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0 感染的种子(1 / 2)
接下来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副本局势像是在一根极细的头发丝上保持住了颤巍巍的平衡。
谁都清楚眼下局面有多脆弱;甚至不需要谁真正做出什么行动只要一点点狐疑和猜忌就能将局势迅速推入不可挽回的境地之中——老实说情况能够维持两个多月还没有突然崩溃连屋一柳自己也挺吃惊的。
……要不是前段时间种下的种子正在慢慢发芽他差点也要以为他们双方都能顺利出去了。
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屋一柳和阿比都时时刻刻戴着耳塞不看电视屏幕;他们同吃同行始终处于对方的视线范围之内就连睡觉时也将两张床并在一起并且会不定时地轮流值班看守——一切能够防止、察觉被玩家悄悄耳语的手段他们都用上了。
这种过日子的方式相当难熬但是阿比连一句抱怨也没有过。
当然她有可能是缺少抱怨的机会。
自从玩家们全部退出了露营屋后——他认为应该是全部退出去了看不见的情况下七八成的把握已经算是很高了——他们两人就再没有说过一个字。
双方都堵住了听力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们不敢冒险怕对话被玩家悄悄听了去因此两个多月以来他们只用纸笔交谈写满了字迹的纸在角落里堆了厚厚一叠。
之所以能积得这么厚也是因为除了必要交谈之外三个肉鸡——包括翠宁在内——在一直对照、纠正自己的认知。
他们也不知道玩家究竟给他们灌输了多少虚假信息;但是有一个推测是还比较保险的那就是四个玩家在洗脑的时候所使用的内容肯定多少有不一致的地方——毕竟即使内容都来自同样一张清单用哪些、几时用也未必是人人统一的。
屋一柳不能光指望玩家给他们“逆洗脑”他希望透过彼此对照这一方法他们能够自己给自己“逆洗脑”。
事实是这个方法确实也挺有用:他们几人果然发现了好几处认知上的差异比如说阿比坚持说大门旁的墙上挂着一幅港口图而屋一柳看见的却是水果静物画。
他们都不知道真实答案究竟是什么但至少他们知道了此处是存疑的——只要心中存疑洗脑效果自然会大打折扣。
肉鸡们的洗脑效果往回退一点就代表玩家们再下手的时候要花更多时间过程更长;过程越长他们警醒自保的机会就越多——过了这么久之后屋一柳现在颇有信心玩家要再洗脑他们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不过在对照彼此认知的时候他和阿比都需要特别小心翠宁的供词。
翠宁被折断的四肢早已重新接好、恢复了每天都有一小段时间她可以自己洗漱吃饭、散散步甚至在门口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她从来没有埋怨过屋一柳曾把她的四肢折断了好像也不恨他们在一天中大部分时间内都是把她囚禁起来的。
因为她的全副心神现在都放在了另一个目标上。
“你们摘下耳塞吧一小会儿就够”有一次翠宁这样在纸上写道“我想让你们听一下外面森林里究竟有没有鸟叫声。”
当时她的变形还没有彻底完成;所以在她抬起头、递过纸来的时候她脸上的微笑突然一下子刺穿了右脸——除了这个形容屋一柳找不出更合适的词了——她的一侧嘴角、皮肤绞拧着形成了一个尖刺突然向上扎入空气里;眼睛被扯成了长长的黑缝鼻子歪歪扭扭的一个肉丘。
阿比当时的惊叫声高得穿透了耳塞。
屋一柳发现当他在重新面对变形人的时候他仿佛又变成了当初那一个脆弱无力的年轻男孩。
哪怕理智上他什么都明白但每一次见到翠宁变形的脸时他还是不得不退入角落里、缓上一会儿才能从那种莫名的恐怖中挣脱出来。
为了能够让他们也变形翠宁用尽了一切手段。
首先她把电视剧内容给背下来了。不仅内容背下来了她还花费心思总结出了一系列最容易让人被感染的要点这样一来在屋一柳二人偶尔因故拿下耳塞的时候她能以最快速度向他们复述尽可能多的内容。
她变形后失去了进化能力却拦不住她不停地想要跟二人产生肢体接触为了达到目的她甚至有一次还将衣服全脱了诱惑屋一柳去为她“检查身体”。
一具毫无遮掩的人类躯体肉虫般扭拧着掰出各种姿态;那份引诱的神色既油滑又刻意却还自以为即将得计的模样不仅毫无香|艳之感甚至令人有点想吐。……看吧不是自己冷漠是真的很难把这玩意当作人类的一种对吧?当时在屋一柳脑海中划过去了这样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