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五百节 事故和假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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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已经抵达火车站。
瑞切尔把车窗的帘子掀起一点,看着火车站的出口。她正等着秦朗,有一个非常紧要的消息,她必须立即通知他,一刻也不能耽搁。只是涌出车站的人流里面并没有秦朗或他的警卫的踪迹。当然瑞切尔清楚,既然秦朗还不知道那个消息,即使有人通知他,她正在车站外面等他,他也不会像普通乘客那样匆忙的离开车厢。
她只能等着,心急如焚,一筹莫展,唯有祈祷他的动作能够比以前稍微快上那么一点。
然后瑞切尔看到几名警卫强行分开拥挤的人群走出火车站,接着向两边分开,打开一条通道,再过了一会儿,大概十几秒钟,秦朗走出来,径直走向她的马车。
站在马车旁边的警卫拉开车门,秦朗钻进车厢,坐到她的对面,随即车门重新关上,而马车也就启动了。
“出了什么麻烦?”问到。当然,肯定有麻烦。当警卫告诉他,瑞切尔正在车站出口等他的时候,秦朗就意识到她一定遇到了某种她没有办法解决的麻烦:瑞切尔可能会到车站等易水、伊丽莎白或别的什么人,甚至亨利道伯斯,但她从来没有到车站等他,也不会到车站等他——但是现在,既然她在这里,那么只能表示她遇到了麻烦,而且肯定解决不了——因为如果她可以解决,她就一定会自己解决。
他了解瑞切尔,而且过切尔对他的了解程度。
秦朗想着,又:促了一遍。“告诉我,是什么问题?”
“是这样……”瑞切尔说,又停下来,显得豫不决。几秒钟以后她换了一种姿势并且就好像用这种方式下了决心,把卡在喉咙那里的后面半截话吐了出来。“……实验室生了一起事故。”
实验室——伊丽莎白的化实验室,一个满是危险物品的地方。秦朗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剧毒物质泄露?”
“是地。”
“情况有多糟糕?”
“伊丽莎白没事。很安全。也没有受到惊。”这是瑞切尔先要说明地——哪怕秦朗没有问到——然后才是其他部分。“根据我得到地报告。只有少量有毒气体泄露。造成两名工作人员中毒。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我已经命令保安封锁实验室。撤离所有工作人员。让aT部队处理事故。但是……”
“但是么?”秦朗问。
瑞切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aT部队指挥官报告。伊丽莎白禁止他们进入受到毒气污染地房间。而且两名中毒地实验室工作人员地症状与他们知道地中毒症状完全不同。皮肤没有烧伤、红肿或溃烂。而是……”
“抽搐。呼吸困难。大量出汗。昏迷?是这样?”秦朗打断她——他几乎已经知道伊丽莎白在干什么了。
怒气在他的心里一点一点的聚集起来。很早之前,距离现在差不多有快有一年时间,他就已经要求她停止一切与杀伤性化学毒剂有关的研究活动,把实验室的工作重心完全转移到农药和化肥上面,因为还没有人购买芥子气和路易氏气、因为联合碳化物公司需要新的盈利项目,最后,因为那样做,对她来说会更加安全。但是很显然,伊丽莎白把他的警告当成了耳边风,仍然在偷偷摸摸的研究化学毒剂,而且极其“走运”的研制出了有机或有机脂类型的剧毒化合物——简单的说,神经毒气——并且因为疏忽和没有合适的防护装备酿成了这次事故。
秦朗相信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虽然还有另外一种解释,伊丽莎白和她的研究小组确实没有研究毒气,而是在研究有机磷类型的农药,最后因为一些偶然性因素合成出了神经毒气——就好像格哈德拉德博士[注]——然而伊丽莎白并非那种“正常”的化学家,意思是她很狂热,化学研究对她来说更像兴趣而不是工作,也就是说她的研究方向存在非常必然的偏向性……
那就是化学武器。
伊丽莎白喜欢研究化学武器,也喜欢使用她研究的东西,因为那样会让她感到平时感觉不到的兴奋,还有成就感。秦朗还记得他的夫人喜不自禁的向他和瑞切尔展示那些被芥子气杀死的兔子的情景,普通的女性会被那种恐怖的场面弄得惊慌失措、面无人色,以至于不能自已,但是伊丽莎白,她喜欢那种事。
所以,她会偷偷摸摸的研究化学武器。而且,秦朗责备自己,她很清楚合成神经毒气的反应条件和需要的原料,也知道合成其中一些原料的办法——都是他告诉她的,是他给她的研究铺垫了道路。
“噢,我不应该告诉她那么多知识。”秦朗用力**着太阳**。头很痛,这种感觉从没像现在这样明显过。
“你向伊丽莎白传授知识的时候,原本应该注意那些应该注意问题的,秦……”瑞切尔停下来。也许是意
不过是一句绝对正确的废话,她把它放弃了,换了
“你觉得那两个研究员会有生命危险吗?”
“先等等,瑞切尔。”秦朗说。有一件事情他还没有弄明白,“如果伊丽莎白禁止aT进入被污染的房间,这两个人是怎么离开的?或,他们还在哪儿?”
如果是那样,他们肯定已经死了——不过,就算不是,结果也没有什么区别。
至少按照得到的消息判断是这样。
“有一名研究员时就开始抽搐,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另一名研究员是把他拖出了房间以后才倒下的。”她回答到。
“那么我相信他们必死无。”秦朗叹息到。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合成出来的毒气的剂量似乎有些大。更重要的是,不管伊丽莎白合成出来的是什么,塔崩、沙林还是梭曼——肯定不会是Vx——都不可能存在解毒剂。没有现成的,伊丽莎白也不会想到合成一些作为备用。
“那么我们就遇到一些新的麻烦。”瑞切尔耸耸肩,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当然秦朗明白她的意思,会有新的麻烦,因为死了两个研究员,不过事情可以很容易糊弄过去,先迫使知道真实情况的人闭嘴,然后宣布实验室生了一起正常的化学泄露事故……根据神经毒气的特点还可以解释为某种突性疾病……对,就是这样,最后以人道主义的名义拿点钱把死家属打走,还可以给公司赚取一点美誉。在这个年代,类似的事情相当普遍,公关部门就可以解决,甚至没有必要麻烦律师。
只是,umbre11a的情况有些特殊。
“谨慎一些,瑞切尔,我不希望有人用伊丽莎白的性别大做文章。”他提醒到。
“我明白,秦。”瑞切尔哼了声——伊丽莎白的性别!在美国,事情就是这样,人们对女性的歧视远远过他们对有色人种的歧视,一个女人主管研究机构毫无问会被很多人看成惊世骇俗,现在它出了事故,死了人,是的,肯定会有人利用伊丽莎白的性别大做文章——甚至就是实验室的研究员。但是这些人,他们谁也别想得逞。瑞切尔冷笑起来。“如果有人打算利用这件事情干点什么,我会让他们好看的。”
秦朗没有说话——因为没有必要。既然瑞尔已经决定采取强硬手段,那么舆论和公众就可以交给她处理。在他的角度,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怎样终止、或暂时中止伊丽莎白的研究。
劝说不会有任何效果,但也不可能将伊丽莎白解职,或禁止她进入实验室。那样做只会造成一场可怕的家庭风暴,而秦朗还不打算在他的坚固如同要塞的豪宅里面打一场没有胜算的内部战争。
必须使用其他办法,一个可以挥效果而且没有副作用的办法。秦朗思考着,然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感到马车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瑞切尔说,随时车门打开,她第一个钻出车厢,接着秦朗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