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地府五公子【来来来碗里来】(2 / 2)
“习墨不知。”习墨道,“刚才时婵裳说她有些来头,会不会就与燕公子有关?”问千蔻:“这位小姐,恕习墨眼拙,请问小姐是什么大来头,惹那时婵裳如此夸口?”
千蔻肚中思量:好像薛让当真名头很响,不如我拿出来唬他们一唬,且看看灵是不灵。她走到书桌前,稍研了研磨,哗哗写下五个字:“薛让乃故交。”
习墨看了,将一对修眉紧蹙,朝申屠嵚望一眼,又望千蔻一眼,说:“故交?有何故交?小姐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千蔻不愿实说,不答。
习墨拿给申屠嵚看,那申屠嵚只看了一眼,倒抽一口凉气,脱口道:“好一手借刀杀人!”
习墨一惊,道:“公子,你是说燕芳借薛让的刀害你么?”
申屠嵚冷汗涔涔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公子,没这道理,”相较之下习墨倒镇定得多,她说,“你与燕公子一向交好,现在你新登庄主之位,对燕公子也有好处,他当高兴才是,怎么会害你?依我看,燕公子未必知情。”她瞥瞥千蔻,“况且空口无凭,她未必在说实话。”
申屠嵚将千蔻上下打量。江湖上早有传言,薛让极迷恋一名女子。而眼前这女子着实相貌出众,或许就是传说中那名女子也未为可知。早些年,他申屠嵚自视过高,与薛让结下了梁子,若再动了他的人,他还怎么肯善罢甘休?一着踏错,性命也忧!
申屠嵚越想越觉得凶险无比,说道:“习墨,你先把她送回去,我们没必要惹这个麻烦。”
习墨早料到会这样,应声:“是。”
这时,屋外忽然有一个女子声音幽幽飘来:“我常听人说,双绝庄申屠大公子,对薛让是闻风丧胆,岂料话不虚传果是真。”那声音软软的,时远时近,忽扬忽抑,语调温吞,却嘲意昭彰。
习墨跳出门去,喝问:“何人在此骚扰?”连喝数声,无人应答。
习墨在院里巡视一圈,不见有人,依旧回屋来,一只脚刚跨进门槛,她的脸上忽然现出惊骇神色,呆呆愣愣的,直勾勾地瞪向千蔻。申屠嵚见状,亦朝千蔻望过来,却也魂惊色变,两眼发直。
千蔻刹那间毛骨悚然,也扭头去看,竟见一个黑衣人阴恻恻地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是人是鬼。她一时大骇,腾地跃开,直退出七八步。
再看时,原来是名女子,三十上下模样,身材偏瘦,容貌实不好看——眼如枯黄豆荚半裂口,唇似扁担横挑直且长,神情凶诐而呆滞,肩上垂着两条死气沉沉的辫子。这女子不知是何时,又是如何进来,站在了屋子中央,三人竟没一个察觉,实在是教人觉得离奇古怪。此人若不是鬼,就是一个能像鬼魅一样行动的人。
那黑衣女子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将申屠嵚、千蔻和习墨挨个儿瞅了一遍,慢吞吞说:“不必惊张。”依稀能辨出就是方才屋外的声音。
申屠嵚攥了攥手中的扇子,拱手问:“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称我舍姑娘。”
申屠嵚同习墨对望一眼,问:“舍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确实有些话要指教你,”舍姑娘开门见山,“先不论这事于我有何痛痒,只说于你性命攸关。就算你把这位姑娘放回去,你以为薛让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你未免把他想得太好打发了,我送你一个四字成语:必死无疑。”
申屠嵚闻言,眼神忽闪,惊惊怍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千蔻看他这副怂样,好生意外,心想:那阿好还说这申屠嵚有多厉害呢,原本不过是一个无胆鼠辈。难怪那日他没有赶回双绝庄,一定是怕薛让怕得要死,就算本在庄里只怕也会偷偷跑走的。
舍姑娘愈嘲讽道:“你若还有几分惜命,就听我一言,独我能救你性命。”
申屠嵚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何门何派?有何目的?”
“别论名头,”舍姑娘道,“要是论名头,我自然大不过薛让。但若不摆出谱来,又不能教你信服。你且看好了。”取出一个坠子来,提在手中。
这坠子不是观音菩萨之类,亦不是生肖属相之类,而是一条栩栩如生的石蜥蜴。这蜥蜴一副静卧养息的姿态,全身墨绿颜色,长满疙瘩,尾巴却是断的,只剩下短短的一截,断口凹凸不平,使这蜥蜴看起来愈发的怪诞丑陋。
申屠嵚愈加惶恐不安,咋舌道:“你,你是地府岛的水蜥公子?”
舍姑娘收起坠子:“原来还有些眼色。”
申屠嵚却又问一句道:“你是水蜥公子本人?”
舍姑娘道:“笑话儿,不是真大士,何托净瓶柳?”
这女子正是地府岛水蜥公子。地府岛的人受岛上毒雾禁锢,不能长久离开地府岛,而水蜥公子这块石蜥蜴并非普通石头,而是地府岛上的药石所炼,能使她大大延长离岛的时间。因而药石绝不离身,见此石牌便是见地府岛五公子。
那申屠嵚倒抽一口气。
习墨这时开口道:“纵是你水蜥公子身手了得,如何敌得过薛让?”
舍姑娘道:“别说身手,若说身手,谁能强过薛让?我只说道理。薛让纵有通天彻地之能,说到底不过是倚仗他吞下的三颗生佛石。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便是生佛石此等神妙之物亦不能免。它出自我地府岛,我岂无克它之法?”
舍姑娘轻描淡写一段话,道出这稀世珍宝生佛石,申屠嵚、习墨二人双双神色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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