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1 艰难卓绝的感染之路(2 / 2)
阿比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也看着翠宁回答道。在过了这么难熬的两个月之后阿比的神情中总是带着一层摆脱不掉的疲倦之色说:“我只是……我不喜欢看到她这样。她以前是个蛮安静温和的女孩子她还问过我我父母是来自哪一个十二界现在好不好。”
屋一柳没有话可回答她——局势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起因却不在他身上。翠宁即使不感染也是被洗脑的肉鸡;与其白白把她浪费掉她眼下这个模样对他们倒更有利一些。
他只是做了必须做的事遗憾是有却并不内疚。当然如果能退回两个月之前他或许会杀掉翠宁选择留下彭斯吧。
没有多说屋一柳戴回耳塞转身走了在远远的客厅另一侧坐下来继续遥望着窗外的山林。
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每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像这样坐在玻璃窗前的安静而耐心地望着窗外广阔、阴沉又平静的山林。阿比往往就蜷缩在他目光角落中的沙发上要么熟睡要么发呆有时也会和他并肩坐着一起眺望窗外。
副本偶尔会展露出一点点玩家们的身影作为对肉鸡的提示和警告;他们二人这段时间以来看到了不少次玩家的影子碎片甚至还从这些破碎凌乱的碎片中重新整理出了四个不完整的人像。
不过仅仅发现玩家的活动位置、拼凑他们的形象还不是屋一柳的主要目标。
从次日开始二人连续两天都没有在玻璃窗前露脸。
肉鸡是玩家们唯一一个能看见的东西了;他们一直以来每天都会出现在玻璃窗后如今忽然不见了人影当然很快就会被玩家们注意到。
屋一柳其实也说不好玩家的“视线”究竟能不能透过屋子、直接看见他们;为了保险他和阿比还各自用上了一个遮掩身形的特殊物品。二人躲在厨房后门外从窗户角落中盯着客厅——他们的视线越过厨房流理台正好能看见关着翠宁的那一个玻璃盒子被电视忽明忽暗的光芒染得颜色不定。
他们看不见玩家听不见玩家只有在一个情况下他们才知道玩家进屋了。
“你说……”阿比凑在身边用气声问道“玩家真的会上当吗?”
“他们没有不上当的理由。”屋一柳以同样的低音量答道“他们本来就担心我们谎报了传送日期会悄悄提前一步离开如今我们忽然不见了影子几乎等于是证实了他们的忧虑不过来看看情况怎么行?”
阿比点了点头。
副本明显没有结束那就说明至少肉鸡还没有全部传送走;按照他们的协议翠宁是已经变形了的所以才能像“定海神针”一样稳住副本不让它结束——但是当翠宁无法控制变形的时候屋一柳从来没有放她出去过反而用那四件洗脑衣帽将她给遮得严严实实。
也就是说由于没有亲眼见过玩家们并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翠宁真的变形了。他们不知道影碟上的内容自然也不可能肯定翠宁出去散步时复述的内容就一定是影碟上的——就他们所知很有可能一切都是骗局。
在这个时候玩家之中要是忽然有人提议去看看翠宁是否真的变了形确认一下局势那么这个提议就很合情合理遇不上多少阻力和反对。
等他们进入露营屋后只有一个办法能确认翠宁真的变形了——那就是由一个玩家通过耳语暗示她把面皮摘下来。
屋一柳等的就是这个信号。
在二人屏息不知等了多久之后透明盒子里面无表情的翠宁忽然慢慢抬起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一点点将脸皮从头发根里嘶嘶拉拉地扯了出来。
那几个看不见的玩家们已经聚集在屋子里正聚精会神地观看翠宁脱下脸皮。
就是现在了。
阿比轻轻抽了一口凉气的时候屋一柳已经闭上眼睛发动了【human concer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