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荣姜的坦白（2 / 2）

&nb“陛下让我回云州整顿，我不是给你来了信，说整顿完了说不定还能到广宁来寻你？”赵倧神色一黑，“你当我跟你说着玩的？”

&nb荣姜：“......”

&nb赵倧看她这个反应，便知当日心中所说她一个字也没当真，叹了一声：“我真是越发同情程邑，这些年只怕他掏心掏肺对你，你也没什么感觉。”

&nb荣姜有些尴尬，觉得心跳快了些，却不知是为什么——或许是因她未敢深思。

&nb她翻翻眼皮斜赵倧一眼，岔开话题问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nb“你不是看到了？”他一敲桌案，“帮你退曹谦岳啊。”

&nb荣姜心说我还用不着你帮我这个忙，但赵倧毕竟是一番好意，她总不能一张口就泼人家冷水，故而只撇撇嘴，不置一词。

&nb赵倧啧声道：“看你这样子像不屑哦？”

&nb“那倒不是。”荣姜摇一回头，平声袖着手同他道，“在京城里你每每帮我，我都觉得亏欠了你，不过我也都领情，毕竟我不是个长袖善舞的。只是到了军中...恩...过去的这么多年，我都可以干的很好，总不至于如今反倒要你来帮我退敌吧？”

&nb赵倧的笑就收了回去，端的无奈又严肃的看她：“我倒希望你今后凡事都多指望我，有了难处或是不足意的，都能来告诉我，还是说，你越发与我客气起来，其实是在委婉的拒绝我？”

&nb荣姜脑袋里冒出个大大的问号来，不敢置信的扭头盯着赵倧看，差点叫自己的口水噎住。

&nb这是大敌当前的广宁帅帐中，靖州军十万余人尚在城外虎视眈眈，怕这边跟曹谦岳一言不合就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但是他在干什么？这个话倒也算不上是调戏她——但是！这是能跟她谈儿女情长的时候吗？！

&nb“那你想怎么帮我退曹王爷。”荣姜秉持一贯的鸵鸟态度，就当自己压根没听见似的，别开脸咕哝着问道。

&nb却不想赵倧今次并不那么好糊弄，逼着她追问道：“我既然先打发他去休息，就是没打算跟你谈这件事。”赵倧眯着眼笑，“此去云州我想通了一件事——人活一世总要及时行乐，旁的事情上我总严于律己，持重老成，但也总该有一件事，是恣意潇洒的。”

&nb荣姜忍不住扭回头去看他，目光对视交汇，她想闪避，却舍不得移开眼。

&nb赵倧托腮看她：“荣荣，****一事，我觉得我该恣意一些。况且我看上的姑娘，是这大邺中最难得的一个人，若不抓紧点，回头再跑了，我可怎么办？”

&nb荣姜一张俏脸通红泛粉，她从未听过这样的情话，也从不知道如何回应这样的情话，若换一个人来说，她只怕早把人打出去了，可那是赵倧呀，风姿卓绝的英王倧啊。

&nb“荣荣，今日不是你不说，我就不问了的。”赵倧在荣姜看不见的地方，背了一只手，隐隐握成拳，只面上还是一派平和，“自江北以来，都让你躲过去了，今儿你不说，咱们就这么坐着，曹谦岳那里也只好晾着。”

&nb荣姜去看他，他眼睛里面盛满了笑，那样深邃的目光，却清明一片，清澈而又不能见底，她觉得自己的心漏了一拍，从没有这样仔细的打量过赵倧的眼，也从没想过，他温润的语调中会带着这样压迫的冲击，只朝她心房打过来。

&nb“殿下，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从不曾与人言，或许殿下听了，就会明白吧——”她深吸一口气拖拖音，迫使自己移开眼，不再去看赵倧的眸子，定定心神，才继续道，“我幼年活脱是个霸王，除了六岁前挨过程邑几次打，就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六岁后，程邑拿我当自己人，带着我横行邺城，偷鸡摸狗、上树掏鸟，这些事情我都干过，我想来没有哪个世家贵女是这样长大的吧？”她嘲讽似的笑一声，“十二岁那年家里要议亲，那时候让我嫁给程邑，我没什么感觉，可能因为，那是个人程邑，于我而言不过是搬个住的地方，说不得将来要闯祸，更方便一些。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跟他没这个缘分。于是到了我十三岁时，承袭我母亲的爵位，披甲入军，我的军功，是凭着我一双手厮杀回来的！多少次死里求生，多少次满眼腥红，”她一顿，去看赵倧，“别的姑娘手里捏的是绣花针，游走绢帛上，绣出的是花好月圆。可我手里提的是紫薇枪，一路花枪耍的是保命杀敌的功夫。殿下想让我告诉你什么呢？而殿下你，又喜欢我什么呢？”她指着自己心口处一戳，“我没有那么多女儿家的柔肠百转，也绝不是个谈情的好手，或许我自己都不知道，对殿下，报着什么样的心态，殿下懂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