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奥维尔斯再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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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依罗塔的时光比西尔飒斯晚十二小时,比天国晚八小时,比传闻中的青冥境晚四小时。虽说如此,但时光的流逝是难以感知的,若是从自然景色的变化来看,那不是直观,更不是时光流逝的本意,有谁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它,恐怕唯有空间与自然。所以,不知觉间,帝依罗塔的天色便已黯淡下来,而我们,也随那伽龙的天空进入夜色。唉!又是夜色,我厌恶它,说起来今天该轮到谁去巡林了,反正不该是我。”鬼域魔来峰下的联排房中,勒托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你害怕黑夜?连山猪都能在夜色中奔跑狂欢。”巡夜人长官道。
“可我们毕竟是人。”另一个名叫伊力的巡夜人道,“今天轮到我和特勒芬了,那个青面人,带着奴隶项圈还扎着若野藤般粗糙青辫子的人和鬼杂种的儿子,天神庇佑我,希望他的青脸不要再让我以为他是魔鬼,不要让我的心阵阵发寒,更希望昨天的惨剧不要重演。”
“特勒芬!特勒芬!嘿!该出发了,你蜷到哪里去了?”他呼唤道,“这家伙自身长着魔鬼的样子还害怕魔鬼!真是该死。”
“他早在你流涎水打鼾呼呼大睡时就上山了,已经太晚,我们昨日见到的境况有了灵验的进展,听说一个叫奇维罗的人类闯进老林特意投奔我们,也是昨晚,他被东面森林的巡林者长官罗杰截下,听说他在外界是个不小的人物,现在已经被送入山城,我觉得这事与昨夜发生在我们这里的事有所关联,谁知道他带了什么居心,因此我特别遣特勒芬将此事告知大宗。”巡林长官说。
“为什么是他?”伊力忿忿不平。
“因为他比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清醒。”长官道。
“他往日可不这样,若是他每日都清醒,我们半夜起床撒尿一定会被他活动的青脸吓得面瘫,仅仅从昨天开始,从昨天深夜归来开始他才变得这样,他仿佛招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招上了跳骚,”勒托发笑,“据他所说是大个的跳骚,不过他从没看见,他半夜起来抓跳骚的样子像个傻瓜,他总是在喊‘可恶的!’‘******!’不过他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屋里一片漆黑,黯淡的月光被大片的树影遮挡,根本照不见什么。”
“他能看到,他跟我们不同,他看得清夜路。”长官说。
“他走了,这样更好,我一个人巡林更加悠然自得,以免他亮出那青脸吓得我心惊胆寒。”伊力起身,用手平了平褶皱的衣物,随手执起剑柄上挂着镂空石骷髅的铁剑,走出门外,“老天,我真想杀了他!”伊力喊道。
夜半,魔来峰的城堡内幽光遍地,那青色火焰并非恶鬼之力,只是自燃的磷火。
沿狭窄山路蜿蜒石阶前行,每隔百阶会出现六位一身黑甲、青刺面具遮脸背负暗色钩形剑的黑暗守卫,他们的面具额头位置刻烙着两团交织在一起的钩状黑云,那是鬼帝索恩络德百年传承的徽印图腾。
山上传来黑鸟的啾啾乱鸣,鬼域土著人青面特洛芬沿阶梯来到堡中。
堡中的厅堂,那幽黑的大座上坐着一位红发红须红眉的红袍人,他身材高瘦,眼睛细小,他的长须用黄金扳指箍成两束自然垂下,他是魔来峰大宗魔来。
他的身边是一个他最爱的常侍,这常侍头上脖颈上围着黑巾,他的个头很矮,即便是这红袍人坐在大座上他也未及他的高度。
“托曼,”那红袍人摸着椅子上的纹路,“最近我们在奥兰古地黑耀之城参加鬼王的晚宴,可那大宗黑曜硬是以为他比我的地位高,还吟诗作赋来嘲骂我,你若是问他有什么理由,他定会说什么黑耀之城与黑曜是同名的蠢话。”
“大宗,你瞧他那个样态,简直不过一头猪狗,还胆敢装作有才学的人与你比肩。”托曼上前快言,“他的脑袋比一只掏空了的瓢更空,或者说没有掏空,里面装满了烂掉了的瓤。他想疯了女人,周边的女人又都被他吓走,情急之下,就与一群猪牛羊在一起乱搞,这事孰人不知!”
“任何一具尸体都可以穿上衣服涂些粉装成一个人,只要他没有腐臭。至于他吟诗!呸!他别把诗这个词玷污成马粪!他也就凭借诵上两首感怀自然的,古精灵写的高等诗词来装出一副他好像拥有他那快鼓到脸上的肚子都难以容下的才华的样子,事实上,连识字的傻子都可以背上两段诗文引经据典天花乱坠地卖弄两手。”
“可不是。”大宗满意地点头,“我一直在忍他,若是实在难以忍耐,我就将他开肠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