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多年前的事(2 / 2)
“行。你当爷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汪三乐颠颠地用扇子打下汪才的头,放下窗帘,没一会又掀起帘子,不悦道,“我想起寻香买了仓家的地,我这心里就不舒泰。”
“你没看出毛土吏都怕仓家的人?我看这事,莫惹仓家。反正巡城大,有的是房子和田地,不是只有东头那面才有好地。”
汪才虽然势利,常常欺负人,可是有些忌讳着寻香是前朝老将军的孙女,那谷沛林不是谷家的后人,谷庭仪却一直要胳膊往外拐,说明谷庭仪很在意寻老将军的面子,谷庭仪这种老官仕可是最会见风使舵的,都护着寻香几分,他觉得还是谨慎点好,没准哪天人家蹦出个什么皇亲贵戚,那可得罪不起,汪家虽然有钱,就是这一代才出了个汪仕来是七品官,高贵的根基没有寻家深。所以他一直劝三少爷,避开寻香这事,莫傻头傻脑地硬往里掺合。
毛土吏家正好在城北和生药房对面,所以汪三的轿子到毛土吏家门前,正好看到老王借和生药房的木床,在给君儿治伤。
“呸呸呸。”汪三冲着和生药房连呸几下,今天被老王呸了两次,终于逮着机会先呸回来,这才心情愉快地进了毛土吏家谈事。
风伯坐在门边的长凳上,看到汪三到了对面,心中暗叹不已,不是冤家不聚头,走到哪里都要遇上。
寻香见程妈妈一身太邋遢,向和生药房主人打了商量,去药房后院向女主人讨水,给程妈妈洗脸梳头,人家看她们主仆重聚,老板娘是个厚实的妇人,搬了两个凳子让她们坐在后院收拾和说话。
程妈妈看到大小姐,一直哭着忏悔,“当年那东西真不是我偷的,是大叔父的大儿子给我的,谁知他们竟说是我偷的。”
唉。事过多年,就是她偷的,寻香知道程妈妈是人老实胆小的人,不会记她的过错。寻香觉得她可怜,叹道:“算了,别提那事了。已经过去了。如今寻家也没了。”
“那么大个寻家没了?”程妈妈脸色青白,不敢相信。
“别提了。倒是你们怎么会来到巡城?我在斗乐场还听君儿说那小褐子是他养的。”寻香好奇地问。
“我离开寻家后,回了老家九尾镇。我家那老鬼赌得凶。你知道我给寻梦当奶娘时,有个女儿莲儿和寻梦一般大,今年才十二岁,可是我家老鬼可恶呀,去年赌凶了把我的莲儿给卖了,我四处打听,他把女儿卖给一个牙子,那牙子见我女儿生得端正,就弄到巡州卖到春风阁了。我和君儿费尽银子,才找到巡城来,可是又没钱赎女儿,便在西郊外的破庙里住下来,靠捡菜叶和乞讨为生。君儿一心想赎出莲儿,见城里的人斗虫很厉害,如是手上有条好虫子,发财就快,便想弄条虫子。也是运气,去年秋末时,在破庙外拿到一只小虫,他先天和虫极有缘似的,竟把虫子驯得服服贴贴的,还机灵得很。
半个月前来了两个人,也在破庙里落足,起先看着极好,天天周济我母子俩,后来又说要帮我们设法赎莲儿,骗得君儿的信任,学会了玩我们家的虫子,昨晚便偷走了虫儿,君儿说他们肯定要去斗乐场斗虫赚钱,我们想去告官,可是我们又没证人,官府哪会听我们这么穷的乞丐说的?只怕这官司打起来是个没结果的,所以君儿便找到斗乐场,想追回小褐子,谁知里面的人不问青红皂白,把他打了出来,所幸我遇到了你,不然没钱治我君儿,只怕他命不久矣。”
寻香脑袋一麻,心头犯堵。真是如仓夫人说,自己身边若是没有强有力的保护,就象君儿得到只好虫,可以赚到钱赎出莲儿的,却被恶人欺骗偷了虫子,如今想夺回来都没指望,又如何有钱赎出莲儿。
“你们接下来怎么办?”寻香问她。
程妈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大小姐收留我们,只要能在巡城活下去,再苦再累我都不怕。你放心,我和君儿的手脚绝对干净的,多年前那事,恐怕是大叔父害我的,怕我说出他的秘密。”
寻香一愣,多年前大叔父有什么秘密,要居心叵测地把程妈妈赶出去。
程妈妈四下看看,小声道,“大小姐,恐怕老爷、大公子和夫人他们的死都是大叔父一家安排的。”
寻香背上直冒寒意,脸色惨白,这个消息真是晴天霹雳,“这怎么可能?当初你为何不说出来?”
寻香不相信她说的,因为梁妈妈从来没这么提及过,甚至没在她面前流露出过怀疑。
“有次梁妈妈说猫咪不知去哪了,我四处寻找,找到客房,却听到大叔父和他大儿子在客房的阁楼上说,就剩寻香了,得先留着留着,以免别人怀疑,反正是个女儿,怎么都好收拾。当时我一紧张,打翻了楼梯边的花盆,吓得跑出去,可能他们看到我了,正好第二天我家那老鬼赌光了钱,来向我要钱,大叔父的大儿就大方地给了个陶瓷古玩,我男人还没拿出寻家的门,就被两个院丁逮着,将我两口子狠打一通,然后将我逐了出去。就在我偷到后,就告诉了梁妈妈,梁妈妈知道的,只是不知她信不信。”程妈妈认真地道。
若是爹娘他们是被害死的,那就太惨了。寻香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眼黑,似又回到亲人相继去逝的悲惨过去,她使劲吸两口气,咬紧牙关才撑住没有倒下去,(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DIV>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