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来意(2 / 2)
泰尔斯和快绳两人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这是要干什
但下一刻泰尔斯就感觉到:玛丽娜手掌所按之处传来一道刺骨的深寒!
直入全身!
泰尔斯生生一颤。
寒冷。
极致的寒冷。
就像有人突然把他的血液全部换成了冰水。
流遍血管。
那一瞬间泰尔斯脸色一白。
这是……
不仅如此寒冷还带着难以忍受的钝痛似是一对不顾退路死命冲锋的兄弟暴戾而疯狂一寸寸地侵袭他的神经。
糟糕!
意识到不对的泰尔斯缩起身子想要抵御这股可怕的力量。
快绳的反应比他更快。
“啊啊啊”前埃克斯特王子惨叫起来!
只见快绳瞪圆了眼睛表情惊恐而痛苦仿佛见到了传说中的狱河摆渡人。
他的脸庞在诡异的寒冷中扭曲起来。
坦帕目瞪口呆地看着受折磨的两人。
而雇佣兵们面色淡定甚至面露微笑仿佛司空见惯。
泰尔斯也痛苦地咬起牙齿:这道阴寒让他无比难受却全身麻木难以摆脱。
就在此时。
轰!
一股沉寂了好几天的力量突然从泰尔斯的体内惊醒!
狱河之罪犹如出闸的猛兽决堤的洪水一样以爆炸般的速度和节奏做出反应充盈泰尔斯的全身。
奔向那股暴动而寒冷的力量。
怎么了?
这是还来不及反应的泰尔斯。
一息之间狱河之罪迎上了那股力量。
马上泰尔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却不是因为寒冷和钝痛的折磨。
事实上那股力量给他的感觉慢慢消失了无论寒冷还是痛苦。
但另一头怪物却无所顾忌地袭来:狱河之罪沸腾起来寸寸盈满他的全身仿佛被激怒的野兽起伏之剧烈速率之频繁仅次于他好几次生命垂危的时刻。
泰尔斯吃了一惊。
搞什么?
不止如此。
狱河之罪像蛊惑人心的魔药悄然爬上他的心头地狱感官无需呼唤就自行发动他的眼球下意识地聚焦在玛丽娜的各处要害:眼睛、咽喉、心口、腋下小腹……
不止。
泰尔斯“看”到了很多。
对方体内的终结之力奔腾而疯狂聚集在玛丽娜的双手和臂膀一面延缓她肌肉和神经的疲劳一面加强她皮肤上的感官以便预测对手的下一步攻击同时还带着可怕的攻击性会为每一次的激烈碰撞而疯狂蔓延泰尔斯突然发现自己知道了这些。
泰尔斯抖动着双手感受着腰后匕首的位置。
但是……
只要我动作到位……就能出其不意地干掉她。
一股暴起进攻的冲动蔓延上泰尔斯的脑海让他很想立刻出手。
很舒服。
这股冲动让他很舒服。
很想……
在狱河之罪的催促下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摸向匕首。
但就在此时泰尔斯从前额感觉到了一阵奇特的刺痛。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莫名的清凉从脑海里蔓延开来。
【愿你……】
奇特而轻微的耳鸣在耳边响起。
【永……途……】
这股清凉和耳鸣似乎有某种效果几乎是瞬间切断了狱河之罪与泰尔斯的联系!
那股暴起出手的欲望消失了。
泰尔斯这才清醒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却马上发现了不妥。
许多人酒馆里的雇佣兵们包括瑞奇和克雷以及蒙面人在内都皱着眉头奇怪地盯着他。
盯着低头喘气的泰尔斯。
仿佛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而另一边。
“不不不啊啊”
快绳依旧扭曲着脸庞惨叫不绝于耳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冷汗淋漓。
“啊啊啊”叫声愈发惨烈。
按着两人肩膀的玛丽娜看看痛苦不堪的快绳又看看没事人一样的泰尔斯越发困惑。
她发出疑惑的“咦”声抓着泰尔斯的手掌越发用力。
“怎么……”瑞奇眯起眼睛低声问着身边的克雷。
在快绳的惨叫中泰尔斯瞬间反应过来!
他心中警铃大作!
糟糕。
糟糕!
我和快绳我们不一样!
下一秒泰尔斯竭尽全力在心里想象着他这辈子碰到过的最惨、最痛苦、最可怕的遭遇这并不简单因为他很难比较出哪个才能算“最”试图把自己的情绪和反应复制出来
“啊嗷啊啊啊”泰尔斯死死咬着牙低着头扯起声带干嚎起来:“不不不啊啊”
装作痛苦无比的样子有多痛苦学多痛苦。
这也很难。
毕竟演出来的永远比不上真正的现实泰尔斯要很用力很专注才能堪堪憋出快绳那种像是被剥皮般的撕心裂肺和歇斯底里还有疯狂发抖。
看着泰尔斯的痛苦情状玛丽娜的眉头这才缓缓一松。
这才对嘛。
看来……这个娘们儿似的矮个子比较迟钝。
她满意地点点头。
雇佣兵们也慢慢收回自己的疑虑。
“够了!”
坦帕的吼声打断了玛丽娜对这两人酷刑般的折磨无论是真的还是演的让她把手松开。
快绳面目痴呆地瘫倒在桌子上凄惨兮兮地哼着声时不时抽搐一下。
泰尔斯有样学样地瘫倒在快绳的身上这样他就可以随着后者的颤抖而起伏不用自己勉强。
但他的内心却无比惊骇和疑惑。
刚刚那究竟是
“那是什么!”
坦帕怒气冲冲地看着形容凄惨的两人:“你们的毒药?挫骨技?还是传说中的魔法?”
“只是一些让你认识到我们决心的小手段。”瑞奇依旧礼貌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当过兵坦帕可能还是个硬骨头但是……”
“如果他们真的是你的人那就当作是对你的催促和鼓励”雇佣兵头子轻笑着:“如果不是……”
“就当作例子。”
他向玛丽娜挥了挥手:“加点力道。”
泰尔斯和快绳齐齐一颤。
坦帕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表情惊疑而犹豫。
“好了!”
在玛丽娜笑着再次按上双手之前坦帕不甘心地呸了一口。
他不爽地看着瑞奇。
“九巨头对九巨头我想起来了。”
瑞奇满意地点头。
泰尔斯和快绳则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望望酒馆老板。
“妈的……”坦帕低声咒骂着。
“请再说一遍?”瑞奇笑容如昔。
坦帕生气地嗤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开口道:
“十几年前我是说血色之年大半个西陆都在打仗:荒漠里乱成一团南方贵族和暴民的叛乱四起最后还有埃克斯特空前的南下大军西荒这里不少有名的雇佣兵队伍裂魂人、双刃剑、月痕、惩恶军、长生猎手团、曦日之仆都被战乱波及倒了大霉不是死了就是散了甚至就此除名九巨头也不例外……”
名为克雷的中年人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那段历史我们比你更清楚砍掉废话。”
坦帕顿时一滞向克雷投去不快的眼神。
“但在那个表象之下只有少数圈里人知道”他不忿地道:“九巨头他们挺过了血色之年……”
瑞奇的目光聚焦起来。
“那是我听鲁尼老爹说起的事情了……战后的某个夜晚九巨头里那个算账的异能者他伤痕累累浑身是血地背着他们的首领敲响了酒馆的门。”
坦帕咬牙道。
“当夜鲁尼老爹给他们找了医生还在一夜之间帮九巨头处理掉他们遗留的所有资产好让他们销声匿迹。”
坦帕怒哼一声。
“而你们问的那个家伙?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几年以后了。”
鲜血鸣笛的雇佣兵们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一些原先的老人告诉我十几年的时间里在星辰王国的内地和南方某个新崛起的、势力颇大的地下黑帮把他当作神话一样信仰。”
“他越来越厉害更甚雇佣兵时期至少他敢与身为贵族爪牙的血瓶帮针锋相对几乎无一败绩”坦帕冷冷地道:
“而他的每一次出现也都像传说一样有头无尾有迹无踪。”
听到这里泰尔斯轰然一震!
新崛起的、势力颇大的地下黑帮……
与血瓶帮针锋相对……
坦帕呼出一口气恨恨地看着另外三人:“他还有了一个新名字……”
他没有说完。
因为另一个人帮他说出了答案。
“黑剑。”
唯一的蒙面人捏紧了拳头声若寒冰。
坦帕怔住了。
那个瞬间酒馆里的几乎所有雇佣兵都呼吸一滞。
他们望着彼此仿佛找到了最大的宝藏。
“对么?”
蒙面人慢慢地一句一顿地道:“因为他使用的是一把黑不溜秋、极不顺手无论劈削砍刺格挡招架都怪异得很的……”
“古代魔剑。”
看不见的角度里泰尔斯的瞳孔慢慢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