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童氏崛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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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采枝一回来,文睿就把药材研磨了,又帮婉贞敷满了全脸。今日折腾了一日,大家都困倦了,可采枝说什么也不休息,执意在婉贞床边陪着,郁致也就给她披了件披风,由着她了。
郁致悄悄出来,坐在书桌边上呆呆发愣了一番,然后拿起笔挥笔写道“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1]”。郁致一边写着,眼泪一边滴在宣纸上,将那“难”字渲染成一个墨黑的圆圈。一滴、两滴……郁致一抹眼睛,不能这么没出息,不能这么没出息!是啊,长风破浪会有时,可一将功成万骨枯!到破浪之时,我要牺牲掉,失去掉多少我的挚爱!
婉贞随意招人欺负,说到底就是因为没有圣宠。就算我再得宠,婉贞好欺负的性子也会让那些奸人随意践踏!既然皇上不得不分雨露给**众人,那么不如由我的姐妹顶上!门外一阵狂风吹过,把那树枝上的雪“哗啦啦”地吹了下来,郁致听着这雪声,微微打开窗,看外面月色迷人,半弯的月亮悬在屋顶,好像金黄的倒钩一般迷人。郁致心里一动,慢慢有了念头,這件事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她沉下心来细细琢磨,这下一步的棋,究竟该如何落……
这些日子,婉贞都留在了宁泊殿养病,冯宝林派杜鹃来请了两次,都被郁致言辞灼灼地打发了,也就不好意思再来了。有文睿每日施针,再每晚敷上‘玉容西施散’,婉贞的脸虽然还未退淤,但是已经消肿,脸型也恢复了正常。婉贞虽然脸还未好全,但是能和郁致住在一起,又有采枝细心照料着,人的精神总算好了起来,和文睿如熙熟悉之后,也时常开些玩笑,开朗了许多。李雍来过两次,都被郁致婉拒,推说要婉贞伤病未愈。李雍也知道她平日素来重姐妹情分,也听说了在花园发生的事情,便说了许多安慰她与婉贞的话和自己夹杂太后和皇后之间的无奈。虽然皇上不曾留宿,但是赏赐还是源源不断地送往宁泊殿,不仅有过冬的好衣物,还有名贵的药材,正好用来给婉贞治疗伤口。
这天晚上,婉贞早早就睡下了,郁致正在书房里和银瓶采枝两人商量事情,刑五福进来舔了舔火,然后道:“娘娘,今日皇上歇在了秦昭仪那。”郁致点点头,说:“知道了。”
刑五福哈腰退下了。郁致继续和银瓶说道:“我记得上次那匹皇上赐的那匹上好青色绢绸还没动过,快将它找出来,采枝你去给婉贞量身材,银瓶我记得你针线的手艺是极好的,这事情还得由你来。”
文睿走了过来,说道:“娘娘,这毽子可好?”说着,手中递上一个纯白绒毛毽,手工精巧,样式像一坨白色绒团。
“文睿姐的做工没的说,我们要做到滴水不漏。”她再唤如熙过来,交代道:“如熙你再帮忙赶制一条纱质的面纱,要洁白通透的那种薄纱。”
透过窗户,一轮弯月挂在树梢正俏,这初十的月亮已经渐圆,她低头说道:“我们时日不多,一定要在十五之前,将所有物品赶制完成,不容有误。”如熙、银瓶和采枝三人点点头,然后去库房张罗了。
都规制完了,她手里摆弄着那枚毽子,眼睛怔怔的,没了神采。
文睿走过来轻声问道:“姑娘,你当真这么做?”
她惨笑一声:“难道我有选择吗?”
“我看你长大,知道你定会走这一步,只是你心里太苦,且这苦,也没法说与人听。”
郁致一下一下地用力地捶着胸口,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怨气都砸出来,道:“我这里痛,这里苦。可再苦,我要活,我要让身边的人都活。不仅活,还要活得好!”她抬头望着文睿明亮的眼睛,道:“文睿姐,告诉我,我不会后悔。”
文睿喟叹道:“莫思,即忘,不堪回首,何必惆怅。”
十五月亮是最圆的,今日的月亮格外大,格外明亮,圆盘似的挂在房檐顶上,那么近,那么美。月色将至,郁致扶着门框,遥望着那圆月,婉贞坐在里屋的梳妆台上,身着新制的青色绢衣,长长的浅色披帛垂落在地。采枝刚刚给她梳好了高耸的凌虚髻,配上青色的玉带,不沾金银珠宝,更显得飘逸脱俗。如熙正在给她戴上新制的面纱,覆盖住她鼻梁一下的部位,更突显她一双惹人怜爱传神的眸子。
婉贞不解地问道:“致姐姐,不是说踢毽子,怎么让我这样打扮?”
郁致微微一笑道:“你脸还有些微红,没有好全,自然要戴上挡风的。”
这时候,刑五福一路小跑过来,低声回报:“小的刚才守在紫宸殿,看着皇上上了龙辇往咱宁泊殿來了。”
郁致点点头,今日给他送去的糕点总算没有白费。她拉着婉贞来到庭院,招呼着文睿、如熙、银瓶和采枝道:“来来,文睿姐新作的毽子,这月色正好,咱们来踢。”
婉贞推脱道:“致姐姐知道我不会玩这些的。”
郁致笑着说:“不会也得会,我先来!”郁致一脚开出,和如熙、文睿熟练地踢了起来,银瓶和采枝也不时能插上一脚,婉贞只是站在一旁笑着看她们跳来跳去。
突然,郁致一脚挑起毽子,朝婉贞踢来,碗贞哪里会接,手忙脚乱地随便跳了一步,毽子“嗖”一下飞了出去,飞的太高,居然一下子跃到了房檐上。如熙起哄道:“是碗贞没接到,碗贞要去拿毽子!”
婉贞一怔,微笑着说:“如熙你又来逗我,这么高的屋顶我怎么上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