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曹庄祸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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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敌未至,众人的警惕也开始逐渐松懈,但既然负责起曹家的安全,钟无悔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也知道,弓弦也不可能持久紧绷,因此,他也适当的让大家放松放松,但在放松的同时,也保持着警惕,同时设定了一些报警的信号。
楚国多祭鬼神,铜锣必不可少,因此,钟无悔在每个瞭望哨都放置一面铜锣,一遇敌讯,便鸣锣报警。
在庄外草木浓密之处,也设下不少杀伤陷阱和一些触发陷阱,为加强杀伤力,钟无悔在触发陷阱撞击的圆木上还装上竹签,犹如一个圆滚滚的刺猬,有人只要碰上了触发装置,哪怕是一根细细的枝条,装上竹签的圆木便会从天而降。
这天,天刚朦朦亮,四野周围笼罩着一层轻轻的细雾。
钟无悔按这上十天的惯例准备巡视瞭望哨,他刚刚来到距一个瞭望哨上十米的的地方,似乎听见“嗖嗖”两声,他抬眼一望,吓的目瞪口呆,这个瞭望哨上的护院,脖子上插着两根箭矢,已经气绝。
“敌袭!敌袭!”钟无悔回过神来,忍着作呕的恶心,大声叫起来。这时,报警的锣声也响起来。
幸亏那时都是早睡早起,虽说天才刚亮,护院们都已在练习功夫了,一听敌袭,便马上各就各位准备迎敌。
钟无悔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阴影。箭无虚发,一接战就是这么强的对手,说明对方这次是有备而来,而且志在必得,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哪些高手出现。
这时,就听见触发陷阱的巨大响声和伴随的惨叫声从庄外传来。
瞭望哨上面的护院已在钟无悔的急令下赶紧撤出,对方有弓箭高手,呆在瞭望哨上无非是给人当活靶。
不一会儿,围墙外露出一个脑袋,往院内看了看,然后一挥手,一些面带狰狞鬼脸面具的人纷纷跳进来。不过,这次是他们变成了箭靶。他们一进来,立刻从屋顶、窗户、门洞射出一阵箭雨,地上,当即就躺下十几个。
钟无悔在庄内最高的瞭望点观察着庄外,由于距离原因,这里不虞敌方的箭手。
只见曹二紧跟着一个身穿轻甲的年轻人,他个头大概在一米七左右,整个身体由于练武的原因,显得非常匀称。
略微消瘦的脸上,浓眉大眼,按现代观点说,是个不错的靓仔,只是眼中的阴鸷,使人有些不寒而栗。他便是卿大夫陈明采邑的马正(采邑官职)陈冥。
在周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封侯之后,诸侯封地内,也建立一套掌握政治、经济和军事权力的政权机构和官吏,成为具有一定独立性的地方政权。周王朝衰落后,各诸侯国称王称霸,设官分职,各行其是。
作为陈国国君之弟卿大夫陈明都有采邑,采邑武装由邑人充任,由国家设“家司马”管理,随着军权下移于卿大夫,采邑武装就化为他们的私家武装了。因此,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将管理权交给国君,于是便设马正,协助“家司马”管理采邑的军事事务。
在卿大夫的家兵中,还有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是“族兵”。“族兵”是卿大夫的亲兵。西周在卿大夫之间实行宗法制度,所以每个卿大夫家族都有一套大小宗的宗法体系,有所谓宗主、宗邑和族人。族人负有保卫宗主、宗邑和宗族的义务,于是就形成了以族人为骨干的“族兵”。
卿大夫陈明的“族兵”则由马正陈冥亲自统领。
陈冥原以为由他统领的“族兵”,乃家兵中的精锐,别说对付一个商贾的护院,就是陈国国君与邻国开战,有时也要借重他们的“族兵”冲锋陷阵,因此,抢个女人只是手到擒来之事,他甚至认为陈明要他们来抢人,是大材小用,心中还怀有一丝不平。
没想到,连对方人影都没看清,先在野外折损了上十人,刚一踏进庄院,还明白怎么回事,又躺下上十人,这下可真正激起了陈冥的怒火,要知道“族兵”是以血族团体为基础的家兵精锐,死一个就意味着陈家少一道血脉。
更重要的是,陈冥的面子丢大了!
如在战场上对敌厮杀,死亡非常正常,而且,战死疆场是件荣耀的事。但是,如今却是为了简简单单抢个女人,却伤亡惨重,叫他如何不怒?
要知道,陈冥这次带来的人相当于正规部队中的精华,而对方只是他们眼中庸庸碌碌的农人。眼下的败绩使得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对手。
陈冥从曹二哪里听到对钟无悔的介绍,他还不以为然,认定因为曹二的失败,故意夸大了敌手的厉害,好为自己脱罪。
可是,战斗一开始,他才真正了解到对手的厉害。尽管怒气冲天,但陈冥并非头脑发热的莽汉,他立即停止对曹庄的攻势,重新考虑对策。
钟无悔这时也感到非常棘手,他本以为,这次来抢曹月娥的人,无非都是陈明手下的食客。
一般干这些有毁声誉的事,大都由豢养的食客出面,食客中,劫人作奸,掘冢铸币,不避法禁,轻死而暴者众多,他们是最好的打手,闲时养着他们,有事自当卖命,他们所做的事,也可以说是主人指使,也可以说是他们自行而为。在崇尚武力第一的时代,被他们杀,活该;杀了他们,没事,杀与被杀者都不守律法所约。
没想到,这次来的人虽然都身着平民的装束,但从战斗技巧和战斗力来看,完全是真正的军队。
敌人眼下的挫败,是因为他们过于轻敌大意。别看敌人停止了进攻,当他们重振旗鼓再次进攻时,战斗就不会这么轻松了。毕竟战力悬殊太大,曹庄又无险可守,看看曹庄护院平庸的武功,钟无悔知道敌人破庄是迟早的事。
对方的主要目标是曹云娥,钟无悔一想到曹云娥的刚烈,心中一痛,借着战事短暂的间隙,急忙跑到后宅去找曹云娥。
他对曹云娥毫无隐瞒,将当前的险恶形势分析给她听,然后对曹云娥说:“凡是必须做最好的努力,但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出现最坏的情况,希望你暂时顺从他们,别做傻事,好吗?”
“不行!他们进来看到我的尸体,才会死心,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保全曹家!”曹云娥坚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