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狷庶女（9）（2 / 2）
她在赌，在赌两人过去的情分，在赌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很可惜，她赌输了。
凤无涯手上的剑已深深地陷入到了她的嫩肉里，鲜红的血已沿着剑柄流了下来。
那种刺痛的感觉让阿莲娜吓得魂都飞了。
情急之下，她大喊出声：“不要杀我！你娘子没有死！”
脖子上的力道猛地被收回，阿莲娜整个人软在了床榻上。
凤无涯没有给她缓和的时间。
“我娘子现在到底在哪里？”他那凶狠的眼神让阿莲娜哆嗦了几下。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阿莲娜老实道。
傍晚的时候，她来跟她说，答应了她的请求，还让她今天晚上就去救她，还说为她留门。
她当时欣喜若狂，也没问太多就精心打扮一番就来了。
按照现在的状况看来，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卡蒙，一切都是瞒着他来的。
想到这个，她就有一丝怒气。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这个女人居然还想着耍她一把？现在卡蒙一定是认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吧。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还敢来这里？”凤无涯的语气不屑极了。
她一定是料定楚若不在屋里，所以才敢胆敢到这里来。像这般随意就爬上男人房间的女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
以前，他真是看漏眼了。以前他总是以为她还小，还分不清是非对错，对他也是一般的迷恋，却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敢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来。
这下，阿莲娜却有侍无恐，抬起眼来，勇敢地面对凤无涯：“别把我想得那么不堪，要不是她来求我，我怎么会委屈自己来救你？”
听了这话，凤无涯猛地后退了几步。
“你说什么，是她叫你来的？”
他突然想起了白天的时候楚若跟他说过的话。“你要了阿莲娜吧？”
难道是这样？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就这么狠心地把他推给别人？
凤无涯身体顿时好像被抽空了一样。
阿莲娜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她这做都是为了你，你娶到一个这么好的女人，也算是你前生修来的福份。”
对于这点，阿莲娜是佩服的。
为了救自己心爱的男人，她宁愿独自忍受那种蚀心般的痛。要是换作她，肯定不能办得到。她宁愿与他一同奔黄泉也不愿意把他让给别人。
这就是她与楚若不同的地方，当初她也是抓住了楚若宁愿苦了自己也不愿意放弃凤无涯的心理，才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
“为了我？”凤无涯苦笑出声，“把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推到我身上，就是为我好吗？”是因为看他就快死了，所以在临死之死想让他尝尝那人世间最***蚀骨的滋味吗？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不是她自己来，而是让阿莲娜来？
难道她就这么讨厌他吗？
她难道不知道，这世上除了她，他谁都不要，更别说对其他女人做那种事。
凤无涯直白的话直刺到阿莲娜的内心深处，让她痛不欲生，她把眼泪吞回肚子里，对他解释楚若的行为：“……是因为是身上中的这种蛊必须要与我……那个，所以她才让我来这里。”说完，她的头迅速地低了下去。
凤无涯心里一松，眼睛闪闪发亮：“你是说她是让你来为我解蛊的？没有其他原因？”
太好了，楚若不是不要他，而且为了救他！
看着凤无涯的神情激动，阿莲娜却咽过一阵悲苦。
“的确是这样的。”她对凤无涯说：“要解你身上的蛊毒，我就必须要嫁给你！”算了，就算得不到他的心，能有个机会留在他身边也好，这样起码有机会看到他，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凤无涯的表情顿时凛住，冷冽的视直射向阿莲娜：“我告诉你，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要你！”
“这样你会死的！”阿莲娜大喊出声。
凤无涯冷哼了句：“死又何惧？”
“你不能死！”阿莲娜哭了起来：“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然后又为他说了楚若威胁她的事：“如果我救不活你，她就不会给我解药！”
原来是这样！
他就觉得奇怪，就算她再怎么狠毒，也不该做出这等无耻之事来，原来是被楚若威逼的。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就有些凝重。
胡乱披了件衣服，抓起宝剑，就要往外冲去：“我去找她说清楚！”
村外的小河边，楚若正与扎雷痛饮，从他们身后那一堆东倒西歪的酒壶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喝了很多了。
“扎雷，你会不会恨我？”楚若举起一个酒壶，仰起头，然后把壶里的酒全往嘴里倒。
那辛辣的感觉让她的喉咙一阵灼热，刚又入口的烈酒又一滴不剩地被她吐了出来。
她恼怒地把酒壶丢到河里去，朝天大吼：“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大喊完就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看着楚若如此痛苦，扎雷也不知道如道安慰她。因为他现在的心情与楚若没有什么两样，自己心爱的人正在与别人在恩爱，而他们却要当作没有看见。
都过了那么久了，他们也应该完成了吧？
楚若一想到凤无涯温柔地吻着阿莲娜以及他用力地在她的身体内进出，她就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看来，她还是做不到漠视啊。
“我看你还是想开些吧？”扎雷无力地安慰她，“阿莲娜是在救他。”如果她能往这方面想，或许她就不会如此痛苦。
楚若悲切地笑出声来：“扎雷，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傻到把别的女人送进自己心爱男人的房间里。
扎雷摇了摇头，道：“你不傻，你是痴！”
她能够做到这般地步，都是因为她太爱卡蒙了，试问这世上又有多少个女人能做到这些？
看着扎雷平静的面容，楚若问他：“那你呢？你为什么能容忍？”
她做为女子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扎雷苦笑一下。
“在她眼里，永远只有卡蒙。不管我怎么讨她欢心，她的眼光也不会落到我身上来。既然如此，我何不成全她？也算是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楚若看着这个比自己更可怜的男人，对他举起了酒壶，对他大声地喝了起来：“来，咱们喝，为咱们相同的命运干了！”
扎雷看着她微醉的面容，有些犹豫。
如果她继续喝下去，会不会撑得住？但是一看到她高高地举起的手，脸色露出了凄苦的微笑，他就狠下心来，也举起酒壶与她对碰。
“喝！”
或许喝醉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几壶酒下肚，楚若的神情已经开始恍惚，脑袋更是像裂开了般。她扔掉酒壶，挣扎着站起身来，然后在扎雷担忧的目光中摇摇晃晃走到了河边。
她往河里伸出手去，掬起了一捧水，就往自己的脸上扑去。
那冰凉刺骨的河水冷在身上，痛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