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0 最好的投资(1 / 2)
……这种现代型酒店的床一般床底是没有空间的。
谢风现在太难受了她只想在这种无法自控的颤抖、昏沉、身体即将破碎的错觉面前彻底缴械、完全放弃任它吞噬。
然而她意识深处很清楚一旦向这种古怪感觉投降她就只能躺在床边地面上被秋长天捉一个正着变成东罗绒罪行的铁证。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能以残存的一线烟雾似的意志去苦苦抵抗它的到来不让它再继续影响自己。
东罗绒给她开的房间只是个标准双人间从门口走入过道一眼就能看见房内的两张单人床;要说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她刚才为了打电话坐的是离门口较远的那张床——谢风从床上跌下去后来人需要走入房间、绕至窗前才能看到躺在地上的她。
她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连视野都好像被人打成碎片装入一个袋子使劲摇晃:半片垂地窗帘中插入了一张扭曲的扶手椅它晃动着模糊起来散入了房间背景。太奇怪了什么病会导致这种情况?
“进来”秋长天的低吼声再一次从房间过道里响了起来。“还想再挨一巴掌是吧?”
谢风死死咬住自己口腔内壁这样一来牙齿才不至于磕出响声。血很快从嘴角滴了下来她完全顾不上了因为她的所有意志和精力都放在如何爬去窗帘后面。
其实她要是还存有理智就知道任何人都很可能会发现窗帘动了;只不过以目前谢风的状态来讲连“躲去窗帘后”这个念头都是她费去了半条命才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其他的根本想不到了。
一个轻轻的脚步声慢慢走了进来紧接着是门被砰一声摔上的重响。
谢风的头都快碰到窗帘了可是双手拄地试了几次——或者说她以为自己试了几次就像是梦里会以为自己起床了那样——恍恍惚惚之间身体仿佛被波动搅得快散了始终站不起来。
很快连她听见的声音好像都不太真实了。
“说呀为什么故意不让小黄看见她?”秋长天问道声音似乎极遥远。“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我救下她的那一天她就在后座坐着我也没给她脸蒙上。”东罗绒的语气很凉没有一点情绪好像她在读一份报告材料。“小黄自己记不清楚她的样子怎么能怪我?我多开一个房间是因为想给小黄偶尔歇个脚谁知道他会反咬我一口呢。”
除了谢风在后座上昏昏沉沉睡过去的第一天之外那司机就一直没见过谢风买了药回来也只是交给东罗绒——一个女孩子在床上躺着不让他进门很正常当时也没有引起疑惑。
“你真以为我傻吗”秋长天冷笑了一声“我在泪城这么长时间一直好好的直到你和不三不四的人搭上了我才出了事。我堂堂部长被绑架你以为说出去好听么?上级怎么看我?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一点点不好你都得拿你的命十倍奉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高贵东西了?给我找!”
……找什么?她的东西吗?
这个念头浮起来又消散了。
在万象扭转破碎的错觉中谢风感到似乎有人轻轻地走近窗边了。
这个人若是秋长天那么对方的沉默就无法解释了所以要么是东罗绒要么是幻觉——她好想回头看一眼脖子却似乎自有主张根本不为所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感到她的脚碰上了一处温暖的皮肤。
谢风在刚进屋的时候就脱去了被水浸透的鞋把它们丢在了衣柜里。她此时赤着双脚躺在地板上自从这种古怪的感觉开始之后她连脚趾都感觉不到了;此刻却清清楚楚有一个人脚踝正轻轻地挨着谢风。
东罗绒一向比常人凉的体温此刻比谢风竟还温热多了暖暖地贴着她叫人连心神都仿佛被吸入了那股温热之中。
“我看看她枕头下有没有放东西”东罗绒轻声说了一句。
朦胧中她弯下了腰似乎在搜索床铺的样子迅速将被子枕头都扯下来抖了抖顺手将它们抛在了地上——也正好将谢风压在下方。
在沉重棉被下的黑暗里谢风终于可以暂时放弃抵抗臣服于那一股仿佛能击碎她的力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