步步地踏上来,杨信和徐从适进可直捣黄龙,退可倚靠步兵阵,步兵阵行动并不迅疾,却徐徐如林,正如慢慢淹没过来的海水一样,准备吞噬整个战场。
耶律朔古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只有耶律屋质听到,但耶律屋质已经知道了这声叹息的含义。
吐谷浑与阻卜部并非契丹军的核心,就算被全歼了,也动摇不了耶律朔古的决心,但他们败亡得太快,以至于契丹整体士气都被拉了下来,这场战斗的形势已经不容乐观。
尤其让耶律朔古难受的是:他亲眼见到了天策唐军的战斗力
就算郭威的能耐再强,步弩的气势可以伪装,但这jīng锐骑兵的冲击力却是实打实的,血战之中,短兵相接,两支骑兵的素质一览无余
“他们征战万里,本应该疲惫不堪才对啊,怎么还能有这样的战力?”
按理说是不可能的,可事实却摆在眼前。
这个张迈,真是看不透他啊
耶律朔古又是一声叹息:“准备退兵吧。”
如今战场的局面已经对契丹不利,契丹腹心部尚未受创,这个时候全身而退,重整旗鼓之后仍然能够再与张迈决一雌雄,所以耶律朔古当机立断。
但耶律屋质却被他这个决定打击得浑身一颤,作为军师,他开始怀疑:难道自己果然料错了?
在张迈的威名之下,耶律屋质本来就觉得自己要与他对抗十分勉强,虽然他左右盘算,总觉得自己的预料没错,但双方气势上的差距却总让他忍不住要怀疑:如果张迈这么容易就被人看透,那他还能一路破关斩将,走到现在吗?
杨信所部没有因为接连冲击契丹军两部而显出疲态,大唐枪王还没有罢手的意思,这个时候,就显现出了这支军队除了速度、冲击力、战斗力之外的第四个可怕特点——体力
接连两胜之后,整支军队的jīng神不见消退,反而见旺。
烂银梨uā枪一指,杨信竟然向中军大旗直bī了过来
耶律朔古也是脸è微变这支骑兵,真的是刚刚经历过数万里征伐吗?
虽然,iǎ部分人的体力有天赋的本钱,可以经历长期战争而保持旺盛的jīng力,这就像有一些人可以一天睡两三个iǎ时而jīng神抖擞一般,但作为一支军队,却不可能大部分人都有这样的体力。
“他们真的是刚刚从河中回来吗?”耶律朔古脸颊上的肌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耶律屋质也开始怀疑:“张迈这次邀战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已经推翻了之前“为了展现实力”的想法,甚至怀疑一件事:“难道,张迈真的打算在这里将我们击溃?”
杨信的行动回应了耶律屋质的这个疑问,烂银梨uā枪指处,一千五百人勇往无前地ā入契丹腹心部
“好有种”
与吐谷浑的震惊、阻卜部的惶然不同,契丹皮室军乃是当世一等一的jīng兵,眼见敌人强盛,非但不怕,反而jī发了强烈的战意。耶律吼挥动铜锤,一路砸杀,竟然扼住了唐军的冲势
“噫”郭威也动容道:“契丹皮室军,果然名不虚传”
正面战场如果没有特殊的环境,如果没有压倒的兵力,要想冲动契丹皮室军,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大唐枪王率领下的唐军jīng锐也不可能。
杨信挟两胜之威,驱赶着败兵,却仍然冲不动皮室军的阵脚。双方就在这猛虎坡厮杀起来,冷兵器对冷兵器,汗血马对东胡马,强对强,硬碰硬,至此唐军的攻势才顿挫起来。
就连高台之上,张迈也忍不住有些担心,他一手握住了赤缎血矛,准备随时下去,要利用自己积累下来的威望,来为这场战斗增加一点己方的筹码
但是,到了今时今日,非到万不得已,赤缎血矛是不能轻动的。因为那将是唐军最后的底牌
就在唐军震惊与皮室军的强悍的同时,契丹方面却也在惊佩唐军的骁勇契丹腹心部多少年来纵横漠南漠北,屡次南侵中原,从来都没将汉人放在眼里,但今天他们却不敢再有一点轻视,不敢再有一点侥幸心。
至于白可久,面对这一场厮杀,更是看得目眩神
“厉害,厉害”白可久只觉得双uǐ也有些发软,在唐军jīng锐与契丹皮室军之间,其它诸部几乎都ā不进手去了,白可久暗想若是面对这样的军队——无论是契丹皮室军还是唐军jīng锐——吐谷浑就算有两三倍的兵力只怕也逃不了败亡的命运
至于厮杀的中心,杨信也渐感吃力起来,他体力惊人,所以在兰州休息了一个月后就恢复了过来,而他此时的部下也都是汗血骑兵团中的jīng锐,既有折从适为后援,又挟先胜之威,这才与数量上占优势的皮室军打成了平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先胜的优势正在逐渐丧失,战场的有利因素可能就会转移。
做不到兵不留行,马不停蹄,汗血骑兵的速度优势将会丧失
杨信几次要冲上击毙主将,却根本近不得身。
“大唐杨信在此,契丹敌将,报上名来”
看看还有数骑之隔,杨信高呼问道。
北方男儿于战场之上,常有此尊严之问,也是一种挑衅
杨信只感到自己的压力,却不知道对面耶律吼比他烦躁了好几倍他率领腹心部,从来都是以少胜多,这时数量上明明有优势,却压不倒对方,这叫他无论如何难以接受,当杨信发出挑衅之后,耶律吼更是忍耐不住,怒吼道:“契丹耶律吼在此汉家iǎ儿,受死吧”
他仿佛发狂了一般,感染了他身边的将士,数十腹心部中的腹心部夹势一冲,连杀汗血jīng兵二十余人杨信之威竟为之一夺
“好”耶律朔古在远方赞道,准备改变撤退的命令。
“不好”张迈的手已经要将赤缎血矛拔出,他在战场冲击的力量自然不可能胜过杨信,但赤缎血矛挥动处的jīng神jī励,却有可能让天策全军为之疯狂——这将是唐军最后的底牌了。
白可久扶住了一旗杆,更是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肯放过这一决定胜负的瞬间。
说来繁琐,在战场之上同时己方的心理变化,在现实中却只是一弹指间。
就在杨信被压制的刹那,一声怒吼从他背后传来:“耶律吼?你就是耶律吼”
一匹红马犹如一条赤练,穿过二十余骑,怒喝道:“还我哥哥命来”
契丹的骑兵极密集,极凶悍,却有一点流星寻到了人与人之间的空隙,寻到了马与马之间的破绽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在愤怒中jī发超常的力量,却偏偏还能够在箭时以最为冷静的状态出这是多么可怕的素质这种力量没有人知道是如何历练出来的。
耶律吼只是发现,在这青天白日之下,那流星却比太阳还要耀眼
一箭飞来,不等耶律吼反应过来,已经ā入他的眼眶穿了他的头颅
“哗——”
随着耶律吼的倒下,局势陡然逆转
杨信发出了高呼:“大唐箭王逆我者亡,冲”
口号有些缺乏逻辑,但出自大唐枪王之口,却振奋了所有人的心
三千骑兵并作一处,朝着陡失主心骨的皮室军猛冲了过去
就连后方的步弩也被jī励了起来,数万人发出高叫:“大唐箭王,逆我者亡”
冲杀,冲杀
战场的优势重新回到唐军方面,山上、河洲,数万人都高声吼叫了起来:“大唐箭王,逆我者亡”
冲杀
白可久扶住旗杆,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刚才出那辉煌一箭的,真是自己的妻舅?他虽然早听过大唐箭王之名,却以为那只是唐军造出来的势,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白可久都难以相信,曾经跟着自己的,如今竟然变成了这样不可思议的箭王。
他跳了起来,几乎也要冲下山去,整个人大叫着:“大唐箭王,逆我者亡杀,杀,杀”
这一章数废数易,写的我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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