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几人心思(2 / 2)
飘碧似是被她的话吓到了,吓的面色发白,她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说动太后帮忙救人,只好用着最笨的方法,不住的向她磕头求她。
向来和蔼可亲的太后是她在这宫里唯一的指望,若是太后都不帮忙,她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扶疏,二小姐说要从长计议,陈展她不敢去找,宁妃病重已在去佛寺途中,也唯有一个太后,太后……
太后看着这个在这之前就被她认定是被柳余年养废了的人,有一瞬的沉默,好半晌,她才能控制住自己发抖的声音问,“那个扶疏……是你的什么人,你要这般帮她?”
飘碧一怔,她只觉得心里有很多话要讲,可话到喉咙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是以她只能以一句是很重要的人来回答,“是一个对臣妾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可以为之放弃性命。
她还记得她刚被卖入柳府时,生的瘦瘦弱弱,那会她只是个柴房的粗使丫头,来了没几天就发起了高烧,被大夫断言活不过去了,谁都放弃了她,可正巧从外头偷溜回府的扶疏却拦住了要将她丢往乱葬岗的人,将她带回了她的院子细心看顾起来。之后更是将她留在了身边。
此后,两人相伴着一起长大,小姐的身边来来回回从始至终留下来的,也唯有自己一个。
她曾说她有的一切,必有飘碧的一份,这话……从未作假。
飘碧此刻只恨自己嘴笨,她急的不停的哭,可饶是哭的双眼红肿,也愣是不像小姐二小姐那般能说出漂亮的话。
郑嬷嬷被她哭的心里发软,然而该问的还是要问,她突然拔高了声音,“你说实话,是不是那个扶疏……才是柳家大小姐柳梦华!”
她这突然高声一问把飘碧吓的一噎,差点晕过去,等她反应过来后,整张小脸吓的煞白,一时不顾脑子就一股脑把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回太后……是奴婢顶了小姐的身份,是奴婢不想死想要荣华富贵,小姐她是无辜的……”
郑嬷嬷轻轻叹了声,再没见过比这更笨的人了,她无奈道,“照你的意思,柳二小姐还帮着你,不帮她的亲姐姐?”
飘碧被她这么一问,这才想起自己方才话里的漏洞,她的脸更是白的可以,不由怯怯的看向一直默然不语的太后,小声道,“不关二小姐的事,是奴婢威胁二小姐,奴婢……”她越说越小声,显然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
但郑嬷嬷终究没有再问下去,她知道,问到这个程度已经够了。
太后缓缓睁开了眼,不知是不是飘碧的错觉,她有一瞬看到太后眼中有水光一闪,但也不过片刻,那水色就已是消失无踪。
“扶疏……扶疏……哀家早该想到的,早就该想到的。”
她听到太后喃喃说着话,随后她便被郑嬷嬷好声好气的送出了慈宁宫,她恍恍惚惚的走出慈宁宫,此刻也不觉得膝盖疼了,只一味的高兴,郑嬷嬷方才是说要帮忙救扶疏吧,她虽然有些奇怪郑嬷嬷要自己在任何人面前都一口咬定自己是柳家大小姐这个事实,包括在如嫔面前也要这般说,但只要能帮到小姐,她什么都可以做。
飘碧几乎是欢喜着回到芙蕖殿,只是乍一进殿,看到的便是面色难看的柳梦如。她欢欣的神情不由僵在脸上,不敢再近一步。
“你去了哪里?”此刻只有她二人在,柳梦如也懒得再上演什么“姐妹情深”,冷冷开口。
“我,我去了慈宁……”这几乎是进宫来柳梦如第一次这般对她,飘碧一时紧张,慌怕的都开始结巴。
只是她话还未来得及说完,脸上便狠狠挨了一巴掌。
她痛的叫了声,捂着被抽疼的右脸,哭叫着喊了声妹妹。
“闭嘴。”柳梦如脸上的神情有一瞬的狰狞,“你去慈宁宫做什么?求太后救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姐姐的身份被揭穿,我们三个都得玩完!之前只有她一个人欺君,之后却是三个人欺君图谋不轨!”
她连声逼问,逼的飘碧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张了张嘴,忽然懵懵懂懂的似是有些明白了郑嬷嬷之前的叮嘱,她眨眨眼,忍住了要落下的眼泪,小声道,“我……我只是去慈宁宫找宝珠玩,想让她求求太后,毕竟小姐救过宝珠……我……”她说着说着,便有些委屈的哭了起来,有几分作假,却也有几分真意,她之前当真以为和二小姐在宫里相依为命,彼此做彼此的依靠,可如今看来,二小姐还是二小姐,丫鬟飘碧还是丫鬟飘碧。
见她如此说话,柳梦如倒是一怔,脸色稍稍有些和缓,柔声道,“是我错怪你了,你找宝珠是对的,无论太后会不会帮忙救姐姐,我们两个都不该暴露,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飘碧呆呆的点头,她知道二小姐说的对的,可却也不后悔自己的举动,她直觉找太后是对的,哪怕这事最终不成,而因此牵连到了二小姐,那就让她来世为奴为婢来赎罪吧。
三更天时。
一盏宫灯由人持着离开了慈宁宫,朝着天牢急急走去。
守卫本要将来人拦下,可那持着宫灯的手一抬,叫他看到那宫灯后的人,他脸色不由一变,慌忙躬身退开了,由着来人一步步踏进天牢。
天牢里潮湿阴冷,尤其入夜后更甚。
扶疏任自己整个人都裹进稻草中还是缓解不了那渗入骨子里的寒意,当她整个人浑浑噩噩将睡未睡之际,耳边听到牢房的门发出咣当一声,她猛地惊醒,飞快的坐起身,一时间还粘在衣上的草屑纷纷扬落。她看着那个穿着便装的太后站在自己面前,面色动容,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慈爱和愧疚,她有片刻疑惑,心中却尚有半分清明,不由翻身朝她跪下,礼数周全的行了一礼,“参见太后。”
这平淡而又疏离至极的四字听的太后差点落泪,她声音一时哽咽,只好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片刻后才敢开口,“起来吧。”
扶疏谢过太后便起了身,她静静的站在牢中,神色间毫无半分窘迫,好似她此刻仍是在她的扶疏院中,而太后依然如同那日般,突然造访了她的扶疏院,带走了宝珠。点头,她知道二小姐说的对的,可却也不后悔自己的举动,她直觉找太后是对的,哪怕这事最终不成,而因此牵连到了二小姐,那就让她来世为奴为婢来赎罪吧。
三更天时。
一盏宫灯由人持着离开了慈宁宫,朝着天牢急急走去。
守卫本要将来人拦下,可那持着宫灯的手一抬,叫他看到那宫灯后的人,他脸色不由一变,慌忙躬身退开了,由着来人一步步踏进天牢。
天牢里潮湿阴冷,尤其入夜后更甚。
扶疏任自己整个人都裹进稻草中还是缓解不了那渗入骨子里的寒意,当她整个人浑浑噩噩将睡未睡之际,耳边听到牢房的门发出咣当一声,她猛地惊醒,飞快的坐起身,一时间还粘在衣上的草屑纷纷扬落。她看着那个穿着便装的太后站在自己面前,面色动容,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慈爱和愧疚,她有片刻疑惑,心中却尚有半分清明,不由翻身朝她跪下,礼数周全的行了一礼,“参见太后。”
这平淡而又疏离至极的四字听的太后差点落泪,她声音一时哽咽,只好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片刻后才敢开口,“起来吧。”
扶疏谢过太后便起了身,她静静的站在牢中,神色间毫无半分窘迫,好似她此刻仍是在她的扶疏院中,而太后依然如同那日般,突然造访了她的扶疏院,带走了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