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拾一回 怨悲欢(2 / 2)
为此她曾有意暗示兄长沈兖,希望他不要把青英嫁进来,可是兄长从来都不清醒,只当这是天赐良机,乐得把青英送了进来。
并非沈羽嫁为人妇便忘了娘家,只是沈氏一族地位过于牢固,对周氏来说迟早是个祸患。她不希望儿孙将来面对强大的外戚,即便这外戚是自己本家。
更何况她那位夫君恐怕早有打算,不会任沈氏坐大。沈青英嫁进来,看起来是风光无限,实际却是被推到风口浪尖。
对此沈兖倒不是全不知情,然而他向来自负,认定了周道昭不敢过河拆桥。
沈夫人身份尴尬,不敢说太多,唯恐言多语失,见兄长一意孤行,便也只能由他去了。
她原以为周绎会顺时应势,哪曾想他如此顽固,冷了青英这么久。
万一此事传了出去,沈兖势必要来兴师问罪,到时候大家的脸面就都不用要了。
沈夫人明知周绎不服管束,却不得不兵行险招,希望他醒来后能可怜青英,不想弄巧成拙。只盼这一遭青英能有身孕,若平安产下一个孩儿,便是有人故意揭开此事也不怕了。
最好是个女儿。
周绎辞了母亲回到自己房中,之前的怒意早已不见,换上的是一脸漠然。
沈青英见了,心里十分难过。
她觉得自己所为确实有些卑劣,表哥生气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那样的表哥她无力拒绝,便是再有一次,她也还是会曲意迎合。
只是表哥显然是动了气,对她不理不睬,要如何才能弥补回来?
想起昨夜的温存,沈青英胸口一酸。
那种感觉当真奇妙,只可惜他一声声轻唤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阳筠。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阳筠觉得十分麻烦。
她浑身疼得厉害,实在不想让武承肃留宿。奈何他就是不走,用过晚膳后竟直接在床上坐了,就那么斜靠在床边,拿了白日的那本琴谱来仔细翻看。
“殿下喜欢这里的琴曲么?”阳筠看着武承肃,似笑非笑地问他道。
“尚可,谈不上喜欢。”
见他煞有介事,阳筠在心里偷笑。这本琴谱确实鸡肋,多半华而不实,然而他分明是和周纪相类,还硬要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
“见殿下珍藏了焦尾琴,便知也是此道中人,不知何时得闲,敢请殿下赐奏一曲。”
武承肃闻言抬头,正好看见阳筠促狭的笑容。他也不分辨,将琴谱一合便说困了。
阳筠只得随他歇下,心中却怕得厉害。
好在武承肃知道分寸,并未急在一时,只是将她拥在怀里,片刻后便沉沉睡去。
丰年大雪,八凤殿里却是一片融融之乐。
值夜的珠儿、春桃都乐开了花,连卧病在床的钏儿听说二位殿下如今的情形,眼中也放出欣然的光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