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5,金屋藏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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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买了,王勃第二个打算尽快买的就是房子,也算圆上辈子他到死也未能完全实现的一个人生理想。他上辈子读了十八年的书,一路奋斗到三十岁,才在双庆那个大城市买了一套六十多个平方的小两居,当然不是全款,按揭20年,房产证质押在银行。所以,在还完按揭之前,那房子并不完全属于他。
现在四方的商业房地产还没有启动,大家住的都是单位的集资房,单元楼,所以要买纯新房完全没有可能。王勃自己因为要上课,就把这个事情拜托给自己的干姐姐曾萍。让她白天的时候骑车在四方城转转,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要卖房。
曾萍十分的高兴,租房也让她没有什么安全感,总担心哪天房东不愿意租了赶他们走,所以王勃一说便相当的积极。
没过两天,事情有了着落。
“勃儿,房子的事有消息了。”这天下午,当王勃下了课,到米粉店吃晚饭的时候,曾萍乐滋滋坐到王勃的跟前,对她说。
“啊,姐,怎么快?”王勃有些吃惊,他前天才把事情告诉曾萍,今天就有着落了,干姐姐办事的效率也未免太高了吧?
“是啊!真的是很巧呢。”曾萍笑着说,“我今天不是约房东交下个季度的房租嘛,顺便就向房东张哥打听了一下,问他知不知道附近有谁要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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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房,你们要买房?”房东吃惊的看着曾萍,他犹记得去年第一次看曾萍时对方的样子:
梳着两条大辫子,穿着一件花衬衫,脚上一双黑布鞋,和一个同样穿得寒酸的半大男孩,跟他十块二十块讲价时的情景。如果不是见当时的曾萍老实,漂亮,那大男孩也在四方中学读书,两人看起来虽然寒酸,但却礼貌懂事,教养良好的模样,他是不会把自己装修新颖,没住几年的房子租给这两姐弟的。
“是的,张大哥。我们打算买房。”曾萍笑靥如花的说,语气中是说不出的自豪。
“真是想不到啊,小曾,你们一家来四方还没一年吧?这么快就要有自己的房子了。不错不错,真的很不错。所以啊,人不怕穷,就怕不努力,只要踏实肯干,终会有回报的。”房东一脸的感叹,也替曾萍感到高兴,然后,便愣了愣,眼珠子一转,一脸期待的问曾萍,“小曾,你们住我这房子也快一年了,你们觉得怎样?还习惯嘛?”
“习惯呢!很好的房子。”曾萍点头说,“当初我第一次进屋的时候,感觉就像进了天堂。”
房东听曾萍如此夸耀自己的房子,心头更高兴了,立刻说:“这样,小曾,我现在呢,有两套房子,自己住一套,一套租给你们。你们现在既然要买房,住我这房子也住得开心满意,那我就把它卖给你们吧,你们愿不愿意?”
曾萍十分的惊讶,没想到房东大哥竟然想卖房,这当然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曾萍问:“张哥,那你打算卖多少钱嘛?”
房东说:“我这房子三室两厅,套内有一百二十多个平方。房子虽然旧,但是装修两年前才翻新过,家具家电也换了新的。房子连同屋里的家具家电,你们买的话我一样不搬。来个吉利的数字,八万,你们总共给八万得了。”
八万元买套房子,曾萍也不知道贵不贵,于是就对房东说,她需要回家跟大人们商量,商量好了就给房东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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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万?就算套内125个平方吧,算下来的话640元/平方,在现在的四方来说这个价格有点贵了。不过这是他的喊价,应该还有讲价的空间。这样,萍萍,你现在就打电话把张哥约出来,我两去跟他谈谈房子的事。”王勃也是雷厉风行,办事不愿意拖沓的主。
“行,我这就去通知张哥。”曾萍笑着点头,拿起家里的电话就朝房东那里打。
房东很快骑着一辆嘉陵125过来。王勃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兴趣,当然也说了不少挑剔的话,什么房子的房龄太老啦,住不了多少年啦,装修有些落伍啊,之类的。然后,双方便是一阵你拉我往的唇枪舌战,曾萍也立刻“翻脸”,站在王勃这边帮腔,一会儿装造孽,一会儿扮可怜,两姐妹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完全是去年租房时情景的再现。
最终,经过双方之间长达一个小时的拉锯,房东以六万八千八,单价550/平方的价格将自己住了多年的房子卖给了这两姐弟。
当房子过户的时候,王勃不顾母亲曾凡玉的诧异和继父王吉昌的不高兴以及干姐姐曾萍的强烈反对,把户主的名字强行落在了自己干姐姐的头上。
“勃儿,你干嘛写我的名字嘛?干爹……干爹都不高兴了。”一回到印刷厂这个到现在才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家里,曾萍就开始了对王勃的“抱怨”。
“呵呵,写你的名字,难道你就不让我住了?不让你干妈干爸住了?”王勃笑着打趣。
“怎么会?”曾萍大惊,急忙摇头,小模样急得都快哭了。
“所以,这不得了?这就是一个形式,不论落谁的头上,这房子,都是你的,我的,咱们父母的,咱们一家人的。小傻瓜,别东想西想了。你干爸哪儿,别理他,现在想不通,过几天就想通了。”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这辈子,王勃是不会对自己那继父有任何妥协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和他妈如果现在就死了,王吉昌最多难过两天,然后立马另寻新欢,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上辈子他就是这么干的。但是如果是曾萍,王勃担心自己这位干姐姐能否撑下去都是问题,很可能办完他的丧事后,就此跟着他下去了。曾萍对自己的心,对自己的情,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母亲,无人可及,王勃心中透亮,一直都知道的。
将房子落在干姐姐的头上,王勃本意是想让干姐姐放心,给她一种实实在在的安全感,归属感,但他发现事情的结果似乎有些南辕北辙,干姐姐完全高兴不起来,而且一连好几天,都是一副焦迷愁眼,忧心匆匆的模样。王勃见了,便只得在心头叹气,心道,自己这位异性姐姐,实在是太过善良,这房子,不仅完全没让干姐姐高兴起来,反而因为王吉昌的不情不愿给了干姐姐极大的心理压力。
写都写了,王勃也不可能换个人,更不可能落给王吉昌,不得已,思索了一两天,最终想了一个两全其美,消弭家庭矛盾的办法,那就是在四方再买一套房子,以继父王吉昌和母亲曾凡玉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