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5 门中的屋一柳(1 / 2)
……想不到计划真的成功了。
屋一柳胸口间似乎有一团滚烫热气在不断地发颤又像后怕又像庆幸。
这个计划最初的时候还算不上是一个计划只是一个隐隐约约的、让人觉得好像可以利用的念头。
它飘摇在脑海深处即使屋一柳还不知道它到底会长成什么模样、能派上什么用场却仍旧不舍得松手。
现在想想他的运气是真好。
最开始种下的种子来自于“阿比”的一句话。那个玩家可能自己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在灵魂状态下我们穿行过跟平常完全不一样的大地循着露营屋的灯光找到了你们。”
“阿比”的话头很快就移到了后来的事件上屋一柳却无法将它置之不理;他反复琢磨分析着这句话越想越觉得其中藏着很大的信息量。
对于灵魂状态的玩家来说世界是完全不同的那玩家自己也承认了——那么他们眼中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什么是“完全不一样”的大地?
从中央区出发四个副本测练员开着车以高速走了十几个小时跨越了近千公里才来到了这片山林中的小露营屋里。组织基地一般都位于中央区所以可以推断出现了副本房间的位置也在中央区——就是说那四个玩家的身体现在离露营屋也足有近千公里才对。
可是听那玩家的意思他们好像是在变成灵魂状态之后循着灯光走一走就找到了露营屋——甚至两拨人到达露营屋的时间都几乎没有差别那个玩家连提也没提一句二者之间近千公里的距离。
莫非玩家们是提前出发的?
但屋一柳转念一想就发觉这个理由立不住。
提前出发的话意味着玩家们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如果他们早知道目的地何苦又要“循着露营屋的灯光”找过来呢?
根据他的副本经验从露营屋电视上的警告讯息也可以反向推断出这一点:假如露营屋里始终没开灯的话灵魂状态的玩家是找不过来的——这说明“灵魂”们一开始不知道具体目的地位置才会需要引路的灯光。
还有一个更大的可能就是玩家们变成灵魂状态时一开始就是出现在山林附近的。只不过哪怕身在附近也必须要小屋里亮起灯光才能看见它、找到它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要同时保证“哪怕隔着山林也绝对能看见小屋灯光”和“不开灯就绝对看不见露营屋”这两个条件再结合那玩家所说“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屋一柳不由生出了一个猜测。
这是否说明玩家眼中的世界其实是一片昏暗的?
他们看不见树林看不见小屋到处都是一团混沌;当眼中扁平、无垠的黑暗中亮起灯光的时候他们才能顺着光找上门来看到屋里的肉鸡们。
当然屋一柳也很清楚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不过它却是他手头上少数几个推论之中唯一一个拥有佐证的。
他记得在玩家们刚刚找到小屋不久之后他因为受到耳语蛊惑不知不觉地拿起那双登山女鞋往自己脚上套;直到受到翠宁提醒才一惊之下将它们扔了出去。
他后来始终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对他耳语的玩家会选择让他往自己脚上套明明套不上去的女鞋?他身边有翠宁屋里还有一个阿比为什么不让她们穿女鞋却找上了一个男人?
……莫非是因为玩家在昏暗之中看不清究竟谁是男谁是女吗?
毕竟虽然玩家们可以从说话声音上辨别男女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当他真正受到耳语蛊惑的时候他其实一直没有出过声正忙着到处搜索可疑物件。
在屋一柳心中暂且有了定论之后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拿这个讯息怎么办才好;他只是站在原地继续与“阿比”又交谈了一会儿——直到当阿比重新掌控了自己身体、二人一头冲入树林阿比问他去哪儿的时候他才忽然生出了下一个主意。
“我们回露营屋!”对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阿比屋一柳高声喊了一句。
他那时还不敢肯定林子里究竟是不是还有另一个玩家——他的确是听见了指令才会不知不觉地抬起手指来;不过这既有可能是“第四个玩家”干的也有可能是“阿比”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