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贪污犯（2 / 2）

再说那人，只是专心致志地做事，丝毫没有察觉有两人正在观察着他，依旧是隔上一会儿便抓一点点小米到自己衣服口袋里，由于动作小，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人察觉。

天色暗了下来，今天的施粥活动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等他走的时候，朱允炆和张大虎悄悄地跟在后面，转过了几条小巷，来到一座宅院前。单看着房屋，也算是有些气派，不过现在却没什么用，就算是王爷府，他也不能换粮食吃不是？

大门虚掩着，那人猫着腰进去了，却没有把门关上，朱允炆也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进去后不久，也小心翼翼地进去了。

饶是朱允炆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眼前的景色却依旧让两人大吃一惊，只不过里面的景色和他想的刚好相反，到处是茂盛的野草，完全和这么气派的宅子联系不起来，已经被水泡朽了的木头物件随处可见，一阵骚臭味隐隐约约飘过来，很久没闻过这种味道的朱允炆被熏得大皱眉头，转头同张大虎说：“这里面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啊，要不要进去看看？”

张大虎说：“我也觉得奇怪呢，进去看看吧。”

打定了主意，两人顺着小道往前面走去，步伐很慢，似乎不愿意惊吓到里面的人，不过世界上的事情总是扯淡的，刚走了没几步，一个穿着灰色褂子的小孩从草丛里面冲了出来，看到这两个衣着光鲜的人，赶紧向里屋跑去，边跑还边喊：“来人啦……”

原本安静的院子被这一声喊弄得鸡飞狗跳，朱允炆两人躲闪不及，瞬间就曝了光。施粥那人却是认得朱允炆的，赶紧跪下来，口中大喊：“长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在他的后面，跟着十几个岁数不大的孩子，还有一个老人，窝在一张席子里，脸上满是暮霭之气，看来没几天好活了，微眯着眼睛，没有丝毫生气的褐色眼珠，看着前面。

朱允炆一看，这些孩子大多数都饿得只剩下骨头了，让人看了都觉得可怜，朱允炆瞬间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偷米了，原来分配的那点米根本就不够用。他赶紧上前扶起那人，说：“起来吧，地上不干净。”那人不敢看他，口里只是说道：“小臣有罪，请殿下责罚，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还望殿下答应。”还没等朱允炆说话，他继续说：“这些孩子都是孤儿，他们从来没有享受被呵护的感觉，小臣死了不要紧，希望殿下能够饶恕他们，还有，家母已经八十有余，也希望殿下饶恕。”他提的要求太多了，心里忐忑，这个以仁慈著称的长孙殿下，能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