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点心印(2 / 2)
明钦闷哼一声。幸好他仅存神念,不至于伤筋动骨,否则非烫坏肌肤不可。符箓被茶水濡湿,立时光陷潜销,失了效力。这也是甘婀荷就地取材没有使用上乘的逐邪纸。否则还要凄惨许多。
“明兄弟。你没事吧。”
谭定远快步上前搀扶明钦起来,暗中掐着他手臂按了按,示意要小心说话。
明钦摇了摇头,心知神智夫人加上鹊仙不是他一个功力有限的化身对付了的,只能暂时隐忍,逃出去再说。
鹊仙上前两步,围着明钦打量了片刻,瞧得他莫名其妙,心中直打鼓。
“师傅,你有没有发觉这小子很像一个人?”
“是么?”甘婀荷轻哦了一声。“像谁?”
“像先门主呀。”鹊仙笑道:“不过我只见过先门主的影神图,不知道和他本人是否相像。”
甘婀荷微微沉默,似乎在帷帐后面观察明钦的形貌,过了片刻,幽幽道:“是有几分相像。”
“而且年纪也差不多。”鹊仙扬了扬下巴,问道:“喂,你多大了?”
明钦啼笑皆非,说他和孙满江容貌相似,或许还有点可能,要说年纪相仿就是无稽之谈了。
“你问我年纪干嘛。我无父无母生辰八字一概不知。你自己看着办吧。”
鹊仙‘卟哧’一笑,也不生气,接着道:“那你心口有指印吗?”
明钦恍然而悟,看来甘婀荷寻找儿子已经有些神思恍惚了。逮着谁都说相像。他从小由师傅收养,有荆眉妩陪伴,也不觉得有什么缺失。想到甘婀荷青春丧夫,幼子遗失,不觉升起几分同情。而且她收养许多孤儿弱童,心肠还不错。这么一想。遭遇暗算的恼恨便消减了许多。
“没有。”
“解开衣服我看一看。”
鹊仙不肯死心,点心印是一种特殊的手法,不像胎记那么明显。随着孩儿的成长会渐渐褪去颜色,需要一些手段才能够浮泛出来。
“可以。不让你看料你也不会死心对吧。”
明钦懒得跟她多作解释,动手解开衣带,把上衣撩了起来,“看好了,没有吧。”
三人各怀心事,尽管没有报太大希望,不期然都往明钦心口望去。
只见他胸口空空如也。谭定远忙道:“夫人有所不知,明钦是下界的人,来到仙域时日不长,几乎不可能和小公子有什么关系。”
“未必。”鹊仙反驳道:“谭将军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我们差不多找遍了天河界的所有地方,始终都没有小师弟的消息。或许他早已经不在这方天域了呢?刚才谭将军说,小师弟失踪的那年正是月宫天子转世历劫的时候,想必也知道当时还有很多仙人贬落凡间。”
“这小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这里,若非夫人法力广大,你我都被他瞒过了。可见他的师傅必是一位上仙。纵然他不是小师弟,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启示。假如当时有谪凡的仙人顺手将小师弟救了去,咱们再如何找寻也只能是徒劳无功。”
“这……倒是不无可能。”谭定远微微苦笑,这么一说,要寻找孙氏胤子可就更加渺茫了。
鹊仙道:“据我所知,有没有点心印不是局外人一望可知的。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天意指引,又有谁说得清呢?不知道师傅愿不愿意亲自查验一番呢?”
甘婀荷默然片刻,轻轻道:“我千方百计找寻孩儿,不只是慰我膝下寂寞。更是为了先门主后嗣有人。哪怕有一丝一毫希望,我都不会轻言放弃。”
说着起身揭开帷纱,缓步走了出来。
明钦抬眼望去,不由面颊一红,手忙脚乱的放下衣裳。
甘婀荷穿着鹅黄色的宫裙,秀发高挽,环佩叮铛,面似芙蓉,薄施脂粉,耳缀明珠,风华绝代。眼眸流转透着一种谙熟人心的味道。莲步轻移,让人不敢逼视。
尤家姐妹也是风韵殊佳的妇人,却没有这种从容不迫的气度。秦素徽有她的温柔和婉,却少几分世情练达。
明钦粗略一想,竟觉得所识尘世女子没有一个及得她的,或许只有白素贞、祝英台那样的几经人世磨炼的能各擅胜场吧。
谭定远和鹊仙看甘婀荷现身相见,都是欠身避让,不敢直视。
“刚才没有伤到你吧。”甘婀荷打量着明钦,面露歉然的道:“我只道是宵小之辈图谋不轨,出手孟浪,还望小兄弟多多包涵。”
明钦老脸一红,讷口无言,支吾道:“不敢,不敢。”
甘婀荷踌蹰道:“我听你方才自己说,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儿。倘若令堂是修行中人,说不定也会使用点心印的法子,以便将来母子重逢。你可肯让我查看一下你的胸口吗?”
明钦微一迟疑,老老实实的点点头。不知为何,面对这等睿智高华的美妇心中说不出的紧张,平时的伶牙利齿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明钦重新将衣裳撩到胸口,甘婀荷瞄了一眼,拿起春葱般的纤纤玉指放到唇边,伸出红嫩的香舌舔了舔。
明钦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她弄什么玄虚。甘婀荷润湿了手指,缓缓按到明钦胸口的位置,轻轻揉捻。对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做这等亲昵的动作,原本有些不太妥当,尤其她孀居多年,洁身自好,又是当着自家徒儿和谭定远的面,怎么看都不太雅观。只是她心思专注,动作十分自然,白晳的脸庞一片郑重,丝毫感觉不到猥亵之意。
明钦被她柔嫩的指尖在胸口捻动,濡湿的香唾透着一股凉意,禁不住半边身子一麻,腿脚一软,卟通一声,坐倒在地。
“喂,你怎么了?”
谭定远和鹊仙都在全神贯注的观看,见此情景,连忙簇拥上前。
甘婀荷怔了一怔,忽然醒觉过来,禁不住脸颊滚烫,赧然的退了两步。她比孙满江小了二三十岁,嫁给他的时候孙满江已经有过数位妻子,婚后三两年丈夫就溘然长逝。以她的身份也没有哪个人敢抱有非分之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