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2 / 2)
“吧唧吧唧吧唧……”胡寐只一会儿的沉寂后,就又不甘寂寞地跳了出来,在一旁对墨九如此随意,不甚爱惜自己容貌的举动各种不满,指手画脚道。
手上稍一用力,一阵刺疼唤回了墨九已经快要沉入暴走状态的心情,原本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又重新裂了开来,甚至比先前的伤口更大了一些。
“墨师弟,怎么不听师兄的话?看吧,伤口比先前更大了……”冷冷看了一旁聒噪的人一眼,墨九杀气横溢。
胡寐闭了嘴,极为收敛而安静地浅笑着,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在其脸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温暖纯澈,如同泛黄的画卷,透着一种时光永恒的气息。
墨九短暂地失了神,若不是知道眼前之人的本质,还真是会被眼前的这副景象迷惑……
别开眼,随手凝出了一面冰镜,看到镜中自己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迹,伤口也不再溢出鲜血后就将手帕洗干净,而也是因为这一举动,墨九看到了手帕上那颜色深浅不一,绣的极为精致的图案并不是他所想的花草,而是一只栩栩如生的九尾天狐。
手帕上,九尾天狐正眯着眼假寐,九条尾巴慵懒的铺了一地,深深浅浅的金色完美将之真实地展现在了这方手帕上,细腻到每根毛发都能看清,墨九递还的动作顿了顿,胡寐细心地发现了这一细节,笑道:“墨师弟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摇了摇头,墨九将手帕还给了胡寐:“寻常手帕,多是一些花草、山水、诗词歌赋,动物的并不多,此时见了,不免有些好奇罢了。而且,观这只天狐栩栩如生,可见绣的人的绣工不弱,绣时也必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如此倾注了他人心血思绪的东西,收之不妥。”
胡寐听到这段话,眉眼间笑意盈盈,眸中装了许多墨九看不懂的东西:“在此,师兄便要多谢墨师弟的夸奖了,这方手帕,不是别人,正是区区不才你师兄我绣的。”
看到墨九眸中掩饰不住的惊讶,胡寐不禁笑得更开心了:“当年手艺尚且拙劣,墨师弟看不上是应该的,他日师兄自当给师弟重新量身定做一副才是。”
当年?手艺拙劣?而且……为他量身定做一副?墨九嘴角抽了抽,深觉胡寐拙劣的不是手艺,而是性格……
那份绣工,可以说是冠绝天下也不为过,连一些专精此道的妖族、灵族都比不上。
若使用的是修真界的材料,可以说留天色常驻,摄魂夺魄根本不在话下,不由得,墨九想起了太虚秘境里在紫叶金兰所在的山谷内与血魔打斗时胡寐流出来的血若没有记错,似乎是金红色的……
人族也有一些拥有他族血脉的人的血液颜色并非鲜红,但那些血液颜色与纯血的颜色相比,总是有些出入的,而胡寐的金红色却格外纯粹,妖冶华贵,只一眼就能牢记住那不容许任何一点亵渎色彩。
难道,胡寐并非人族?到底是什么种族的血液才是金红色的?金色,往往代表着尊贵,可见其至少是一不亚于神兽的血脉,但当时只是匆匆一眼,也无法断定胡寐并非人族,是自己看错了也不无可能……短短一瞬,墨九脑中闪过无数思绪,正待开口拒绝胡寐的好意,黑烟就从两人对面冒了出来,让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再度被咽了回去。
黑烟忽大忽小,忽然深忽然暗了好一会儿,最终变作了一个两人都有所眼熟的修士——太虚秘境内曾碰到过的幽都领队,魑五。
还未待交谈,就见魑五突然跳起,动作迅捷灵敏地往一旁闪去,墨九只能捕捉到其原本所在的位子有一道极细的银光闪过,转瞬即逝,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但很快,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同时,魑五的脸上裂开了一道狭长的伤口,此时正从那里流出了缕缕黑色的血液,血液顺着脸部滑下来,留下道道墨色的痕迹,落在空中化为一团阴气森森的烟雾聚而不散。
墨九的视线还停留在那惊鸿一瞥的寒光上,而寒光却早已经回到了胡寐手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待目光触及魑五脸上那道差不多横贯了半张脸的伤口时,全部明白了过来,不由有些失笑,眼帘略微低垂,遮住了微微颤动的眸子。
魑五脸色难看地看着眼前两人,眼神如刃,着重关照着那个笑的一脸刺目的修士,伤口处传来麻痒难耐的感觉,还有些微的刺疼,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愈合,也不知道刚才攻击他的那个东西上被抹了什么。
“自太虚秘境一别,真是好久不见呢,哦~让我想想,你是叫什么三还是什么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