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卧鱼暗藏的计划(1 / 2)
卧鱼希望自己能赶快晕过去。
最好是等他醒来的时候一切战斗已经结束了他正躺在医务室里等着莎莱斯给他送来一杯威士忌。可惜尽管他浑身骨头痛得像被碾过一样眨了几次眼睛后他却仍然清醒着;他能感到自己喉咙正被铁箍一样的手指紧紧攥着没有多少空气能从气管中流过。
那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化作一阵一阵热气打在他后脖颈上。
对面那个高挑的影子一步步朝二人走来姿态闲适得仿佛她正一个人在花园里漫步。她手上没有武器没有特殊物品浑身松散似乎充满了破绽;但当卧鱼站在她的对面时才第一次感觉到了她蕴藏在骨子里的气势。
……如果在非洲草原上有这样一头闲散地朝你走来的猎豹你最大的心愿就会是它能不关心你、经过你消失在草丛间。
“别再靠近了不然我就杀了他。”那个男人嘶哑的声音在耳朵后面响了起来
林三酒耸了耸肩。
“你不会的。”她轻轻松松地说不过卧鱼倒是希望她能在自己的性命上更严肃一点儿——“杀了他以后你就没有筹码了。我倒是希望你能从他背后出来好好地跟我打一场呢。”
显然这是她的实话因为她仍然一步紧接着一步朝二人走来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身后那男人顿时急了卧鱼猛地感觉自己脖子被狠狠一扯——他心脏一紧的时候只见一道银光豁然从眼角余光中闪了出去寒意擦过他的皮肤时汗毛全站了起来。
林三酒像一只灵巧的猫似的轻轻往旁边一跃就躲过了那一柄斧子的攻击。她侧身绕了几步身后那男人立刻一把搂住卧鱼带着他也转了半个圈仍然用他的身体正面对着她。
“他挨了不少打”林三酒一边继续试图绕向他身后一边看了看卧鱼的脸:“怎么你敢打他不敢打我吗?”
“我之所以能从末日里存活下来可不是因为我遇见一个激将法就吃。”那个男人似乎弯下了腰把头脸缩在卧鱼的肩颈后带着血腥味的吐息热热地喷上皮肤。
高个儿女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脚下一个加速形成的虚影猛地扑向了二人的右后方;卧鱼的一声惊呼卡在了喉咙里视野一阵急速旋转等他的身体稳住时他的正前方依然是林三酒。
她想要绕到二人背后的尝试又没能成功。
就不能拿出点儿真正的本事来吗!卧鱼一双眼睛里都泛起了泪花想张口可惜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他见识过林三酒战斗很清楚她现在压根没有尽力焦虑、疑惑、急迫让他的脑袋里一阵一阵地眩晕。
在她几次不大用心的尝试下三个人缓缓地在大厅里转了一个圈两边彼此交换了一下位置——但除此之外情况没有一点儿好转。
“你要杀他就快一点”林三酒看上去突然有点儿不耐烦了一挥手叫出了一根鞭子。“一个人可挡不住你的死路。”
“小姑娘你那一点伪装在我面前简直是透明的。”身后的男人低哑地发出了一声笑拽着卧鱼往后退了几步。“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你的男宠你早就冲上来了……能把他带进你的房子里就说明你很喜欢他——虽然我看不出来为什么。你以为我是怕了你吗?我的战斗力也不弱不过我毕竟受了伤……我是个谨慎的人我不打算和你面对面地打。”
卧鱼吱吱呜呜地发出了一阵含混的声音被那男人一掐就掐断了。
“诶呀”对面那一张脸上总算浮起了点儿血色“他可不是我的男宠你哪来的这个念头?你这个人脑子里真脏——”
这事儿重要吗!
卧鱼脑海中响亮地回荡着这个念头有时间解释这种破事儿你倒是快动手——
就在这一个瞬间他被身后一阵沉重迅猛的力量给重重地撞上了。即使隔着一个人卧鱼仍然被那一股大力击得失去了平衡那男人手臂一松他就踉踉跄跄地朝前倒了下去;他还来不及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前方林三酒突然动了。
如同旷野上一道闪电转瞬间就击中了毫无防备的一棵枯树——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越过自己、狠狠撞进了那男人肚腹里的;当卧鱼坐在地上呆愣愣地望向身后时他恰好看见那男人像一桩断木似的从两个人影之间摔了下去。
不等他触及地面林三酒蓦然伸手白光一闪中抓住了他的领子。
卧鱼望着那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厅里的蓝人又看了看那架黑色飞行器渐渐地明白了。他有点儿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早就……计划好了?让、让他背对飞行器……余、余渊就趁机……小心!”
他尖锐的一声示警却还是晚了一步——那个男人在前后两波重击之后竟然还有一丝余气在被林三酒捞起来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她才一惊对方裹着手套的右手就已经按在了她的胳膊上。
卧鱼脑子里轰然一声响嘴里不知胡乱嚷嚷了些什么话;直到余渊扬声喊了一句“冷静!”他这才发现林三酒的胳膊仍旧好好地连在身体上没有变成地上的一滩原材料。她的皮肤上此时正泛起了一层微微的白光不细看甚至察觉不到。
“诶诶?”他抹了一把鼻子目光来回转了一转:“怎、怎么你……”
这也是那个男人的疑问——他一张脸都在惊疑、不忿中拧成了一片白。
林三酒没有回答卧鱼只是低头冲那男人笑了笑。
“你不服气吗?你觉得你输得很亏?你的确以为飞行器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然你不会上我这个当。”她毫不在乎那只搭上身的手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套猛地扯了下来——“你知道为什么我用了这个办法让我的伙伴偷袭你吗?”
那个男人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套嘴唇开合着似乎想说话。然而他的躯体状况太惨了他甚至无法完成这么一个简单的任务:从他身体扭曲的程度来看余渊刚才不声不响的那一下偷袭肯定粉碎了他的大部分脊梁骨;林三酒紧接着的一次冲撞八成也击破了他的大部分内脏。
如果现在把他扔下来他活不到早上了。
在他断断续续的低微声音里林三酒一笑:“因为我懒得打。你根本算不上一个挑战。”
卧鱼猛地吐出一口气眼睛里再次热了。他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目光投进大厅上空。上方似乎是以前存放摆渡船的地方但现在只有一片空空荡荡的支撑架了。不远处林三酒的说话声越来越小眼前的钢铁架构也越来越模糊渐渐地他失去了意识。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他浑身都被包上了厚厚的雪白绷带。石膏板固定住了他的手脚胸口里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皮肤上的撕裂外伤都被严密整齐的针脚给仔细地缝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