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马车劈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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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姬十二嗤之以鼻:“不下车是吧,把她的马车劈开,看她下不下车。”
“约摸是怕小人们冲撞了她吧,她很坚持,儿郎们都是大男人,也不好和一个妇人争执,何况她的身份摆在哪里,得罪了总归不好。”
“为何?”姬十二声音很冷。
少倾,列御火去而复返:“少主,宁王世子妃要王爷亲自去查。”
两人立刻正了神色。
冷奕正要还嘴,列御火那里却传来异样的骚动。
“笨!”姬十二斜睇他:“她头上插花戴朵,俩眼珠一直黏在我身上,我又不是睁眼瞎,未必连这点眼色也没有?”
冷奕看在眼里,觉得他怎么看都是在幸灾乐祸,忍不住就要刺他两句,好叫他不那么得意:“你怎么知道人家打扮的花枝招展,连人家盯着男人你也知道?这得看得多仔细才能这么清楚,不知王妃听到做何感想?”
“小爷怀疑……她和龙弘那厮藕断丝连,旧情复燃,打算给姬昊来顶荷叶帽。”他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可怜的姬昊,做了太监不说,还要绿云罩顶,平日叫你不胡作非为,你非不听,这下好了,连男人都做不成了。”
“没发现,但姬昊那厮在家养伤,做为他的婆娘,不好生在家侍候丈夫,宽丈夫的心同,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往外跑,且无礼地死盯着男人,怎么看都像偷会情郎的样子。”
冷奕在他身畔,悄声问:“有发现吗?”
列御火带人去了。
他对列御火潇洒地微一偏头:“带上人,好好查查姬昊家的车。”
姬十二玉面冷凝,漂亮的薄唇微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挂着宁王世子府标徽的豪华大马车半晌,黑幽幽的眼睛里写满冷漠与疏离。
慕明月不悦地瞥了她一眼,敛下精致的眉眼,并不着痕迹地放下帘子,轻声叱责:“慌什么慌?不过是例行公事,他姬十二还能吃人不成?一切有我在,你怕什么?”
“轩辕王看过来了,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燕绾紧张地拉了拉慕明月的衣袖。
慕明月挑开帘子一角,静静注视那人,那人似有所察,冷冷地目光往这边一扫,一双墨色的瞳仁若点漆,眉如画,眸如星,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前面街口,几名年轻俊俏的带刀侍卫簇拥着一人,那人一袭华贵的银色四爪金龙的王爷服饰,玉冠束发,足蹬墨黑玉色底的云纹朝靴,挺拔俊逸的修长身姿风华出挑,惹人注目。
燕绾急咽几口气,才把快跳出嗓子眼的心逼了回去。
“冷静。”慕明月冷冷的睃了她一眼。
“世子妃……”燕绾泡茶的手都不稳,茶盖和茶碗磕的叮当直响。
慕明月凤眸一沉,长长的睫毛掩下,神色阴晴不定。
马车正平稳的行驶着,却缓缓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婆子的声音:“世子妃,有杀人越货的汪洋大盗在京里逃窜,轩辕王正带着人马搜捕,来往的马车都要例行检查,王爷请世子妃见谅。”
慕明月出了樊府,直至坐上马车,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樊仪琳一死,她大概可以高枕无忧了。
樊家大少夫人请慕明月进去,并非是为了让樊仪琳见慕明月最后一面,或者让她们说上话,仅仅是,为了让慕明月见证——樊仪琳去意已决,全家人无力回天。
樊仪琳本被姬昊等人折磨的只余半条命,身体已是每况愈下,每日心思沉重,苟延残喘的,只亏了樊夫人一边哭一边精心照料,这才活了下来,被家人这么一对待,能活到现在,全凭一口气吊着。
横竖是贤妃娘娘的意思,三位嫂嫂一商量,觉得也别遵照贤妃娘娘的喻示,做的那样绝,让她立刻死,只是饿着她,不给吃喝,也不给她下体的伤处抹药,不用几日,差不多也就气绝了。
——死了,人们心生同情,不会对死人说三道事,此事总有过去的时候;活着,事情就另当别论了,时刻都会有人拿樊家的事说嘴。
但,再不好,樊仪琳死和活着,还是有区别的。
大少夫人的闺女眼看就大了,过不了几年也要议亲了,摊上小姑子出丑事,女儿的名誉受到牵连,怕是也说不上什么好亲事了。
做嫂嫂的也不愿,但恶人总归要人来做,再者,樊家三个少夫人,嫡的、庶的皆已生儿育女,便是为了自己儿女的前途,也不能任这样的小姑子害了自己的子女一生啊!
兄长下不了手,那好,让嫂嫂来。
爹娘不狠心且不忍心,那好,不让爹娘参予就是。
樊家丢不起这脸,所有的亲戚六眷也跟着丢不起这人!
至于送到庵堂做姑子一类的,想都不要想,壮士断腕可绝后患,拖泥带水害人害己,绝不能因小妹一人,让整个樊家沦为百姓口中的笑柄。
樊贤妃犹豫再三,考虑再三,终于做出了决定——暗中给娘家下了指示:“再舍不得小妹,都得让她死!绝不能活着给樊家添耻辱!”
樊仪琳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
侍卫:“……”
他瞥着侍卫,面无表情:“你说,世子妃是哪样?心里有我没我?是搏贤名,还是装模作样?”
”要么,她就是太大度了,为搏贤名,只得委屈自己;要么,就是她心里没我,压根没把我当回事,阳奉阴违的,又怎会为我争风呷醋,醋海生波?
侍卫低着头,额上却冷汗涔涔。
”你说,这世间有这样的女子么?“
姬昊也不指望他回答,自说自话:”便是我搂着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行事,她都像没事人一样,说不得还会帮我递事后帕,贤慧大度的堪称贤妻典范。“
”可你看看爷娶的那位,菩萨似的,什么时候和我为这事闹过?“
”你自己也有女人,你说,哪个女人不爱拈酸吃醋?没影子的事都爱揪着你闹一场,巴不得你只守着她一个,一辈子就跟她干那事,哄着她,宠着她就对了,但凡当着她的面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只怕嘴里不说什么,回来也是要甩脸子给你瞧的。“
”……“侍卫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垂头屏息。
”当初可是心比天高的人,只是时运不济,命比纸薄,实在拣不到高枝了,这才无奈栖到我姬昊肩上,心气终难平,觉得屈待自己了,像我姬昊这样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怎堪配她那样玉洁冰清的倾世红颜呢!你说是不是?“
”她的容貌,算是女子中拔尖儿的。“他阴恻恻地笑,目露狠厉之色。
姬昊阴阴抚额:“举凡这漂亮女人,大多心高气傲,目下无尘,觉得世间男子就该为她们的美色所迷,诚惶诚恐的拜倒在她们身下,任她们予取予求,随意差遣,越漂亮的越如此,你们世子妃尤甚。
侍卫一惊。
姬昊垂眸,冷笑:“不是不做,是不屑于做。”
“是!”侍卫神色一凛,想了想,又进言:“爷且放宽心,世子妃看着不像那种轻浮孟浪的女子,让爷失了体面的事,她通常都不会做的。”
他朝侍卫不耐烦的挥挥手:“旁的,爷也不要你盯着,那些货色,但凡出点差错,或打或卖、或沉水或杀,皆可,她们自己不检点,怨不得爷心狠手辣。只世子妃,他是我姬昊明媒证娶的女人,代表的是我姬昊的脸面,万一出了什么事,爷会让人笑话一辈子,下辈子都不用做人了,你给爷盯死了!”
“……”侍卫噤声。
“行了行了,那些虚的,我也不稀得听,你也甭说了,你自己也累的慌,我听的也烦。”
侍卫更不敢乱说了,只干巴巴地劝慰他:“爷切不可妄自菲薄……”
他花虽花,坏虽坏,却还有点自知之明。
他长叹一口气,有些变态地道:“爷如今不得不防啊,爷玩的女人多,看的也多,这世上,也不是没有那贞洁烈妇,却属凤毛麟角,爷这屋子里的女人,爷敢拍着胸脯说,尽是些上不得台面小淫妇!素日里围着爷溜须拍马,甜言蜜语,为的是些什么,爷心里有数,总归不是为着爷这个人。”
“但愿吧……”姬昊也是头痛不已,他一个无女不欢的人,给他一个不中用的家伙,这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主子的房中事,侍卫不敢妄下结论,只好劝道:“世子爷说哪里话,太医们皆言只要爷你安心静养,不日便能龙精虎猛,再起雄风。”
因此,姬昊什么事也不瞒着这侍卫,说话也不藏着掖着:“你跟爷说实话,倘若爷有个三长两短,你看这府中的女人,哪个是能为爷守……不说守一辈子,能守个三五年的,你看看有谁。”
这侍卫也是打小跟他跟到大的,两人情分不一般,姬昊平日在外花天酒地,荒唐行事,这侍卫都知道,不仅知道,还帮他打了不少掩护。
“不能?不能什么?”姬昊歪头斜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