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突然偷袭（2 / 2）
朦胧的迷雾搀杂着黑暗的分子笼罩着凄绿的水面，雪心失神的样子机械的朝水面走去，他停在岸边注视着水面的动静。水面里缓缓的生起一双苍白膨胀的手，在空气中弥散着的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这双手抓住雪心的脚拖着他不断的下陷，下陷，直到拖到河水的深处。汩汩的气泡激烈的在水面起伏跳跃，176一双手在水面无助的挣扎着`````伊尚惊吓得猛的睁开眼睛。舔着嘴的雪心和他面面相对，看的伊尚像见了鬼一样目瞪口呆。忽然一条烤鱼代替了雪心孩子气的脸。“做噩梦啦？不会是梦见我了吧！”“你怎么知道？”雪心把鱼拍在伊尚的脸上“嘿，你到真实诚。”雪心假装不悦。“像我这种高风亮洁的人是根本不会自欺欺人的。”伊尚说的严肃。“说什么呢？念咒似的。”雪心溜出房，伊尚无奈的要了一口鱼，才看出异常来，把鱼翻过来背面只有鱼骨，上面贴着张小字条，歪扭幼稚的字迹“衣裳安息吧！”伊尚真是哭笑不得，但又没心思和爱搞怪的雪心闹，伊尚扔下鱼跟出去“我们尽快离开吧！别在跟哪个水鬼纠缠下去了。”雪心似听非听窃笑“太惊喜了吧！我的创意，呵呵！”“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看样子你就喜欢，那你将来的坟头儿就来个烤鱼型儿的，我呢````”雪心思索着，突然灵机一动“来个嘴巴或者火堆型儿的应该不错。好，就这么办！”雪心似乎光想着就已经乐的合不拢嘴了。“哎，你听见没有啊？”“你也想想嘛！哎，得了，你这种榆木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来？”“你说什么呢？”“快去睡觉吧！”“我刚睡醒。”雪心一个劲的往屋里推伊尚。“你表个态啊？”“快睡吧！找了我一夜你都成啃竹子的了。好好睡。”“喂！”“闭~嘴~”雪心偷袭的一拳让伊尚彻底闭上了嘴。雪心看着床上的伊尚“放心吧！我是打不倒的雪心。臭小子又害我暴力。”
雪心策马奔腾，直到在那片他至今记忆犹新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放开野小子在这片土地上久久的伫立，闭上眼睛他似乎可以体验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又在等待，这是他生活中的每分每秒都在做的事情，不过，此时此刻女主角另有其人。天再度亮了，向往长一样，伊尚极力使疼痛的脑袋清醒起来“雪心！”他大叫着，尽管他知道雪心已经离开了“雪心，好小子，以后我要加倍讨回来。”失落焦虑的伊尚暗下决心。
人生在世再渺小卑微也会留下痕迹，事过境迁现实中的痕迹也许会消失怠尽，但铭刻在心里的痕迹是永远抹杀不掉的，存在过就是存在过。雪心望着葱翠的远山心中满是圣洁与宁静。‘嗒嗒````’的水声打破了他的境界。一个湿漉漉的纤弱身影在身后瑟瑟发抖。蓝雪拒绝了雪心为她点燃的火堆，背对着雪心幽幽的开口“也许我命中注定要被你拆穿。你为什么怀疑我，告诉我。”“感觉吧！蓝风和蓝雪的眼神、行事作风、神秘的交替出现，极力掩饰的反差工夫套路，还有那个疯老爷子，让我不知不觉的联想，下意识的去做了那些事情。还有在这个小山坳里的奇遇，还有大反常态的你。”蓝雪微微的扬起嘴角“真是命啊！我注定真的被你吃定了，在你面前根本掩饰不住自己，根本无处遁形。”“让我帮你分担吧！”雪心诚挚的说。“我可以相信你吗？”“你自己知道。”蓝雪喜欢这样的答案。沉寂在二人之间回荡了好久，雪心明白心中埋藏着这样惨痛的经历她不知道如何启齿，这段记忆的每个片段都会深深的刺痛她。蓝雪长长的吐了口气，她昂起头颅感受着初升的太阳那如婴儿般温和可亲的光芒，尽管一开始她并不适应这样的感觉。骤然间雪心仿佛感觉到他眼前的女孩被无声息的注入了另一个陌生的灵魂。那焕发着青春活泼的女声“那一年的夏天，那个晚上，我兴奋的一夜没睡。因为第二天我就13岁了。妈妈的手温柔的拍着我让我早些睡，我固执的不听，即使妈妈把爸爸搬出来我也是顽抗到底。我就这样穿着崭新的衣服在门口痴痴的等，工夫不负有心人，半夜，在外地求学的姐姐姐夫提前回来了，爸爸妈妈都好高兴，不过最开心的应该是我，我有好多的礼物。哥哥本来说不回来的，真让我扫兴，我真的很想他，他太忙了，想见他一面似乎比登天还难似的。但是随后他也回来了，他送了我一把梳子。”说到这里蓝雪掏出了那断裂的梳子拼接在一起，泪水不住的击打着它。那抽泣的声音继续讲述着“一家人都高兴坏了，这样的团圆真的太少有了。我很骄傲，因为只有倍受万千宠爱的我才有这样的力量，因为我总是以死相逼或者就耍赖到底。妈妈和姐姐忙活着我的生日宴，收起枪哥哥和爸爸、姐夫更是聊的不亦乐乎。我缠完了闹够了，就拉着爷爷一起去抓鱼，我们一家人都喜欢吃鱼的。爷爷是我家的老家仆，他虽然疯疯癫癫的却全心全意的对我们好，我们亲如一家过的其乐融融。”雪心大体上已经明白了故事的脉络，现在的爷爷就是那个疯老爷子。“我唱着跳着跑着，世界上所有的幸福我都拥有着，我抓了好多的鱼，岸上爷爷兴奋的叫着‘够了，够了，快上来啊，小冰。快上来。’”“小冰？”雪心顿时明白了。“我在跑，爷爷追不上我，我叫着才发现爷爷摔倒了，摔的头破血流。我吓坏了拼命的往家里跑叫人救爷爷。可我`````可我````”蓝雪的激烈的抽泣让她无法发声了。雪心欲往前却又止步，他恨这些伤害蓝雪的坏人，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蓝雪梦幻的笑转换成悲切的哭似乎没有任何过度，然而雪心明白，被积压尘封的美好记忆已经被完全蚕食为苦痛，回忆起来比痛苦的记忆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此时的笑比哭更可怕，只是伤而已。“可我177喊哑了嗓子也不会有人理睬我了，整个小镇一片死寂，呈现在我眼前的情景如同人间链狱般可怕。所有的人都死了。脚下的尸体让我跌跌撞撞，我的脚好像不是我的，我吓得走不动，我用力的蹬拼命的挣扎才看到那只抓住我脚的手臂是哥哥的，他把我压在身下，我可以感觉到那猩红的液体在我的身上流动，我被吓得只会颤抖了，哥哥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我知道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我永远记得他看我的眼光满是寄托和希望，哥哥在保护我，他才把我压在身下就有几百条枪对着满地的尸体狂扫，那样‘嗽嗽’的声音太可怕了，血点疯狂的溅在我脸上，哥哥一直在盯着我，直到一阵安静后，哥哥用他最后一口气悄声对我说‘小冰，杀了英权，为我们报仇。’哥哥把一个扣子塞进我手里就死了，他没有闭上眼睛。”雪心听了为之震惊，怪不得她会这么抵触英权。“我听到他们的对话‘蓝家一共五口人，怎么还缺一个？’‘在家里的四个跑不了，还少一个一只眼的男人。’我眼看着他们拖走了我哥哥，那些魔鬼只把我看成一具死尸，在我家门前的大树上悬挂着五具尸体，爸爸妈妈哥哥和姐姐姐夫，他们被泼上油点燃了。那些魔鬼把死尸抛在一起，我看到他们在泼油点火，随后我就被死尸掩盖住了。那些魔鬼真的离开了。我听到的。我以为自己也会这样被烧死了，可是````天不绝我，就当火在我身边蔓延的时候，天下起了大雨。”此时此刻的蓝雪满眼的惊惧，如同真的时光逆转回到了那四年前的夏日，雪心可以想象到小镇被付之一矩情景。“血干了，到处都是腐臭味，烧焦的臭味，许多和哥哥一样的眼睛在盯着我，我分不清我身边的手手脚脚都是谁的，我找不到自己的手脚，怎么也找不到。两天了，我已经饿的没有任何力气了，我真的好饿，我挣扎着爬着，又昏去，醒了又爬，不知用了多久我看到了光，听到了呼喊的声音。那四个人是我哥哥的手下，哥哥莫名其妙的未归使得他们来蓝镇找寻。我恐惧的看着他们简单的处理掉所有的尸体。他们从我的口中得知了哥哥给我的复仇遗言，在哥哥坟前他们发誓要助我复仇，扶植我掌管哥哥闯下的地盘。这些被我叫做叔叔、哥哥的人真的言出必行，他们带我来到了这个闭塞的地方特训。”蓝雪神情写满了再次被投入另一个地狱的恐惧。“我的父母不知道我哥哥就是那个威名在外的土匪头子。那四个人为了重新迅速培养一个后继者费劲了心机。我哥哥独特的习惯，声音，用枪的手法，武功套路，眼神气质等等，这些都是我必须要学的。”雪心明白，一个小女孩要得到一山土匪的服从真的比登天还难，他们只有暂时借助死去的蓝风做跳板。“侨装易容，暗器，刀枪棍棒我都要学，我不愿意，好累好疼啊！我承受不了，我变得像个魔鬼一样可怕，丑陋。我求饶，我跪拜，但结果只是更严厉的训练和处罚。我要练习耐力、火烧、水淹、针刺、挨饿、蛇咬虫叮`````我身体上的烧伤，抽打已经数不清了。我有训练测验，他们会强迫我去外面杀指定的人，我不惜任何代价的带回那些人的人头，不是为了他们大义凛然的复仇大业，是为了保全在他们手上的梳子。那是哥哥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呀！我想逃却又无处可逃，我被抛弃了，没有人帮助我脱离这个炼狱。可是`````”蓝雪沉默了，她突然屏弃了无力的哭泣苦笑一阵“四个男人一个女人在这个闭塞的地方枯燥的生活，自然会苦闷了。他们毁了我，可以！但是他们不该无情的折断我的梳子。”蓝雪突然疯狂的叫喊着。雪心也从小历经苦难但因为文化程度的局限自然不明白此时‘苦闷’的特殊含义，但是从蓝雪的讲述中他体会到了。“我保护不了自己，保全不了我的梳子。我什么都没了，我的心也死了，也不在做那些无谓的反抗了，我懂得了我的目标。原来一无所有，忘了自己可以让我毫无顾虑竭尽全力的做到完美，只半年，从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我知道我已经超乎他们的想象了，已经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自以为他们的密谈神不知鬼不觉，却料不到我已经先下手为强，替他们铺好了去地狱的路。”
蓝雪的语气平的毫无生机和情感，她所讲述的仿佛是别人的故事与她毫无关系。“他们成功了，他们培养出来的杀人魔鬼的终极考验到来了，他们既是考官又是终极体验者。我依依约见了他们，山洞里的那个我把他分尸了，特别是他的手，这双手折断了我的梳子，我把它砍成了肉泥。一个被我装进麻袋反复的沉入水中，就是他每天对我那样。不过我不会让他死的那么枯燥的，他的身上叉满了我为他精心准备的鱼叉，就像一只刺猬，真好笑。一个被我活生生的吊在悬崖上，头颅、脖子、四肢被我钉满了铁钉，就向他往我手掌里钉铁钉一样，不过我的技术应该比他好。最后一个实在是太滑了，我大费周章才抓到他活剥了他的皮做了几套人皮面具，然后烧了。他说过他和哥哥的皮肤是一样的，证实果然是这样，我可以做证，那些没有识破我的人，不，是还没来得及就被我干掉的人都可以证明。最后我挖出他们的心烤来吃，他们的心都好硬啊，好硬啊，硬的咬不动，是真的！”蓝雪讲到**时难掩那种疯狂变态的兴奋。雪心明白，那些缔造她的人才是魔鬼，才是最可怕的。他们让一个才只有13岁天真烂漫的女孩儿成了魔鬼。“我自由178了，却发现我的梳子少了一半，找也找不到了。做了面具，准备好了我的一切需要。我编造借口顺利的让我接管了哥哥的地盘儿，不断的讨伐，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生疏立即变成了轻车熟路。我首先做的是杀掉了那些魔头口中和哥哥关系甚密的人并且接管了他们的家当，我怕我可能不自觉的在他们面前暴露。然后花了大量的精力杀了和蓝家熟识的人和姐姐姐夫熟识的人，一个不留，原来杀人太简单了。可我不能不给自己留后路。我怕我会有什么纰漏，我扮演着蓝风，一个由蓝冰扮演的蓝风，一个不是蓝风，胜似蓝风的蓝风，我要扮演蓝雪，除了那些恶魔之外，没人知道她回来了，也没人知道她死了。我们姐妹长得是公认的像，几乎可以达到难辨真假的地步。极力的遮掩着自己，扮演别人是我生活的全部。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可以变成我自己，在那片废墟之中静静的回想着`````我的壮大果然吸引了那个野心蓬勃的英权，我这么多年煞费苦心终于有了成果，他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他一定会死的很精彩。我保证。”
“你真的要带她回去吗？”伊尚问“我知道你不愿意放弃她，可你在此同时放弃了我们和你自己，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让我们玩儿完！”“哎，你怎么了？对她的偏见也太深了吧！”“我没有故意怎么样，只是凭心而论。”雪心沉默了。“她确认她的仇人是英权吗？会不会有人恶作剧？”“她给我看了一个扣子和咱们军服上的一样。”“如果这样的话，那个纠缠不休的‘复仇者’就是她，那她不会丧心病狂的波及到英秋雨！我总觉得不对劲儿。”“不管是借刀杀人，还是寻仇，还是别的其他什么阴谋诡计，这些都已经毁了蓝雪的生活。”雪心愣了片刻纠正道“是蓝冰。我也不明白，这样的行事风格一点也不像英权，他是那个的嘛！”“他本人虽然五大三粗的可办事却周密的很，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这样不加调查就草率匆忙的杀人，有人当了替死鬼也不知道，斩草不除根的活儿他是不会干的。就单凭一个扣子断言也实在不妥。再说这样的深仇大恨理由是什么呢？”伊尚猜测一头雾水。“我敢打包票，蓝冰再丧心病狂也不会伤及秋雨姐，失去亲人的滋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伊尚错愕的问。“我们要找秋雨姐的妈妈就是蓝冰的妈妈。”伊尚顿时完全了然于胸了，但是“未免太巧了吧？按蓝风的年纪和英权提供莫颜离开的时间对不上号儿啊？难道`````”“不用怀疑了，蓝风不是莫颜生的孩子。”“哦！”“哎，你可别`````”雪心的叮咛被打断。“我明白，我不会乱说的，如果她不看在你的份儿上我早就挂了。”“我是怕她会太过头儿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原本认为咱们就挺苦的了，可是她的苦，我连想象都想象不到。”雪心叹着气摇头。“愁什么？”“我不知该怎么帮她？我该怎么救她？”“那还不简单！”雪心充满希望看伊尚“超简单，你‘以身相许’喽！肯定效果是立竿见影。”“哎，没工夫跟你贫。”“以你的聪明才智真看不出来吗？她向你倾吐了她的惊天秘密，而且我们可是有直接关系的人，看来她的报复计划一定很周详了，根本不把你我放在眼里。”伊尚想着又说“还是你向她承诺什么了？”“好了，累了一天早点儿睡吧！”“你一太‘正经’不适应的可是我，快点好起来。”雪心幽幽的说“我怎么觉得自己也好像是伤害她的坏蛋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