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出乎意料(2 / 2)
林皓睿又将视线投回到了手上的地图,轻声道:“我瞧这东西八成有什么猫腻在,今日在搜义忠亲王的府上之时,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我交差事的时候,容夏也在。想必还有什么外宅要去搜查。到时候就会收获颇丰了。”
天佑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问着:“对了,玉儿说从那薛宝钗的口中还听说了一个什么四少爷的存在。大伯父的那些儿子,也都带进宫里了吗?”
林皓睿一挑眉:“四少爷?”
天佑重重的点头:“玉儿非常肯定没有听错,可据我所知,大伯父的儿子大部分都已经去世了,身边只剩下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儿子,长的还异常弱小!”
林皓睿脸色很沉重,皱着眉头不说话。天佑好奇的扫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吧,跟我这里还遮遮掩掩的!”林皓睿依旧慎重的想了想才道:“这个消息我前阵子就从琏二哥那里听到了。据说是师傅那边探听的到的。我当时觉得太匪夷所思,就想去查一查再说,最近一忙就暂且放下了。玉儿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恐怕有几分联系!”
天佑皱起眉头:“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林皓睿扫了外面一眼,特意压低了声音:“郑晋师兄说,那日在百花谷外围。遇到了两拨前去法华寺搜寻什么的人,一拨是大皇子府的,一拨是二皇子府的!”
天佑皱眉:“果然,事情还是牵扯到了他们。我就觉得他们最近安静的不太像话,敢情都在底下悄悄的行动呢。不过,大哥折腾这些我丝毫不意外。二哥倒是有些意外。他平日里可完全是一副不争的状态。”
林皓睿继续道:“当时郑师兄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偷偷的跟着那二皇子府的人,跟了好一阵子。你猜。最后那二皇子府的人,去见了谁?”
天佑眉头皱的紧紧的:“难不成是大伯父?”林皓睿点头:“虽然不是义忠亲王本人,但也差不多了。那人见了孙学斌,孙学斌在态度上对那人出乎意料的恭敬,郑师兄没敢跟的太近。只是似乎听到了什么四少爷的称呼。我猜想,这位二皇子恐怕和那位四少爷还是有所交集的。”
其实当时郑晋和贾琏是分析这位二皇子殿下恐怕就是义忠亲王背后的支持者。不然以义忠亲王一个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来说,他究竟在挣什么呢。恐怕没等他坐上皇位,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洪贞十年腊月二十九,人们刚刚经历过那热闹非常的冰嬉大赛,还来不及热烈的讨论一番,就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惊呆了眼睛。腊月二十九,天还没有全亮,冠军侯林皓睿就带着一队禁卫军将义忠亲王府包围了起来。待大臣们得到消息时,义忠亲王已经被禁卫军带进了宫,关进了大内监牢里。
虽然将义忠亲王送进宫林皓睿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但林皓睿很是聪明的并没有返回香草园。而是窝进了长阳宫,与天佑下起了棋。
天佑笑道:“今日中午你就留下来用午膳,和玉儿也好聚一聚。昨日比赛乱七八糟的,也没来的及和玉儿见上一面,她很惦记你呢,昨晚为了父皇要给你纳妾的事情,还和我吵了一架!”
林皓睿微微一惊,看向天佑的神色。天佑笑道:“早已经没事儿了,你放心吧!”林皓睿这才把视线重新投回到棋面上,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没有问我今日在义忠亲王府的情况!”
天佑淡淡的笑了笑:“那有什么好问的,我在昭仁殿大概已经听说了。不过一会儿玉儿来了,你不妨捡重要的说说,她没准儿想听!”林皓睿有些好奇的看向天佑,总觉得今日的天佑似乎轻松了许多,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样子:“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你看起来……”
天佑有些爽快的笑了出来:“哪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只不过和玉儿争执了几句之后,让我突然有一种幡然醒悟的感觉。”林皓睿挑眉:“哦?不妨说来听听!”
天佑举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之中:“你输了,下棋太不专心!”
林皓睿看向已经无法扭转的棋盘,笑着放下棋子:“这么多年了,我下棋什么时候赢过你!”天佑也将棋子放了下来,笑道:“是啊,这么多年了,我都是这样的。现在让我为了迎合别人,生生的改了为人处事的方法,岂是那么容易的。”
林皓睿扬了扬眉,依旧好奇的看着天佑。
天佑站了起来,走向自己的书桌,笑道:“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变傻了,怎么什么事情都反应不过来,天天顾此失彼的。甚至连玉儿处在了危险之中,我都是后知后觉的才发现。昨天和玉儿争执了几句之后我才发现,不是我变傻了,而是我变得不自信了。”
林皓睿笑道:“这话听来,竟有些早点儿和玉儿起争执就好了的意思。”
天佑从书桌上取了一样东西递给了林皓睿:“是啊,玉儿为了不让我担心,自己承担下来很多事情。我打着为玉儿好的名义,绕了很多的弯路。到最后才知道,任何的好不过都是自以为是罢了。你瞧瞧这个,可有什么想法?”
林皓睿好奇的看向手中的东西,脸色立刻沉重了起来:“这是那花瓶之中的地图?你哪里来的?”天佑苦笑:“昨日咱们冰嬉比赛的时候,玉儿去大内监牢看了安修远,是安修远给她的。你瞧,我的一味退让,只能换来这样的结果。为了达到目的,父皇才不在意我的委曲求全。”
林皓睿深深的看着天佑,不知为何他竟然从天佑的话语中嗅出一丝危险的味道。天佑有些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我马上就二十岁了,在这过去的二十年岁月里,所有曾经不会忍耐的,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我都忍耐了,忍耐的都几乎失去了自我。有人规定要成为一代明君,就必须肮脏龌龊一起抓吗?就必须表面给足大臣们面子,背后再进行算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