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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袭朗就让香芷旋问问钱友梅的心思,“秦家那边主要还是看我们的态度,要是三嫂或是我们不同意,他们也就不坚持。”
香芷旋就笑,“已经跟三嫂说了。”
袭朗挑眉,“八字没一撇就跟她说?”
“什么八字没一撇,”香芷旋蹙眉,把秦夫人到访的事情跟他说了,“都急成那样了,事情肯定是她不能左右了,这才出此下策。”
袭朗仍旧不满,“怎么也不及时告诉我?”
香芷旋认真地跟他讲道理:“你一个大男人,我怎么能总用内宅这些事烦你?现在又不是我刚进门那会儿的情形了,那会儿你要是不管我,我大抵只有被休一条路。”
“我家阿芷真的长大了。”袭朗满目欣慰。
“才不是呢。”香芷旋不满,“这些我从一开始就清楚。”
这个人,常态就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小傻子,这一点,她几乎是没办法更正的。
后来认真想想,发现兴许男子真心在意一个女子就是这样吧,总是理智上知道她能应对是非,感情上却总是不能放心,怕她吃亏,怕她出错。
由此也就释然,再无不满。
她只盼着他待她始终如此,一如她始终相信他。
没几日,秦家请了人来说项。
钱友梅那边也有了回话:她二妹钱友兰同意,完全不出她所料,便是明知婆婆不好应对,若是可能,还是愿意嫁入秦府那样的高门。
这样一来,事情便顺风顺水了。秦老太爷请了人亲自去广州到钱家提亲,京城这边也知会了钱氏姐妹的兄嫂。
钱家又写信给儿子和两个女儿,来来往往中到了深秋,亲事定了下来,婚期选在腊月中旬。
秦夫人又是称病许久才强打起精神操办婚事——她不露面的话,秦老太爷和秦明宇也能办妥,为了不至于彻底惹恼公公,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担起自己身上的责任。
香芷旋抽空见了见钱友兰。
钱友兰举止端庄、样貌娟秀,一如寻常的大家闺秀。而钱友梅说是个比她还厉害的角色……对于这一点,香芷旋还是很庆幸的。
最起码,钱友兰不会整日里受气,实在忍不下去了,会针锋相对。
没法子,以往种种是非,让她实在是不能高看秦夫人,不能不担心秦家儿媳妇的处境。
到了钱友兰与秦明宇成亲的那一日,香芷旋设身处地的为秦明宇设想一番,不由生出几分唏嘘。
怎么也没想到,秦明宇会这么快成婚,那男子既没遂了自己的心意娶到意中人,也没成全母亲的心迹娶个高门女,到最终,还是以大局为准,娶了一个相对于秦家而言出身低微的女子。
这一点细细想来也是在情理之中,秦家门第已够显赫,实在不需再与高门联姻锦上添花——那样的锦上添花,除去尚公主,并非好事,反而惹人忌惮。
秦夫人那颗虚荣的心,到底还是考虑不周,没有秦家做主的男子想得周全。
冬去春来,袭府过了孝期。
除服礼之后,老太爷先是递了一道给袭朗请封世子的折子,随后便是呈给皇上的一封奏折。
他在奏折中称自己一直缠绵病榻,至今仍未痊愈,势必不能再为国尽忠,由此理当让贤于后人。痊愈之后,希望游走于锦绣山河,访遍名山大川,以偿终生所愿。
皇上看了这道奏折,还是有些伤感的——他被太后折腾的那些年,袭家这位阁老也没少受折腾,日子大抵比他还难熬。
为此,他亲自到袭府看望老太爷,承诺日后可以给老太爷一个闲职,安度晚年。再给以前首辅的位置是不可能了,那样的话,这天下大抵就是袭家说了算了。袭家老太爷与袭朗,他只能信任一个,也只能倚重一个。
老太爷婉言谢绝皇上美意,说辞不改,只希望皇上能提点礼部一二,快些恩准袭朗袭爵之事。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袭阁老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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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春日,上门拜望的女眷越来越多,府里也时不时借着赏春、女儿节等由头宴请诸多达官显宦的女眷。
袭朗并不在意这些,除了应对官场上的是非,只缠着香芷旋忙活一件事——要孩子。
去年秋冬两季,他的日子等同于禁慾,到如今才得以放心大胆的开荤。
他的好日子是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