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出殡（2 / 2）

“人生本就是会有许多遗憾，有很多事情是我们凡人不能控制。我们只能学会去接受，不是吗？”肃王轻轻拍了拍瑞晗背，“玄鸟一生虽然短暂，可他曾经有过你这样一位母亲，也是幸福。如今你要坚强送他走完后一程，所以答应我不要糟蹋自己身体了。将来生一个孩子，让他代替玄鸟去生活。”

瑞晗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流泪，眼泪却似断了线珠子，止不住滚滚落下，很把肃王胸前一大片衣襟都浸湿了。虽然觉得自己样子很难堪，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抽泣着，瑞晗又拿过风铃。

“王爷好好看看这个风铃，本来玄鸟说要给你网游之逍遥神偷！！”

肃王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接过那风铃细看，只见十来块彩石都是一般大小，每块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小子，那字体一看便知是出自小孩之手。

他越看越奇，仔细读来，串起来竟是一句话：玄鸟思父归。

肃王心中一动，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心直直谷底坠落，半晌说不出话。

“思父归……”肃王重复着，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声音是遗憾，“为父归太迟了！！”

那一晚，瑞晗做了一个梦。梦境中是一片漆黑与迷雾，深邃大雾中，是玄鸟鲜活身影。由远及近，一点点放大，一点点变得加清晰。

漆黑双眸瞪得大大，藕段似小手臂高高举着，好像责怪瑞晗为什么不早来抱他。

“娘亲抱抱……娘亲抱抱……”瑞晗似乎还能听见玄鸟稚嫩声音，不住呼唤自己。

“玄鸟！”瑞晗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悲伤之情，顾不上眼前万丈深渊，伸手去抱玄鸟，可当她手触及到玄鸟那一刻，一切景象又都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玄鸟开始努力挣脱瑞晗怀抱，一脸痛苦神情，嘴里还不停叫嚷着痛。瑞晗定眼看去，分明看到他小小眼鼻中都是血渍，一点点渗了出来，淋得满脸都是血肉模糊……

“玄鸟！！”瑞晗赫然从梦中大叫着惊醒。猛然起身，她才发觉自己已是大汗淋漓。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惊慌颤抖手臂，“不要怕，是做恶梦了吧，有我这里，你就放心睡吧。”

瑞晗转头望去，却是肃王坐床前，她抓住肃王手臂，痛哭起来，“玄鸟怪我，他怪我不去救他！！我走不出来，我再也走不出来！！”

肃王轻轻拍打着瑞晗背，将她揽入怀中，“玄鸟怎么会是来怪你呢，他是来向你告别。他要告诉你，他就要开始生活了，你这个娘亲，也要开始生活才可以！”

瑞晗送了手，回了回神，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情绪。开始想肃王怎么会这里，明天就是玄鸟出殡日子，他该有很多事情要忙才对。瑞晗赫然回忆到自己哭得累了，直接躺肃王怀中睡去了。转过头仔细去看，肃王半躬着身子靠床边，一只手抱着瑞晗，另一只手还不停批改奏折。

“王爷怎么会这里？”瑞晗瞬间脸红，“明天是玄鸟出殡，有你忙，怎么还不去好好休息。”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自己睡下时候天还是大亮，如今却是漆黑一片，看来肃王这个奇怪姿势保持了相当长时间。

“我怕你这几天想太多，会睡不安稳。”肃王笑了笑，“何况你刚才睡得香甜，我抽手走，惊醒你。”

“王爷……”瑞晗心中感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还是点回去吧，你来了这么久，皇上等久了会着急。再说，皇上虽然说事情都有你处理，你也不能完全不顾及皇上感受是不是？”

肃王无声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睡醒了就撵我走？我走了你不想？还是你不想见到我呀？”

瑞晗一怔，她当然听出肃王语气中不同意味，尴尬笑了笑，“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娘子，怎么可能赶你走，只是怕皇上找你找不到，着急了，惹出什么事情来……”

肃王忽然用力将瑞晗揽入怀中，她耳边低低叹了口气，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其实我是想留这里，感受玄鸟气息，也许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相处后一点时光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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