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坐怀不乱(2 / 2)
“滚!”郑佳涵两眼怒视着他,这个最不可能的凶手,从小一起长大的懦弱堂弟,偏偏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蓄谋要置自己于死地,她怎能不恨!
六巴掌,就是回敬那接连的六次刺杀,如果不是碰上李淳风,一次就足以让她殒命。
“还是让他呆在这里吧,我们郑家没有孬种,栋梁从小宽厚,没有人教唆做不出这种事来,说吧,是谁教会你这个的。”郑海奎仍然闭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郑栋梁捂着脸笑了,肿胀的脸看起来笑得狰狞可怖,眼睛也变得阴狠起来。
“大伯,你以为现在还是你的天下?我爹为你做牛做马这么多年,结果怎么样?还不如一条狗,呼之即来,喝之即去!我呢?我有什么?这是你郑海奎咎由自取,怨不得我下手毒辣,要怪,就怪你自己!”他拍着西装领口,眼睛里满是疯狂。
“放你妈的屁!”郑佳涵又一巴掌煽在他脸上,堂姐弟俩个身材几乎等高,穿着高跟鞋的郑佳涵甚至更显得修长一些,很容易就煽到了他的脸:“爹把整个集团的事务都交给三叔做,哪里对不起你们,三叔没有怨言,你有什么资格放屁!没有我爹,你爹,你连乞丐都不如!”
郑栋梁的嘴角流出血来,冷笑道:“郑佳涵,你有个好爹,不然你敢这么嚣张?我能做乞丐,你只能做鸡!”
“够了!”就在郑佳涵又扬起手腕时,病床上的郑海奎一声断喝,所有人都震惊地回头看着他。
这位躺在床上仍余威不灭的黑道大哥,此刻散发的霸气犹如一头蓄势作扑的雄狮,圆睁着两眼,冷硬的短胡须在下巴上颤抖,苍白的脸上霸气纵横。
没有人敢当着面骂他,更没有敢当他的面骂郑佳涵,侮辱她等于是侮辱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触及他的底线,郑海奎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看在你爹的份上,我留你一条命,免得你家绝后断种。”郑海奎压抑着怒气,目光向一直微笑着站在一旁的李淳风看去。
“我知道了,郑叔。”李淳风慢条斯理走到郑栋梁身旁,笑呵呵地看着他。
这小子生得眉目阴柔,鼻梁端正,不去演偶像剧实在有点可惜了,看到李淳风走过来,他强硬地喝道:“你干什么!”
“揍你。”李淳风说完,猛的一拳打在他鼻梁上,鼻血四溅,在他向后仰的时候,又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咔吧”一声,似乎有某个部位骨折了,那张讨厌的嘴巴恐怕短期内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郑栋梁的身体向椅子后方直直栽过去,徒劳地想抓住什么,却有一只手恰逢时会抓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扭,又是“喀嚓”一声响,右手骨断筋折,身体在惨叫声中摔倒在椅子上,还没有适应这种疼痛,膝盖髌骨下方又传来一道巨痛,像是被人生生切断了腿,整条右腿都失去了知觉。
鼻梁断裂,下颌骨脱臼,右手腕粉碎性骨折,右膝以下腿筋断裂,这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痛楚,郑栋梁顿时痛得晕了过去,像条死狗瘫倒在椅子上。
一言不发的项宗兴面沉如铁,对此视若不见。
他在等,等郑海奎忍不住向他发难的那刻,他知道对方不敢对他下手,不敢像对待郑栋梁这样的方式玩硬的,他胜券在握,有恃无恐。
“你在等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一定早就安排好了身后事吧?不成功则成仁,你这次为什么没下手来点狠的?我要是你,直接点炸药炸了这座大楼。”郑海奎重又闭上了眼睛。
“怎么会没想过用炸药?我花一百万美金请眼镜蛇敢死队来结果你们,火箭炮都上了膛,结果还是没点着火,你没死,他们死了,你说你是不是命比钻石硬?”项宗兴摘下礼帽放到手里,语气阴沉。
“哈哈,老天爷都在帮我,你那点小动作还是收起来吧。”郑海奎开怀大笑。
“小动作?看来你还蒙在鼓里,现在帮会我说了算,你的几个心腹提前去见阎王了,海联帮必须改姓项。”项宗兴摸出一支雪茄,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放了回去。
“抽吧,你还是老样子,做人为什么要忍得这么辛苦?十年前你动手的话,兴许能够成功,现在就算帮会里所有人都跟了你,你也一样不如我!”郑海奎淡淡地看他一眼,似乎早已料到他所作的事情。
郑佳涵和李淳风对视一眼,没有人告诉他昨夜帮会发生的大事,为什么郑海奎知道之后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难道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你交出龙头棍,自己请辞主席职位,我让你光荣退休,等我死了,海联帮还姓郑,交给他。”项宗兴指了指瘫倒在一旁的郑栋梁。
“做梦!”郑海奎厉声吼道。
“你输了,出来混还输不起吗?不交也可以,以后这淮省就没有海联社团了,从今天起,只有义兴。”项宗兴冷笑着站起身来。
“哈哈,你想另立门户?很好,我送你十条街,两座码头,别让我失望。”郑海奎目光锋利地说道。
“再见,海奎哥,你等我的好消息。”项宗兴抓着帽子,手指点了点病床上的老大。
“滚。”
“慢着,项爷,你想不想听听我说一句?”李淳风拖着那条死狗,把他丢到了门外。
“如果你过来帮我做事,我乐意听你十句,百句。”项宗兴笑了笑,皮笑肉不笑。
“我听说半个小时前,有人已经去了你们场子,现在差不多该完事了,为什么你还没接到电话?”李淳风含笑看着他。
项宗兴脸色瞬时一冷,身形顿了顿,哼了一声,快步推开病房门。
几个保镖拿着手机迎上来,脸色焦急。
“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项爷,你没想到吧?”李淳风负手而立,笑容非常的欠揍。
“哼,你,死——定——了!”项宗兴用力挥了下手,“我们走!”
“谁先死还不一定。”李淳风目送着他们架起昏迷的郑栋梁,转身走进病房。
“阿风,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挺不住?”郑海奎眼睛里有玩味的笑容。
“郑叔,这是为你的身体考虑。再说,他们怎么跳也翻不出你的手掌不是?”李淳风说道。
“你小子,两颗子弹就能射死我了?项宗兴这次不搞我,将来也一定会下手,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郑海奎喘口气说道,“帮会里昨夜一定死了不少人,我料他就会在那时候下手,这样更好,我倒想瞧瞧谁站在他那一边,谁落井下石!”
“爹,情势对我们很不利,一半以上的叔伯大佬都被他收买了,除了董事会还在你掌握中,帮会基本上都是他的人。”郑佳涵担忧地说道。
“是吗?那样更好,玩起来更有意思!阿风我说得对不对?”郑海奎一点没有忧色,反而跃跃欲试。
“对,你们放心,姓项的没那么容易坐享其成。”正说着话,他的手机响了,又是那暧昧无限的《伤不起》铃声,惹得郑佳涵猛翻白眼,就连郑海奎也用古怪的目光盯着他看。
“哟,爷,你还在忙哪!”胡菁菁酥酥的声音传了过来,李淳风急忙躲到窗户边上。
“事情办妥了没有?”他严肃认真地问道。
“怎么敢不办,我家老爷子还等着你来看病,放心吧,这次是我爹亲自下的令,十二处堂口,两个码头全锅端,你什么时候来给人家看病呢?”胡菁菁撒娇地说道。
“下午有空我过去。这次谢谢了。”
“爷,你客气什么,人家等你哦。”胡菁菁咯咯笑着挂断了电话。
“胡汉三那个女儿?”郑海奎像防贼一样盯着李淳风手里的手机。
“是,正巧他们有事求我帮忙,这次就借他们的手狠狠打压项宗兴一次。”
“便宜他了。”郑海奎淡淡地问道,“现在还有谁能信得过?”
“秦五拳。”李淳风回答。
“嗯,他算一个,你马上联系他,叫他来见我!”郑海奎说道。
“恐怕不行,他现在还在警局,昨夜死了不少人,他正在录口供。”
郑海奎沉默了一会儿,这时候萧姨从外面赶回来了,提着几大包东西,换洗衣服、牙刷、水杯、毛巾、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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