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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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子挑起小小的一角,画枕悄悄望到自家主子依然悠闲自在的噙笑不语,心里登时放了下来。
只要国公爷不和吵架就好不然国公爷发怒动起手来,岂不糟了。
不过……的性子委实倔了点,从来须是别人小意地哄着她,再不肯低个头认个的。国公爷一个大男人,这面子上怕是架不住吧。
虽然画枕不知二人今日为何突然生疏了,但她清楚这应该不是的,时爷就是这副吓人的模样了。在她的观念中,夫妻间无论是谁有在先,一般都是做妻子的委曲些……当然,五不同,五老爷的性子少见的好,可这位爷的脾气……
瞥见那个宽厚的背影,她暗自打了一个寒颤。
亏得胆子大,换了旁人,就爷板着脸的样子,早吓坏了。
她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却听齐悦瓷脆生生开口了丫头不好,你打她骂她皆使得,何苦与她置气?”
画枕忙捂住嘴,生怕忍不住笑了。
……爷是与烟柳生气吗?
果然,她听到邵槿略带沙哑低沉的嗓音传来我何曾与她置气了?”听着万分委屈与无奈。
堂堂主子和个下人置气,确实有碍于邵槿的威严。
“那你是意思?是生我的气了?我若地方做得不好,让你不满了,你指点我就是,气坏了你身体,我还做梦呢,又有何益……”这话听着,也只有敢说。
画枕心知这事儿快了,索性也不进屋,留他们夫妻自在。仍去寻了浅碧,两人在外屋守着,免得再有人闯进去,真个惹怒了邵槿,大家不好收场。
邵槿被她欲怒未怒的秋水星眸一扫,满腔的火气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又不愿被她看穿,忙侧过头,敛了敛呼吸,半晌咕哝道你去哪了?”
齐悦瓷心下不解,笑着解释道昨儿晚上不是与你商议过,今日得回家一趟给二伯娘她们践行嘛……这一别,还不知何年何月再见呢。”
“回家?回娘家。”邵槿瞪她一眼,却不像是生气。
“是,是……”齐悦瓷忍着笑意,点头应道,“后来,我见时辰尚早,想起前些时表哥说外祖母近来的身体不是很好,转道看了看。舅母表嫂她们都在,我少不得陪着她们说说闲话……耽搁了些功夫。酉初时分到的家,那时天还未黑,你是看见的……”
即使她得晚一点,他也不至于为此迁怒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他想时候都使得,她晚上一个半个时辰,就是大了?
屋里是片刻的沉默。
烛影明灭落,显得齐悦瓷的皮肤愈白,水眸愈亮,微微撅起的红唇饱满香艳,看得邵槿身上一股燥热。他定了定心神,才压低了声音道衙门的事一了结……我就了。
到了那里,他们说你已经走了,我只得吃了茶……回到家,丫鬟们说你压根儿没过……”这话,有赌气的味道。
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她,见她先是一阵诧异,随后眯着眼笑睨他,他彷佛被看透了,俊脸居然慢慢泛起红晕。
齐悦瓷想笑,又不敢笑。
原来如此。
他这几日事繁,去接她估计也是费了番功夫才抽出来的,想在娘家给她做脸。偏偏她已离开齐家,落得他一个人在那应付众人尴尬。后,她却没在家,也难怪他不乐意了。
其实,她还有一点没猜到。
邵槿到家后听说她不在,是唬了一跳的,毕竟最近京城不大太平……又思量着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惹到英国公府头上。更不好打发人去找她,不然落到外人耳里,只当他们夫妻了呢。
好容易耐到她归家,竟连一句解释剖白的话都没有,不由越发气恼起来。
“我……没料到你会……不然,应该先差人给你送个信的。”齐悦瓷不得不口上承认这是她的,心里不以为然。
邵槿听她说得勉强,真是恼不得气不得。这丫头,有没有一点良心呢,抛开正事不管去接她,她连个感激欢喜的眼神也没有,一番心意……全打了水漂。
,绝对不能宠,宠上了天她就不把你放眼里了。这是邵槿最后得出的结论。
可齐悦瓷认为,她娘家的长辈回老家,作为侄,他去送一送还不是该的。难道因为他是国公爷,就可以轻视她的亲戚了?她们齐家,可没有要高攀他国公府。何况她方才已经道了歉了,是他不接受的。
夫妻两人,各有各的理解。
一点点,把个画枕和浅碧急得不行。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听了个大概,私下无奈起来。不趁着这个机会两人把话说开了,难道还想把嫌隙留下来,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我去劝劝。”画枕附耳与浅碧道。
浅碧持不同意见又不是的,凭要……”长此以往,徒长了爷的志气灭威风,将来爷不是愈加过分了吗?
“爷是一家之主,不把紧了他的心,受委屈的还不是咱们。”
“可是……”
画枕不理会她的拦阻,听屋里一直没动静,故意蹬了蹬地面,才打起帘子进屋,嘴里笑道,热水得了,这时候送进来吗不跳字。
邵槿头也不抬。
“你来得正好,把这些收了吧。”齐悦瓷对她颔首。
画枕赶紧把碎瓷片收起,又寻了一块干的棉布擦拭地面,一面抬头笑道……画屏问我,做的荷包还有没有,日常戴的那个有些旧了,舍不得再戴,生怕弄坏了,又嫌弃她们做的不如的精致。”
她的话听似琐碎无聊的小事,关键是在后一句我只得告诉她,最近忙的连拿针线的功夫都没有,只有过年前给我们爷做的一个荷包……却是不能给的。”
邵槿正觉得肚里咕噜噜冒酸水呢,谁知喜从天将,一下子得意至极,几乎回不过味儿来。唇角渐渐勾起上扬的弧度,看着画枕的样子分外顺眼,恨不得大赞一声好丫头。
他一直不齐悦瓷给他做了个荷包。
偶尔见别的堂身上戴的穿的总有几件出自妻子之手,便老大不舒服。这会子听说齐悦瓷暗中给他做,真是浑身舒畅,气也平了,一个劲拿眼瞟着齐悦瓷,示意她快去把荷包取来。
齐悦瓷又惊又羞又慌,恨恨地瞪着画枕,手上绞着帕子,只管危坐不动,连眼皮都不肯抬了。
她的女红精致?被人听了,她拿脸面见人?
画枕情知两人再不会闹了,笑嘻嘻退下,命人送了热水去净房。
浅碧服侍齐悦瓷去沐浴,画枕便在屋里伺候。
邵槿心情大好,问她道你伺候你们多久了?”以前他是再不搭理这种事的,可现在却觉得这丫头甚会察言观色,不愧是她主子调教出来的。
“奴婢开始是服侍我们五的……五临终前,把我给了,算下来也有五年了。心善,待我们极好,能跟着,是我们几个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同理,国公爷你能娶到我们,也是你的福气,惜福啊。
画枕敢以教导规劝的口吻和齐悦瓷,对邵槿却不行,只敢暗暗点明。
私心里,她还是认为时候都是对的,的是爷。先低了头,爷是不是也得改改的脾气……要,从小到大认识的男的,全是温和体贴儒雅清俊的。五老爷、五少爷、六少爷、表少爷……谁在跟前不是笑意盈盈的,没一个像爷这样成天严肃地能吓死人的。
这一点,画枕果真猜对了。
齐悦瓷出身书香望族,受齐家百年文化底蕴的熏陶,骨子里喜欢读书人。所以她当初第一眼看到萧家的时候,基本是满意的,因为他们之间,有共同的文化背景和生活习惯。
相比起来,邵家是贵族,但不是士族。
沈家同样靠军功起家,但因祖上的缘由,沈家重子弟的儒学教养,不然也不能出一个探花郎。而且沈家侯一辈及以下的女眷,皆出自苏、王这样能与齐家比肩的名门闺秀。
邵家除了一个三,其他没有一个女眷能有这样士族的身份背景,三老、六娘家也仅仅是当地的小小望族而已。可见邵家对子弟的期许,与沈家、齐家是完全不同的。
齐悦瓷本能地不认同邵家这样的家族,自然对邵槿,也是一开始没多少好感的。她没有排斥看轻他,在书香门第的女子中,已是少见的了。
画枕对她的心思拿捏的即使不是十分准,也有七八分了。
而邵槿,是完全忽略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
邵槿歪在床上,也不睡觉,只是看着齐悦瓷发呆。水墨画的帐幔轻轻拂动,绡红色的光透进来,照着她的柳眉似敛了薄薄一层翠色,如四月的兰草沐浴着*光般韶秀柔美,凝在粉颊上的红晕随着他火热目光的注视渐渐发热发烫。
齐悦瓷早是醒了。
被一个人那样盯着看,她哪儿还有一点睡意。
她将雪白一段膀臂伸出被外,挡在眼前。白玉般的手指映衬着桃红的被面,越显出纤纤如葱管,水灵通透如细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