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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需跟踪你,你不是自己送上门的吗?”他暗暗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如果是平时,我会花点时间好好欣赏,可当下,我只觉得冷风直窜,从手心一直凉到脚底,因为我看见他手中把玩着我当掉的那枚戒指!
戒指在阳光下发出璀璨的光,灼到我的眼,我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往后步步受制于人,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当铺里是你的人?”随口问问,不过是借机梳理自己的情绪,早已知道的答案,不是么。
“不止呢,是我叫酒楼里的伙计将风声放给你,还派人在城门口助了你一把,说起来,你还该感谢我呢,不是吗?”他将之讲的轻描淡写,我却知道我在城中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网内,早已被盯上的猎物,以他的手段,目前看来,是断不可能逃出升天。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做,而要借我的手?”我是有疑问必须找到答案的人,而且此刻的他,看来很乐意为我解答。
他瞥了我一眼,说道,“反正是一样的结局,谁做都一样,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你,在我想着怎么给你进一步提示的时候,你已经想通一切,并用一条妙计出城。”他在称赞我,语气温文,没有作假的迹象,可我却感觉更加寒冷,险些站立不住。
不错,我当日在护城河边发现的东西是一截芦苇杆,有了他,就可以通过护城河游到对岸,且不被人发现,护城河周围是不可能有芦苇的,显然是有人用过之后丢弃在此处。应该是城内的人和外面的人互通消息的手段,这不仅证明了我当日的猜测,料定他们必定会把兰姨送出城,而且他们必定已经在城外有所准备,因为那芦苇杆上还残有水滴,显然是刚用完没多久的。
加上前前后后听到的城内异动,孙家的四姨太死的太过蹊跷和巧合,而且当地的风俗是白事过后三个月方可娶亲,经我多方打听,孙家居然选在同一天办红白事,再急色的人,也不至于此,故此,才有了后来的举动,我甚至准备了一根绣花针在手里,让新郎的马癫狂。却不想,有人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定了定神,心里不禁思量,现下的我所有败露的破绽都被他握住,双方手上的砝码差太多,我只好看看他想如何,见招拆招好了。想定后,我单刀直入,问道:“你究竟想我怎么样?”
他又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这才发现,其实他的眉毛很好看,淡淡的,却没有女孩子家的阴柔,反显一种阳刚的气质,笑起来的时候,眉毛也会跟着动起来,让他的整张脸都柔和起来,可是他嘴角的那抹讥诮却泄漏了他的心思,怎么看,都像一只的老谋深算的狐狸。
“我刚才就说了,要你做我的贴身侍女。”他说,他要留着我?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留着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问,说道:“做我的侍女好处可多呢。”他居然冲我眨眨眼,表情甚是顽皮。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人家紧张得要死的时候,他却在那儿不认真的似在玩游戏。“噢?有什么好处?”我凉凉的问,哼!先威胁,再利诱,手段果然高明,可我也不是吃素的,在被动的状态下,仍旧要争取最大的利益。
“以后你就会知道”。他看了一眼天色,语气忽然就凉了下来,刚才轻松的表情也转瞬即逝,让我以为是自己眼花。
“我知道你这么多事,你还把我留在身边,不怕养虎为患?”我才不想轻易放过他呢,如果注定是输,我宁愿输得漂亮点。
“呵呵”他笑道,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在里面,仿佛又回到刚刚那个盛气凌人的主宰。“你不会!”他似乎很笃定我不会出卖他。可惜他不清楚小女子信奉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他很笃定,很自信的开口,语调中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而我知道,他这句话是认真的。
“就这么说了,你做我的侍女,我会保守你的秘密,在我这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不会干涉,侍女的工作暗影会告诉你。”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气作了结案陈词,让我心里小不爽了一下。
“做侍女可以,不过有个条件。”我不服气,说道。他杨扬眉,没料到我此刻还在和他谈条件。“我要要回你手中的戒指!”我斩钉截铁,“那本来就是我的”,我又加了一句,并用渴望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一直在他手中的戒指,然后也学他,扬眉,等他的答案。
他的嘴角划过一丝温暖的弧度,一边摩挲着戒指“这个------不行”他低语,好像不是同我讲话,是对那个戒指讲。忽又抬起头,说“做生意讲诚信,你用当票赎回,我自然还你。”
当票!早就不见了踪影,他既然说得出这番话,当票不在我手上也是正常,我也不想再纠缠于这个问题,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要回来,不行还可以偷,嘿嘿~~。
“我还有个问题!”我想个孜孜不倦的孩子,不停的提着问题。这个老师显然有点不耐,蹙眉道,“怎么那么多问题?”
“既然那天在昌平不是你在跟踪我,那么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吧,告诉我好不好。”我是很想知道,却忽略了自己的语气里的那一份撒娇,心中只想着答案,是否和我猜测的相同。
“这个么……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他不想答,我从他的眼中看到挣扎,无奈,苦涩,叹息。我不明白,这个问题居然会这么困扰他,难道那天跟踪我的人另有蹊跷。
“对了,你入府前叫什么,小冬不是你的本名吧。”他打断了我的思绪,对着我将来的主人,我还是讨好一点好,“湮花,湮灭的湮,花蕾的花”我答,其实湮花也不是我的名字,只不过是我以前的笔名而已,反正也没人知道。
“那以后你还是叫湮花好了,暗影--------”他轻轻呼唤了一声,刚才我在院门口遇见的人就从天而降,汗~~真是武林高手,以后少惹他,我在不停的加注脚。“带她下去,告诉她要做的事情”。他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就挥手让我们下去。
“二公子,还有一点,我的过去,就是一片空白。”我不得不在临走前画蛇添足的加上一句,只是想暗示他,即使他问,我也不会说的,因为他不会懂。
“记住叫我行之,记住……”走出去老远,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听得不太真切,也就由的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