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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她终于可以安心下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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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受到惊吓之余,她也迅速地打量了餐桌对面的人,那是一个摸约有七十多的老人,或者更年老,她一头微卷的发几乎全白了,脸上也布满皱纹,着一件简单的亚麻衣服坐在那里看着关凌月,对她微笑,无比的慈祥和蔼。一切看起来像是十分陌生,但那笑容又像是在哪里见过,关凌月迅速在记忆里搜寻了几秒,然后如惊觉一般忽然明白过来她是谁。

蹭地一下,关凌月从椅上站起来,眼睛微微睁大,但随后又开始缓慢地挪动着下垂的双手,觉得不知道如何摆放,眼睛渐渐泛起酸涩。

“月儿,多年不见,你长大了。”对面的老人用有些沙哑的声音笑着开口,关凌月原本就酸涩的眼睛在那一刻再也不受自己理智的控制,眼眶一酸,眼泪迅速地溢出来,顺着脸颊滚落。

“赵老师。”关凌月器着唤她,推开椅子朝老人跑过去。

坐在桌子对面的老人微笑地看着关凌月,张开双臂迎接了关凌月,让她扑进自己的怀里,拥抱自己。

“赵老师,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这么多年了,我好多次回去找你,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关凌月爬在赵老师的肩头,哭着呜咽陈述。

“现在好了,我们又重逢了,看到你都长这么多了,老师真欣慰,真替你高兴。”赵老师轻轻拍着关凌月的肩膀安慰她。

爬在赵老师的肩头,关凌月激动地流了些泪水,在重逢的惊喜所带来的震惊渐渐消退平静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对着一位年过八十的老人流泪,是有些失礼的,而且对方也许不一定喜欢,才拭了拭眼泪,松开拥抱着赵老师的胳膊。

替赵老师将被自己压褶皱的衣服打理好,关凌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眼角的余泪也拭去,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让老师见笑了,原本能再见到老师是件高兴的事,我却哭成这样,老师你别见怪。”

“怎么会呢,看到你我高兴都来不及,还担心你嫌弃我现在老了,是个老太婆不愿意靠近呢。”赵老师笑着宽慰。

“老师不老,一点都不好,还和当年一样精神,一样慈祥,是我最好最好的老师。”

“就你嘴甜,好了,看桌上也上了这么多食物,你应该还没吃晚餐吧,快坐下来吃些吧。”

关凌月在赵老师的提醒下才回到了自己的席位坐下,感觉到自己真的是饿了,就拿了餐具来食用,服务生也撤下了原本给苏文沛上的食物,给赵老师换上了更合适一位八十岁老人的流质松软食物。

看到服务员送上食物,并帮赵老师铺到面前的餐布,像对象所有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消化不便的老顾客一样招待她,关凌月忽然觉得一股心酸涌上心头,她鼻头发酸。

岁月呀,总是这么的无情,她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这位曾经在她幼年时待她优渥的恩师,一直在找,却寻而不得,今天她就出现在她面前了,终于出现了,却要让她发现她已经衰老如此,岁月光阴真是残忍而又无情。

不敢让赵老师看到自己为她的衰老而感觉悲凉,惋惜,关凌月低下头去,装作食用面前的食物,将一切心事都压到眼底,心底,即使是有想泪的流,也都一并强行咽下。

吃着食物,关凌月和赵老师聊了许多事情,她这些年的经历,这些年的学习,这些年的见闻和成长,赵老师一直保持着微笑坐在对面听着,神情温和,慈祥,像是看着孩子长大而无比欣慰的母亲。

在结束用餐后,关凌月又陪赵老师一起用了些茶水,继续聊那些多年不见的期间发生的事情。

“我们的旧学校已经在前年被纳入归划,要在原来的地方建一栋商业楼盘,那些老师们也都退休了,孙校长和吴老师几年前过世了,刘老师则是在老师你移民后的一年就出车祸离世了。班上的同学也都没了联系,有几位女同学倒是后来和我在一个城市上大学,但都没有联系。哦对了,姚灵当明星了,就是当时班上成绩最差的那个女生,又高又瘦,她高中毕业后就没上学了,去报了模特班学习,没想到竟然被人看中,后来去当模特,这两年又去拍戏,好像渐渐开始走红了……”关凌月按着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向赵老师一一介绍她们分开后发生的事情。

赵老师依旧安静地听着,对于那些死亡的人员,她没有多少可惜感叹,对于发展不错的那些,她也无悲无喜,似乎是到了她这个年纪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经看淡,都已经看穿。

说了许多,关凌月也说得累了,觉得将自己所知道的也已对说完,才意识自己从头到尾一直在讲,却没有多问问赵老师这些年怎么样,没有听听好这些年的故事。

“老师这些年怎么样呢,我听以前的老师讲,您是和孩子们一起移民了,是移到哪个国家了?”

“意大利,移到意大利了。”赵老师微笑回答。

“听说那是个不错的国家,应该很好吧。”

“嗯,很好,儿子和女儿都在那边工作,也都成家立业,一切都很好,我每天就是养养花,养养鱼,安享晚年,一切都很好。”

赵老师的回答是关凌月所预期的,也是她所最希望的结果,现在听到赵老师亲口说出来,她长舒一口气,这些年她一直想要找到赵老师,就是想确定她过得好,想知道她过得好,现在她终于确定了这一点,一切都很好,她终于可以安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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