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我们唯一能够超越的,只有我们自己(2 / 2)
夏雨安从侧门进来的时候,扫了眼空荡荡的座位席,坐了两成不到,一半以上还明显都是校外人员,或是学生家长。
有的家长她还认识,大黑脸,穿着武警制服,一看就是旷工来的。
夏雨安怕被熟人叫住,把耳朵里的随身听耳机一摘,低头小步走进五排,随便找了个座缩了进去。
“…这就是我们在东南太平洋,秘鲁渔场的作业场面。”
台上是个乔布斯演讲格局,一块大幕布下,站着个黑瘦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个老电视天线一样的教鞭,时不时朝身后正在播放画面的幕布晃悠两下。
夏雨安心想,台上这位显然不是个什么讲卫生的,忽悠挥舞教鞭间隙,下意识就把老天线当痒痒挠使了,不时就是一个搓背的姿势。
倒是幕布上的景色挺壮观的,漫天低云之下,青蓝色的海面上,一溜橙黄色的浮标气球,算盘珠子一样串在一起,中间是白色的绳子,长度得论里。
一个大扇贝型的浮标外圈内,是密密麻麻的银色条鱼,活蹦乱跳,由于围网外围太大,猛一看满海面的鱼一样。
画面明显是以船上摄像机的角度拍的,可很快转为了航拍,一艘黑白双色的流线型大船慢慢小了起来,本来似乎填满海面的鱼,镜头一拉高,才发现不过船舷一侧一个扇形范围而已。
“主要是秘鲁鳀鱼,这一带是由深层海水上涌形成的补偿流形成渔场。”
台上挥舞着教鞭的家伙,一副行家的模样,“由于去年这一渔区二季稚鱼比例太高,秘鲁开渔延迟到了七月中,配额又少,仅30万吨。造成我们A33船队在智利耽搁过久,囤获的鲑鱼数量超过预期,由此造成了加州鱼市八月鲑鱼价格超跌三成,导致咱们学院暑期上船的实习生,今年暑期干一月,不如二零那届老生寒假干一周的。”
顿了顿,昂首向天做了个遗憾的表情,唏嘘道,“以你们蛇哥我从事渔业工作二十余年的经验,本不该如此的,可他妈船队长不听我的,贻误战机。”
底下观众席一阵嗡嗡声,台上小伙看着年轻,顶多奔三的样子,就从事渔业工作二十余年了?远洋捕鱼都从娃娃抓起?
“请同学们不要唏嘘。”
台上的家伙就是花蛇,林水根,见底下一片不信的鼓噪,很有底气的喊了一嗓子,“我是渔业世家出来的,知道不?你们相信我就没错了!自从船队遭遇鲑鱼灾难,那位棒槌船队长就靠边站了,经编队船长联席会议民主表决,A33船队就归蛇哥罩了,真明智啊,眼看船队要被棒槌带沟里了,英明的领导人终于诞生了,历史从此翻开了新的一页。”
“哈哈哈哈!”
底下学生跟家长都是大笑,都习惯了仙女飞船,海洋联邦等部门的来人做派,一个比一个能吹牛逼,各个把自家部门吹的天花乱坠,世界第一,招揽实习生全靠忽悠。
“见笑见笑!”
花蛇很江湖的冲观众席抱拳行了个圈里,又是一嗓子,“弟弟妹妹们啊,你们来我们船队就对了,目前我A33编队正在一路高歌猛进啊,来实习俩月,保你挣台小汽车。”
“八月,日本北部渔场开渔,船队抵达北海道渔场。”
花蛇见底下来了精神,同样精神抖擞在笔记本上一点,调出了新的视频,兴奋道,“这就是北海道鱼市的拍卖场景,看到了么同学们?钏路和商,函馆朝市,札幌二条,一半挂的都是A33的标牌啊,北海道的鱼都被我们包了。”
大幕上,一个仓库模样的室内建筑中,一群人围在一起,背景是摞的一层层的白箱子。
一群人全是男人,胶鞋滑雪衫,不少人戴着鸭舌帽,胸前带着各式的牌子,工作人员,直邀机构大客户,个人竞拍者,还有挂黄牌的学者,也就是参观者。
还原的现场音一片嘈杂,时不时夹杂几声电喇叭的噪声。
三个穿灰色制服,戴鸭舌帽的鱼市拍卖工作人员,并排站在一摞高箱子上,一人充当司仪,指着身旁开箱的渔获样品,哇啦哇啦一阵日语的喊叫。
围站在一圈的各式鸭舌帽男人,就时不时有人举手,喊价。
竞价者喊,司仪左手旁的大嗓门工作人员就跟着大声吆喝。
直到竞价者出价到没人再喊了,司仪右手旁的小眼镜就举起电喇叭,哇啦哇啦又是一阵报幕,宣布竞价得胜者。
竞价论箱,箱内一堆鱼身上就放着一张手写的纸片,标明捕捞地,捕捞时间,数字就是公斤数,电喇叭报幕完毕,工作人员就会把竞拍者的号码用手写到卡片上。
雄鳕鱼,秋刀,鲑鱼籽,大小鲱鱼,八爪鱼,开背鱼,北海道毛蟹,大花蟹,北极虾,一箱一箱拍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