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最后的族人(1 / 2)
在松古塔城东军营杜愚第一次坐上了军机而且还是运输机舱内有几排竖向座椅的那种。
按理来说他应该对这一切感到很新奇。但此刻的杜愚脑袋很乱没心思理会其他的了。
荒银猞趴伏在杜愚腿边一直都很乖巧也任由李梦楠把玩着银色长尾。
暴君大人似乎通过妖魄和女孩说了什么。
李梦楠愁容满面缓缓俯下身柔唇凑到暴君的尖耳旁:“是的这次任务很凶险。”
荒银猞灵性十足在家看了一周的电视再加上和李杜二人不断交流也能听懂些简单的人族语言了。
区别于心情沉重的二人荒银猞倒是对这趟凶险旅程很是期待。
只见她一条长尾抽离女孩的怀抱探进杜愚的怀里甚至爬过杜愚的脖颈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
足足2米的长尾让暴君大人很轻易的做到了这些。
真·绞刑尾!
“躲在我身后就好。”
杜愚从沉思中惊醒用妖魄传递心念:“什么?”
荒银猞:“我会保护你。”
“嗯谢谢。”杜愚心中一暖伸手扒住银尾稍稍低头嘴唇在“银色围脖”上轻轻印了印。
荒银猞尾巴一僵抬起眼帘怔怔的看着杜愚。
杜愚面色疑惑:“怎么了?”
沉默良久暴君那沙沙的嗓音传了过来:“别碰我。”
杜愚:“”
你是用尾巴缠着我的好吧!?
付剑州孤零零的坐在远处看着一主一宠的互动目光很是柔和。
一道美妙的女嗓自灵契中传来:“我们可以为他吹奏《梁祝》了。”
“等任务过后吧。”付剑州轻抚着白玉笛询问道“白澜你听说过这口钟么?
可以自由变大变小吞噬世间万物的钟。”
白澜澹澹开口:“我走过漫长的路途山野荒漠、戈壁大海那些场景与我家门前的青砖无异。
我也见过很多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都不是他。”
付剑州眼帘低垂轻声道:“抱歉。”
一切如白澜所言她看似游历了大夏但无论是千山万水还是芸芸众生她从未留意过。
即便是这口古钟就挂在城门楼上她从城门下路过也毫不在意。
蓦的白澜的虚幻面庞浮现在付剑州的脸上远远望着杜愚:“我现在就想为他吹奏。”
“他?”付剑州反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此时这句话里的“他”是指杜愚。
即便是双方签订了契约且付剑州终日陪伴西夏笛但付剑州能感受到白澜依旧是孤独的。
心中的执念化作毕生的遗憾再也没有了结的那一天这无疑是悲哀的。
在付剑州这里白澜寻到了一处安家之所找到了一个感同身受的孤独灵魂。
而那个为她讲述《梁祝》故事的少年则是她世间唯一的朋友。
知己谈不上。
杜愚还年轻没有太多经历也和白澜、付剑州不是一类人。
但这并不妨碍白澜喜爱杜愚。
这位对世界怀揣着善意且满怀希望的少年总能让白澜想起雨夜分别后、那个日思夜盼的自己。
区别在于她的希望已经彻底破碎了。
而杜愚还没有品尝过命运的本质。
缓缓的付剑州抬起白玉笛抵在唇边。
“喵!”第一时间荒银猞站起身来死死盯着付剑州。
付剑州动作一停转头看向异色妖宠。
“没事没事。”杜愚抱住昏君的大脑袋赶忙安抚着。
其实在内心中杜愚是并不怎么责怪荒银猞的。
归根结底她是野生妖兽而非家养妖宠。
她的警惕与戒备以及对这世界满满的恶意都是她在荒野中生存下来的根基。
家养妖宠们和谐有爱的那一套在丛林法则中是绝对不适用的会被敌人们吃得连渣都不剩。
杜愚思忖片刻轻声道:“付师兄可能是技痒了。
这样吧我去教他一首曲子能让你想起家乡那种怎么样?”
“家乡?”
杜愚捻了捻暴君尖耳上的簇毛:“对你的家乡千刃山。”
“喵。”荒银猞缓缓趴伏下身内心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确有些期待。
杜愚:“放心吧我会让他收敛神进攻不会干扰你的大脑。”
“嗯。”
得到暴君的回应杜愚解开安全带起身向付剑州走去。
目力极好的他早就看到了付师兄脸上的女子虚幻面庞。
技痒?
不过是杜愚的说辞罢了他知道付师兄很可能是身不由己。
西夏笛和影蛊塔不一样。
“好久不见。”杜愚一屁股坐在付剑州身旁。
白澜轻声开口用的是付剑州的嗓音语气腔调却和付师兄有着天壤之别:“你的妖宠很暴躁。”
杜愚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天性如此没办法。”
白澜微微笑了笑带着一种特有的朦胧美感:“但它对你却很温顺。”
杜愚:“万物皆有灵性真诚总能换来友情的比如说我和你。”
一时间白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柔声道:“我已经练好了《梁祝》。”
“哦?”杜愚借着台阶就下“那我再教导你一曲如何?”
忽然间白澜的虚幻面庞竟凝实了些许愈发的美:“像《梁祝》一般凄美么?”杜愚想了想一连吐出了好几个词汇:“荒芜苍茫悲怆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