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阅卷官挑灯夜战(1 / 2)
况且对这样的大奖并无感怀曾经沧海了也就不会为这等事心生什么感慨。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陈慕沙的地位都要比孟梵君高得多。
乡试的话题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一些人开始问孟梵君这次国子监的太学生在乡试中大约的成就如何。
孟梵君也只能含糊作答没有哪一届乡试的结果像这次这样无法预测以往只要看到题目国子监的教授们大致就知道他们送入场中的学子能有几人中举名次排在哪个位置基本上很少有猜错的这次却完全蒙掉了不敢猜测。
此时忽然有人匆忙走进在练达宁和孟梵君两人耳边低语几句两人都霍然脸色大变急忙站起身向外走去。
大家看着这两人的神色突变大为讶异连魏国公都深为不解。今天这个日子难道又要有什么乱子?
练达宁过来在魏国公耳边低声道:“是大宗师衙门有大事发生请我们过去。”
“嗯那你们赶紧去吧。”魏国公听说是大宗师那里有请知道拦不住也就放行了。
况且跟文宾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了:多半是文宾的事“东窗事发”了。
昨天最后一场考试完后所有阅卷的人立即进入最紧张的阅卷模式。
阅卷的人共分十七个房间每个阅卷官或者请来阅卷的大儒就是房官也就是他们取中的举人的房师。
房师一词就是由此而来。
所有卷子都平均摊开在十七个房官手里每个房官也都有自己的助手更不用说仆役杂役了。房间都挂上帘子所以房官也有帘官之称。
蒲松龄终生科举之路坎坷无比最恨的也就是这些房官称他们为瞎眼人。即便在他名满天下后下场乡试也是名落孙山只能以一个廪生的功名含恨离世。
那些房官们其实也很冤枉考卷都是糊名的谁知道哪个是你的啊要是知道哪个房官都会毫不吝惜地取他做举人可惜根本没法知道。
《聊斋志异》被称为那时候的才子书不要说一般的文人就是当时的文坛盟主礼部尚书都为之心动想要花巨资买过来充作自己的作品蒲松龄却坚决不答应。
纪晓岚作《阅微草堂笔记》其实就是为了挑战《聊斋志异》纪晓岚的一个儿子也是蒲松龄的超级粉丝。
若论文辞典雅叙事手法精湛《阅微草堂笔记》并不亚于《聊斋志异》可是蒲松龄是用笔锋蘸着自己的心头血书写的《聊斋志异》这一点是精神品格境界都很平庸的纪晓岚没法相比的两部作品因此失去了可比性。
这倒不是贬低《阅微草堂笔记》如果不拿《聊斋志异》做比较它仍然算得上非常典雅的笔记类小说志文至少比袁枚的《子不语》强大不少。
这就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凡事就怕比较嘛。
十七房阅卷官挑灯夜战每人手边都是浓茶点心有的人手边甚至还有酒当然不用担心有人喝醉了每个人都无比珍视自己被选中充当阅卷官的这份荣誉决不会搞砸了。
陈以学悠闲地坐在外边的大厅里由南京的几个要员陪同着品茗聊天他作为总裁官主要是在最后的名次上把关或者在一些房官们无法在几个卷子中做取舍时由他做最后裁断总裁也就是总裁断的意思如果把乡试当作一场比赛总裁也就是总裁判。
“这次的新贵人不知都是哪些学子考前做的那些估量是全都作废了。”一个南京的要员叹息道。
“这种事很正常要是每届总能让外边的人猜出来要我辈何用?”陈以学现在心态已经恢复正常也不觉得这次的题目出偏了反而觉得这是皇上的英明之举。
经过一夜奋战近一万张卷子已经被粗略浏览了一遍这次房官的阅卷强度反而不大许多人都跑题了自然被房官打记号后扔到了一边可怜这些人就成了名落孙山的不幸者。
还有两千多份卷子至少没有离题太远还有进一步斟酌研判的机会。
此时一个房官忽然尖叫起来声音之大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老梁这是怎么了?犯癫痫了不成。”一个房官大声笑起来。
尖叫的这名房官名叫梁跃亭乃是山东泰州府知府。
他捏着一张卷子跑出来大声叫道:“来来来我这儿可是发现奇才了奇文共欣赏你们快看看。”
十七房考官都跟着跑了出来他们的助手也尾随其后这也是阅卷时的一景只要某一房发现好文章就会显宝似的拿出来给大家看房官们一旦发现一篇好文章也会跟中了大奖一样兴奋。
“你们读读这篇文章绝对是宿儒级的了不得。”梁跃亭大叫道。几个房官都是精神一振一夜多的疲倦困倦也消失大半都过来凑近了看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