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二十四小时(11)(1 / 2)
“这就是传说中的ntr现场吗?”
如此出乎预料的趁槐诗不注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罗娴好奇的探问。
槐诗呆滞。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是慌乱或者惊恐辩解可此刻却根本体会不到任何不安。当看着槐诗的时候充盈在那一双眼眸中的只有静谧而温柔的辉光。
令槐诗为之惭愧。
在海风的吹拂中槐诗忍不住揉了揉脸无奈叹息:“师姐你究竟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啊。”
“嗯?书里不都是这么说的么?”
罗娴疑惑的打开背包从上面取出了一大堆鸦鸦们进贡的珍藏——包括闪亮亮的玻璃珠花环造型夸张的摔角海报乃至……一大堆必须打上马赛克的小薄本。
只是微微一瞥就看到一连串诸如‘妇目前犯’之类的不和谐词汇……很快就在槐诗的大怒中被销毁抹除。
这帮家伙两天没有肃整群风怎么就又开始滑坡了呢!
对此罗娴倒是毫不在意看着他狼狈烧书的样子满怀愉快。
“真可惜刚刚差一点就可以看到表白了啊。”她感慨道“槐诗你需要给她一些勇气。”
“……”
槐诗羞愧的沉默着许久:“娴姐你不会生气么?”
“会啊。”
罗娴毫不犹豫的回答:“虽然王子是大家的但如果不能属于我的话我就不开心。如果槐诗你告诉我你爱上了其他人我也一定会难过——”
“嫉妒心、独占欲、自私自利还有无可救药的贪婪……”
她想了一下就像是无可奈何那样坦然的说道:“因为我就是这么糟糕的女人呀。”
“并没有的师姐。”槐诗纠正。
“所以不可以做让我难过的事情哦槐诗。”
她伸手又捏了一下槐诗的脸轻柔的触碰了一下又碰了一下:“否则的话我一定会哭的很难看吧。
到了那个时候我一旦丑态毕露你是否还会喜欢呢?”
槐诗摇头认真的告诉她:“不论师姐你变成什么模样在我心里都不会变。”
罗娴笑了起来:“如果我成为坏人呢?成为你讨厌的人怎么办?”
“不会的。”
槐诗断然回答:“有我在。”
“总是让人这么安心啊槐诗。”她眯起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快乐的样子“我喜欢你说这样的话。”
“因为我相信你啊。”槐诗说。
“那么就请再多相信我一点吧再多依赖我一点也多喜欢我一点。”她凝视着槐诗温柔的恳请:“今天要比昨天要更多明天也一样——”
“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害怕了。”
她的长发在海风中微微飘起眼眸像是从海洋里升起的星辰那样闪耀着光芒:“只要你还在看着我我就一定会留在有你的世界里留在你所属于的那一边的。”
“可是如果我没有资格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呢娴姐?”
槐诗惭愧的垂眸:“除了挥霍自己的廉价慈爱之外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反而对你索取众多不是吗?”
“那就请拿走更多吧更加的依靠我直到完全离不开为止。”
罗娴促狭一笑仿佛阴谋得逞了一样:“就算愧疚也不能放弃这或许就是王子殿下的义务吧。毕竟我已经缠在你身边了嘛。就算是没有约定我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请做好准备吧。”
“听上去真让人害怕。”
槐诗靠在长椅上庆幸的轻叹:“幸好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来着。”
“唯独这种时候不像个王子啊。”
“时代变了嘛。”
槐诗回头看着她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在这阳光轻柔的午后槐诗吹着远方的风渐渐放松下来。
倾听着身后城市里传来的钟声。
“接下来去哪里呢?”他问。
“或许有可能去一趟天竺吧这一次可能就要真正的到三联城的最深处去了。”罗娴说“我想要取回被父亲和母亲留在那里的东西。”
“罗老呢?”槐诗问“上一次面都没见就留下了一个条子不知所踪总不可能是去地狱里开班了吧?”
“父亲吗?”
罗娴想了一下了然的说:“他大概也是想要报仇的吧为母亲和为自己。”
曾经的天竺谱系的重点破坏谱系的圣地·卡瓦纳西。
那里曾经是神明垂青之处如今早已经在吹笛人的引导之下堕入了深渊里徒留残骸真正的实体已经陷入了地狱三联城的最深处被维持谱系倾尽全力的封锁。
曾经罗肆为以自身象征着绝对暴力的极意将陷入癫狂的老师打入地狱的地方。
往昔的天崩地裂早已经过去被掩埋在了重重的尘埃之中各中详情槐诗从来没有问过问了罗老恐怕也不会说。
曾经铭刻在那个人身上的痛楚不论是多么残酷的锻炼和苦行都无法摆脱。
一度失去过一切之后对于地狱对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所存留的便只有再如何崇高与神圣的佛法也无法化解的仇恨。
当槐诗为他解决了最后的顾虑之后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了最后的目标——以这一双曾经击破六道的铁拳将名为吹笛人的毁灭要素彻底毁灭!
虽然不知道他和存续院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恐怕参与针对波旬的作战不过是他对自己复仇的一次预演……
“不过还是不用担心的。”
罗娴摆手:“父亲他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那么大年纪了不会像时年轻人一样热血上头什么就不管不顾……他一定有他的打算和计划我们这些做后辈的就不用瞎操心了。”
“就算是这么说也还是忍不住头疼啊。”
槐诗揉脸只感觉自己认识的人好像一个比一个心大一个比一个目标长远反观自己简直一条咸鱼沉浸在每天数钱的快乐中不可自拔早就无可救药了。
就在他们闲谈之中时光流逝。
一点一滴。
直到远方客轮之上汽笛声三度响起离港的申请却始终没有得到调度中心的答复茫然的等待在原地。
“看来我得走啦槐诗。”罗娴说“这样下去大家一定等的不耐烦了。”
槐诗沉默着轻声说:“其实还可以再休息一天的。”
“那明天呢?明天的船也要继续停留么?后天呢?大后天?”
罗娴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微笑:“当然如果你要很粗暴的把我困起来关在你家里的话我肯定会配合啦。
但是你会那么做么?”
槐诗苦笑着摇头。
“好失望我还很期待的。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
罗娴笑着伸手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再一次的:“那么退而求其次——在道别之前可以请你拥抱我吗槐诗?”
说着她展开双臂期待的说:“就算是我也会需要王子大人给我力量的。”
“随时可以啊娴姐。”
槐诗伸手轻柔的拥抱着她感受到她的呼吸在耳边吹过。
罗娴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暖意轻声笑着:“拥抱里有别人的味道呀我可以生气吗?”
“可以的。”槐诗颔首“大发雷霆也没有关系。”
“那就迎接惩罚吧。”
她端起槐诗的面孔不容他闪躲和逃避凑近了紧贴亲吻他的脸颊然后用力的咬了一下。
许久她才终于松开了手。
后退一步。
看着槐诗呆滞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
得意的笑着。
“请你记住我槐诗。”
她伸手触碰了一下槐诗脸上的伤口“也请你在这里留下属于我的味道吧。”
就这样她扛起了自己的行囊带着被自己夺走的东西转身离去。
只留下槐诗一个人呆滞在风里。
许久瘫坐在椅子上。
忘记了呼吸。
傍晚机场的茶座。
艾晴抬起头看向对面坐立不安的某人。
“你看上去似乎很狼狈啊。”
她的视线从槐诗领口的针眼上扫过看向衬衫的皱褶最后脸上银血创可贴没能盖住的一缕伤痕再加上一路狂奔而来变成一团乱糟的头发。
“就好像……”
她想了一下戏谑的说道:“经过了强盗的打劫然后又被狂热的粉丝袭击再被人咬了一口之后还要去面对风暴一样。”
“呃大概……吧?”
槐诗喘着气看到桌子上的瓶装水顿时眼前一亮拿过来便开始吨吨吨一饮而尽。
“总之一言难尽。”他捏着空瓶子补充道。
“嗯看出来了。”
艾晴瞥了一眼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手中细长的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红茶:“我倒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喝一瓶水。”
“嗯?”槐诗愣了一下低头看向手里的瓶子下意识的撒手又捧起来最后小心翼翼的将瓶子放回桌子上。
犹豫了一下又把瓶盖放在了旁边。
摆正了。
坐直。
“哦不过那瓶我买了还没动不用担心。”
艾晴仿佛想起来了一样补充了一句眼看着槐诗松了口气的样子最后安慰他:“放心我没有带枪也不至于抢你什么东西或者拥抱和强吻你。”
【!!!】
槐诗石化在椅子上呆滞。
“啊这……”
“接下来你是不是又要开始说那一套‘众所周知’的理论了?”
艾晴淡然的说:“放心众所周知理想国里除了盛产神经病、疯子和理想主义者之外最多的就是喜欢脚踏好几条船的渣男——和你的前辈们比起来唔不论是从数量上还是从进度上而言你都称得上是保守和无害。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你比较喜欢追求……”
她想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词儿:“……质量?”
“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艾总你、你不能胡说啊。”槐诗下意识的抓起桌子上的手帕擦起脸上的冷汗。
擦完正想说‘你们统辖局怎的红口白牙无凭无据的污人清白!’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帕似乎是桌子对面那位的……
而且她好像一早就把手帕摆在了自己顺手的位置上。
方便取用。
“现在是晚上了槐诗等会有雷阵雨连星星都看不见。所以不存在什么光天化日和朗朗乾坤了槐诗。”
艾晴的双手在桌子上交叠直白的告诉他:“以及我作为你前任的上司就算是现任上司也并没有什么立场对你的……‘交友方式’指手画脚。
当然或许我们之间还有着一些并不算清晰的密切关系但这不妨碍你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
毕竟如今统辖局和天国谱系之间的关系复杂不论于公于私我们两个都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并且保证不会因为自身的身份给外人错误的讯号才对。
你大可不必担忧和害怕。”
她端起了红茶浅浅的抿了一口:“说这些话纯粹只是想要告诉你放轻松一点我并不会拿枪崩了你或者怎么样——要说的话你这两天的反应倒是挺有趣尤其是打牌的时候实在是令人开心。”
“……”
槐诗呆滞。
“嗯?”艾晴疑惑:“没什么想说的么?”
槐诗依旧呆滞。
手里捏着手帕只想委屈的擦眼泪——你都把话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这个……”他吭哧半天试图察言观色但艾晴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能试探性的问:“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