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假公爵（2 / 2）
而公爵夫人则日益受到道德和良心的谴责，因为城堡里的仆人们已经三番两次向她禀告，有人失踪了。
失踪的都是一些年轻男女，有洗衣妇，也有给马厩送干草的年轻车夫。起初大家以为消失的姑娘是跟人私奔了，因为曾经听她说起有了一个爱人。但等到姑娘的家人找上门来，众人才意识到这个孩子可能发生了不测。
然而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自从她失踪之后，就再没有人见过她的踪影。
接着又有人失踪，一个又一个。不知不觉之间，短短三个月的功夫，在这个城堡里就有四个人失踪了。
仆人们开始人心惶惶，流言也越来越多。大部分的流言都集中在那两位年轻漂亮的瑞士客人身上，因为这些失踪案都发生在他们两个到来之后。而且，这两位客人的行为举止总是那么古怪，不由得让仆人们感到害怕。
公爵夫人驳斥了这些留言，并严令仆人们绝对不许在公爵面前讨论这些失踪案。
那些失踪的人跟客人无关，在这个时代，罗马尼亚人都想偷渡出国，去欧洲发财。那些失踪的人，也许都偷跑出国去了。
这样的说辞，无法让仆人们信服。渐渐的，她们开始远离城堡。
对于仆人们的担忧和猜忌，马尔库斯毫无察觉。实验室终于建成了，而达米安也正式开始着手准备小马尔库斯的“进化”。
似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进化？成功了吗？”许尽欢问道。
进化虽然是生命的本能，但生命的每一丁点进步都是通过千百万年与自然的磨合而得来。
从未听说过，可以靠实验室得到进化！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呢，她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马尔库斯的进化成功了！达米安把他变成了和奥利维亚一样的怪物！”凤凰说道，然而脸上的表情并不是成功后的喜悦，而是一种悲哀。
马尔库斯仰天哀嚎，爪子抓挠这胸口，仿佛要把对整个世界的愤怒从胸腔里喷出。
“你见过奥利维亚了，应该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凤凰伸出手，在他手臂上轻抚，用哀伤而又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对许尽欢说道。
许大仙点点头。
“那不是人该有的样子，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吧！”
凤凰点点头。
“是的，她不是人，但也不完全就是吸血鬼。而是一种……全新的生物，不，怪物。也许地狱里的怪物就是她这样样子。”
“毫无疑问，在城堡里失踪的那些人，都是被她捕猎杀害了。这种生物以人类为食物，嗜血，暴虐。而创造这种怪物的人，就是达米安！”
许尽欢皱了皱眉。
“据我所知，达米安也不是人。”
凤凰再次点头。
“是的！如果奥利维亚是怪物，那么达米安就是魔鬼！”
“魔鬼？”
“在改造奥利维亚之前，达米安就早已经不是人了！也许更早！这个男人早已经走火入魔，为了创造所谓的完美生命，他早已经舍弃了人类的身份，出卖自己的灵魂，自愿投入魔鬼的怀抱。”
“你的意思是，他先改造了自己，然后改造了奥利维亚，还改造了小马尔库斯，以及……”许尽欢说着，目光落在马尔库斯身上。
“但是，不管是奥利维亚还是马尔库斯，看起来都和他不一样！”她提出疑问。
“是的，不一样！因为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奥利维亚，亦或是马尔库斯，甚至包括我的孩子，可怜的小盖伊，都不过是失败的实验品罢了！”
“失败的实验品？”
“他尝试了多种方法，想要创造出完美的生命，但是都失败了！这个世界就不存在所谓完美的生命！”
达米安改造了自己的身体，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但仅仅只是创造出了一个劣质的恶魔。他的衰老程度大大减慢，所以经过那么多年还依然年轻英俊。然而他仍然会被伤害，一颗子弹就能要了他的命，只要正好击穿他的心脏。他不能见阳光，也不能再享受人间的食物。他喝血吃肉，以人类为食。
在他自己的基础上，他又改造了奥利维亚等人。速度更快，力量更强，但也更嗜血，更残暴。他们是天生的杀人机器，为血肉而欢愉。
他把小马尔库斯也改造成了这种怪物，可怜的孩子，感受到饥渴之后攻击了一个年轻的女仆，在过道上大口的吞噬血肉。
而这一幕恰好被公爵夫人看到，当场就昏厥过去。
在得知自己的孩子已经变成嗜血的怪物之后，公爵夫人崩溃了，她从城堡的塔楼跳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同时失去了孩子和妻子，马尔库斯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达米安欺骗了，端起猎枪去找他算账，结果被奥利维亚攻击，咬断了脖子。
然而残忍的是，达米安并没有让他就此死去，而是救活了他。
他在实验室里发明了一种新的改造方法，决定拿马尔库斯来做实验。马尔库斯被他改造成了第一只下水道的怪物！
更丑陋，更强大，更嗜血，更迅猛！自黑暗中醒来的马尔库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狂暴和饥渴，他陷入了疯狂之中，攻击眼前所能看到的任何一个活物。
而他的第一个猎物，恰恰就是小马尔库斯！
因为达米安想要看看，他所创造的这新旧两种怪物之间，究竟哪一种更强大。
听到这里，许尽欢的脸色也变了！
“不会吧！”这也太残酷了！简直不是人能干出的事！
哦对了，达米安本来就不是人！
悲剧自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从马尔库斯接纳达米安的那一刻起。
他在一片狂乱之中杀死了自己深爱的小马尔库斯，并痛饮他的鲜血，痛嚼他的骨肉。等他从狂暴和饥渴中醒来，这可怜的孩子已经被吃掉了大半个身体。
意识到是自己亲手杀了孩子，马尔库斯彻底的崩溃了。他企图自杀，用爪子撕开了自己的喉咙，肮脏的黑血喷溅了整个墙壁。
然而，他并没有死掉！他强大的自愈能力及时的止住了狂喷的鲜血，伤口在二十四小时之后就全部愈合，同时因为大量失血再次陷入混乱的狂暴之中。
他再次杀人，再次痛嚼血肉，并再次崩溃，再次自杀。循环往复几次之后，彻底疯狂，沦为一头真正的野兽。
“那后来怎么会……到了下水道？”
“马尔库斯失去了理性，变成了嗜血的野兽，这让达米安很失望。他想要创造的是富有智慧的生命，而不是一头野兽。他把马尔库斯关在地下，然后开始改造其他人。”
结果，只是得到了一群嗜血狂暴的怪物！这一次的改造根本不能算是进化，反而是退化。
人类之所以优于其他生命，是因为我们有智慧！如果没有了智慧，那就只是一头野兽！
达米安感到很失望，决定抹杀掉这一批实验品，包括马尔库斯。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马尔库斯在地牢里渐渐恢复了神智，并抢在对方下手之前提前发难。
他是优于上一批实验品的新改造体，迅猛的速度，无比的力量，轻而易举就扭断了看守的脖子。他一路跑一路杀，发泄着心中对达米安的滔天恨意。
他虽然恢复了智慧，但理性还是不足，人性更是欠缺。为了造成达米安的困扰，干扰他的走狗们，他打开了关着新实验品的牢笼，把嗜血的野兽统统放了出来。
那一晚，城堡成了地狱。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他踩着热腾腾的鲜血，跨过支零破碎的尸体，朝着达米安的房间走去。
他要血债血偿！
然而，在那个房间的门口，他遭到了阻拦和痛击。
“阻拦和痛击？是奥利维亚吗？”许尽欢问道。
凤凰摇了摇头。
“不！奥利维亚根本不是马尔库斯的对手，阻拦他的是解语花！”
“诶？解语花？怎么可能？”许大仙震惊了。
解语花才多大？怎么可能出现在五十年代的罗马尼亚？
可凤凰的眼神告诉她，对方没有说谎，更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解语花究竟活了多久？
“解语花究竟是怎么认识达米安的？他为什么要帮助他？”
他在这整件事里，究竟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又想从这件事里获得什么样的利益？
这位文质彬彬却满身秘密的女真观大护法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不过现在倒是弄清了为什么下水道的怪物跟达米安有仇，这简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哇！
那么凤凰呢？她又是怎么回事？马尔库斯袭击达米安失败之后，就逃窜到了城堡外，躲避在布加勒斯特的下水道里。
跟他一样的怪物们虽然没有智慧，但似乎也能意识到他是它们的领袖，愿意追随着他。为了报仇，马尔库斯不得不顺应本能，选择了生存。
达米安当然也不会放弃追捕他，但彼时罗马尼亚还属于共产主义阵营，他一个来自瑞士的外国人，身上又背负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敢在外面抛头露面，高调行事。只能躲在城堡里，继续他的“科学研究”。
双方都选择暂时休战，藏匿起来积蓄力量。
时间一晃就到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受到本国政治腐败的影响，再加上西方资本主义舆论的刺激，东欧社会主义阵营发生了巨变，纷纷土崩瓦解。
罗马尼亚也改变了阵营，彻底加入了欧洲集团。然而巨变让罗马尼亚的经济和社会都一蹶不振，整个国家都陷入了颓废和消弭之中。
祖国的巨变让马尔库斯感到痛心，然而更让他想象不到的是，达米安在此时却摇身一变，取代他的身份成为了斯塔塞公爵，并开始积极和西方社会取得联系，大发国难财。
马尔奎斯感到愤怒，但无计可施。因为谁也不会相信一个怪物所说的话，倘若他走出下水道，那么等待他的结局只能是灭亡。
所以他依然只能等待，然而越是等待，越觉得绝望。
这个世界变了！人们开始堕落，沉迷于享乐，甚至崇拜恶魔。曾经人人憎恶的吸血鬼，如今也成了众人的偶像，受到青少年一代的追捧。
人们再也不崇拜本国的英雄，觉得他们老土，刻板，教条主义。转而开始崇拜各种偶像，因为很酷，很帅，很潇洒。美色，金钱，毒品，享乐，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连达米安和奥利维亚这样的怪物，也开始可以走出城堡，走入人群，还受到追捧。
至于不能见太阳，则也有了官方的解释，因为斯塔塞公爵有白化病基因，对阳光过敏！他长年累月躲在城堡里而养成的苍白皮肤成了最佳的佐证，而年轻英俊的容貌则彻底征服那些只认脸不认品格的年轻人。
尤其是女孩子们，更是对他痴迷，甚至幻象有一天能进入城堡，摇身一变成为高贵的公爵夫人。
城堡里彻夜通晓的舞会，吸引了各式各样的年轻人，政治家，投机者还有艺术家。斯塔塞公爵成了自由，进步，慷慨的象征。而无人察觉到有人不断的在这样的舞会里消失！
这个冷漠的城市之看到繁华热闹的一面，没有人关心她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丑陋血腥的秘密。
斯塔塞家族就这样一步步蚕食着罗马尼亚，触角越伸越长，渐渐长成了一个能控制整个国家的庞然巨物。
但这一切，都无法让达米安感到满足。
在他权力不断增长的同时，“完美生命”的研究却陷入僵局。
与此同时，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作为第一代的“进化体”，他身体的缺陷远远大于奥利维亚和马尔库斯。
他的容貌虽然没有衰老，但脏器却不可避免的开始衰竭。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尽快在实验上去的新的成果，以期挽救自己的生命。
在这种情况下，他产生了一个新的念头——生一个孩子！
生一个结合了他的基因以及“完美生命体”的基因的孩子！如果能诞生这样一个孩子，那么也许他可以从这个孩子身上获得拯救自己的信息。
“等一下！完美生命体是什么东西？”许尽欢插嘴问道，下意识的觉得这东西很重要。
“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也并不清楚。它是达米安最重要的实验资料，从不展示给别人看。他非常宝贝那个东西！我只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了解，这东西是一个生命！”凤凰说道。
“生命？”许尽欢皱眉。
“如果达米安已经拥有了一个完美的生命，那为什么还要创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这个生命并非是人类吧！”
“不是人类？”难道是外星人？这下可科幻起来了呢！
“那么你……”
“我的故事则就是一出老套的爱情悲剧！”凤凰苦笑道。
年轻的彝族姑娘幸运的获得了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虽然是去名不见经传的罗马尼亚。但对方大学提供了优异的奖学金，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这让她无法拒绝。
而当她来到罗马尼亚之后，又受到了学校方面的热烈欢迎。老师们亲切和蔼，同学们热情开朗，她在这里丝毫没有感觉寂寞，反而活的更加自由自在。
西方文学，建筑史都令她着迷！但最让她着迷的，还是神秘的斯塔塞公爵。
她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了！
他是大学的客座教授，主讲西方文学。面容英俊，谈吐优雅，学识丰富，而且充满神秘。年轻的女孩怎能抵挡这样一个男人的诱惑，她毫无招架之力，立刻举手投降，一头就扎进了他精心编制的爱情之网中。
从某种角度来说，对方并没有欺骗她的感情。他据实已告，自己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公爵夫人不能生育，所以他必须找一位代理孕母。
这让她很尴尬，没想到优雅神秘的公爵大人已经是有妇之夫。但很快她就释怀了，原来公爵夫人早已经不在人间，因病逝世。所以，她并没有插足对方的婚姻。
但公爵深爱着公爵夫人，并在夫人生病之前就冷冻了她的卵细胞，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一位合适的代理孕母，生下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而这个合适的代理孕母此刻就在他的眼前，他选择了凤凰，因为他说他感觉到了上帝的指引，他爱上了她。
怎能拒绝？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怎能拒绝她所爱男人的请求？
所以她做出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做出的选择，她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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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达米安也不是个好鸟！而怪物也有心酸的过往！
感谢蓝妩烟的1月票，感谢嘿鱼儿的1月票，感谢开心果403732632的1月票，感谢乐乐的1美钻和鲜花，感谢wyq的1评价票！
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