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臻妃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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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舒紫鸢那嘴里说着甘愿受罚,但是身体却不断的往后跪缩的样子,臻妃冷笑。睍莼璩晓那朝着舒紫鸢迈去的步子也没有停下,然后在舒紫鸢面前三步之距离下停步。
舒紫鸢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已经几乎跪缩到了百里飘絮的脚边。
见着舒紫鸢这副没用的德性,百里飘絮冷哼。
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呢,不也就是这般的无能!
还往她的脚边跪缩。
哼!
不着痕迹的,百里飘絮的脚尖朝着那跪缩在她面前的舒紫鸢腰际处重重的踢了一脚,以泄她的心头之愤。
舒紫鸢吃痛,却又不能发出声来,只能倒吸一口气,将百里飘絮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能隐忍下了。心里却是狠狠的发着重誓,百里飘絮,以后就有你好看的,我会让你加注在我身上的全部都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你先得意着吧,以后就该有你哭了!
“计嬷嬷。”臻妃在舒紫鸢面前站立了一会,唤着与她一起前来祈宁宫的计嬷嬷。
计嬷嬷上前迈步至臻妃身边,“奴婢在。”
臻妃伸出右手往计嬷嬷面前一摊,然后计嬷嬷便是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放于臻妃的手中。
所有人在看到计嬷嬷自衣袖里拿出匕首的那一瞬间,均是讶异不解。
难不成臻妃这是让舒紫鸢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
百里飘絮讶异过后,则是不着痕迹的抿唇笑了,笑的有些阴森。
同样笑的有些阴森的还有舒映月,只是舒映月的这一抹阴笑却是比百里飘絮的那抹阴笑笑的更加的诡异又隐蔽了,除了她自己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能感觉得出来。只是那双看着舒紫鸢的眼眸微微的有那么一下挑动了,如果不是这一下眼皮的挑动,根本就没有人会去注意到她的反应。但是,臻妃身后的计嬷嬷却是将舒映月的那一抹小小的眼皮挑动给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也记在了心里。
看来,这舒家的三小姐怕也是一个让人不省心的主了,只是这会舒家老太太与舒紫鸢会了现在这祈宁宫,与这三小姐也定是脱不了干系了。
是呀,身后将门侯府,那与身在帝王之家有什么区别呢?
帝王之家,争要夺势,后宫之斗,嫡储之争屡见不鲜。将门侯府又有哪一个是没有个你争我半斗的呢?舒家三小姐又岂会安居于默默无闻,籍籍无名之色呢?
她定是不甘于此的。
是以,此时便是最好的机会。
据说,自从那曲宛若没了之后,这三小姐的生母云姨娘那可是生得老太太与舒赫的喜爱的。只怕这三小姐现在可是不只甘做个庶出的三小姐了,听是惦记上了那嫡女之位了吧。
若不然,这会又怎么可能会与舒家老太太一道进宫呢?尽管她一句话也没说,一个表情也没有,但是那眼眸里透露出来的*却是如此的浓烈。
臻妃手里拿着匕首,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斜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舒紫鸢,然后转眸望向皇后,浅浅的开口道:“皇后娘娘,不会觉的本宫这般处罚过份了吧?”
皇后脸上依旧噙着母仪天下的笑容:“大不敬之人,死不足惜!”
臻妃弯了弯唇,在舒紫鸢面前蹲下身子,将手中的匕首就那么往舒紫鸢面前一递:“既然如此,那你就自我了结吧!”
“求臻妃娘娘开恩,求臻妃娘娘开恩!”舒紫鸢并没有立马去接了臻妃手里的匕首,就那么对着臻妃重重的磕头求饶。
臻妃将那匕首往舒紫鸢面前的地上一摆,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地磕头求饶的舒紫鸢,不冷不热的说道:“本宫倒也是想开恩,不过却无法给你开恩。你不敬的可不止是靳大人,你直接就是没把皇上与皇后放在眼里,这倒是让本宫如何开恩?本宫给你一个痛快,已经是对你格外的开恩了!”
舒紫鸢不再应声了,跪在地上,微颤着双手拿过那把臻妃放在她面的匕首,就那么细细的看着那匕首。然后将匕首从匕梢里抽出,右手拿着匕柄,左手就那么轻轻的抚着匕刃,唇角扬起了一抹自嘲的讽笑。
“大不敬之人,死不足惜?!”舒紫鸢一手抚着匕刃,嘴里轻声复重着刚才皇后说的那句话,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木然,又有些阴森,更有一些狰狞,好似在这一刻,她将什么都给抛之了脑后,在她的眼里,已然只有一个“死”字了,那么她还有何惧的?
拿着匕首,突然之间从地上站了起来,诡异的双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不曾说过一句话的舒映月身上。然后迈步朝着舒映月走去,在她面前两步之距停下,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三妹妹,可以记得自己今天做过的事情,也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别真以为什么都在自己的算计之内,可是千万别到时候被人算计了却还乐在其中浑然不知。”
舒映月抿唇浅笑,笑的一脸优雅得体,对着舒紫鸢颔首点头微侧身:“妹妹多谢二姐姐善意提醒,妹妹一定记着二姐姐今日之话。二姐姐可千万别怪妹妹没有出手相助帮着求饶,二姐姐这次犯下的错那可真是大过特错了,妹妹身份低微实在无能为力!还望二姐姐体谅不怪才是!”
舒紫鸢抿唇浅笑,笑的一脸平淡无波:“自然!自家姐妹,又岂会责怪于你呢?三妹妹以后就好自为之吧!”说完踱步至老太太身边,对着老太太很是恭敬的一鞠身,“祖母,以后孙女不能在身边侍侯着您了,您自个可得好好的保重了身体,千万别跨了自己的身体。相府还需要您主持大局的,您可是咱相府的大梁,千万不能有事的。孙女今儿先行一步,也就在下面恭候着祖母了,到时继续在下边服侍祖母了。”
这话说的,初听着那是对老太太的恭敬,实则那完完全全的就是被老太太的诅咒了。舒紫鸢对老太太的恨,那已经不再是一点两点了,而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她前脚一走,老太太后脚就跟了上来了。可以说,此刻,祈宁宫里的每一个人,她的恨都不会少,只有多!
老太太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那看着舒紫鸢的眼眸更是射出一抹凌厉的阴森,“祖母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好好的保重着自己的身体。”
“如此便是再好不过了!”舒紫鸢抿唇浅笑,笑过之后又迈步朝着百里飘絮走去。
见着舒紫鸢朝着自己走来,百里飘絮隐隐的拧了下眉头,在舒紫鸢未开口之际,便是先了她一道出声:“妹妹放心,本宫知道妹妹最放心不下太子殿下,姐姐一定会好好的照顾服侍着太子殿下的。妹妹对太子殿下的这份情,姐姐一定会替你尽了的。妹妹就安心上路吧。”
舒紫鸢平静的双眸安安淡淡,清清凉凉的望着百里飘絮,然后不禁然的勾了勾唇角,微微凑近百里飘絮的耳边,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问道:“太子妃,我只想知道,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我人之将死,只是想死的明明白白,不想带走一点遗憾。你真的如此狠心,为了对付我,可以连自己的骨肉也下得了手吗?那可是你的孩子,如果那时候你没有对她下手的话,这会他是不是都该有四个月了,你的肚子也该是凸起来了。我一直都觉的他是一个皇子,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皇子。太子妃,你不觉的很可惜,你不觉的自己很残忍吗?那是你的孩子,你没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听着他唤你母妃吗?这样的经历我有过,每每午夜,总是能看到一双带着忧怨的眼睛就那么恨恨的盯着我,叫着我母妃,质问着我为什么不要他,抛弃他。他浑身是血,就那么凄凄凉凉的站在我的床头。这种感觉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别人是没办法体会的。”
“你……”百里飘絮一脸惊悚的看着舒紫鸢。
舒紫鸢突然之间对着她木然一笑:“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我也曾经怀上过太子殿下的孩子,可惜,被我那狠心的祖母一脚给踹了。我还没来得及知道他的存在,他就那么离我远去了。可是你不一样,你明明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你却亲手对他下了毒手,亲手害死了他。你说,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而且还是被那老婆子给踹掉的,他都能用那么怨恨的眼神来质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你可是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杀死的,你说他会用怎么样的样子出现在你的面前?太子妃,你有过害怕吗?”
百里飘絮的身子犯的一颤,脸上的表情已然由惊悚变成了恐惧的害怕,更是藏着一丝丝的自责与内疚。但是百里飘絮终还是百里飘絮,在微微的恐惧害怕了那么一小会后,便是清醒了过来。眼眸里的自责与内疚速度的敛去,凌厉的双眸直视着舒紫鸢:“不是!我没有伤害我的孩子,孩子就是被你害没的,还害的我今后都不宜受孕!所以,就算孩子真的要来报仇,那也是来找你舒紫鸢,而不是本宫!”
“那好!既然如此,就全当是今儿我把这条命还给了你的孩子!也希望,真如你所说的,他是真的被我害的,而不是你自己亲手把他害死的。希望你会过的舒心一点,安心一点,希望你的孩子不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来找你,质问你为什么不要他。”舒紫鸢阴阴森森的凑在百里飘絮的耳畔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
没有人听清楚舒紫鸢与百里飘絮在说着什么话,只能看到她们俩脸上的表情复杂的各异。相比于舒紫鸢,百里飘絮脸上的表情更为怪异。就好似被人戳中了心里的某根秘密弦一样,是那般的紧绷,好像只在轻轻那么一碰,那根紧绷的琴弦便是会“呯”下断了。而舒紫鸢的脸上则是由始至终都只是挂着一抹清凉的平淡。
舒紫鸢似乎有一种想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说一遍话似的,在对百里飘絮说完了那么一长窜的话语后,竟又是迈步朝着皇后走了去。
因为手里还拿着那把匕首,是以当她朝着皇后走去的时候,意嬷嬷很是警剔的挡在了皇后面前,不让她靠近于皇后,就生怕她会对皇后不利似的。
“怎么,意嬷嬷,怕我对皇后不利啊?”舒紫鸢似笑非笑的端睨着意嬷嬷,然后扬了扬手里那把拔了梢的匕首,“怕我把这匕首刺向皇后啊?你放心,意嬷嬷,皇后娘娘对我恩重如山,又是太子殿下的母后,还是我的亲姑母,我又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姑母和母后不利呢?临死之前,难道还不许我跟母后说几句贴己的话吗?”
皇后对着意嬷嬷使了个眼色,意嬷嬷见状,便是往一旁退了两步,一脸还是不怎么放心的看着舒紫鸢。
舒紫鸢见状,唇角扬起一抹浅笑,朝着皇后迈近两步,微微的倾身向前,凑近皇后的耳际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母后,是不是只要我做到了,你与太子殿下便一定会食守诺言,给我一个新的身份,让我重新进宫为侧妃?”
皇后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怔过之后,一脸肃穆的对着舒紫鸢用着恰到好处,在场所有人都听到的音量说道:“本宫看在你是本宫侄女的份上,答应你以太子侧妃之礼善后你!”
舒紫鸢已然听懂了皇后的话,那便是应下了她的话。于是,唇角扬起一抹弯弯的满足之笑,在皇后面前跪下,磕了两个响头:“儿臣谢母后恩典,母后大恩,儿臣来生再报!”起身,朝着臻妃走去,用着一脸讫求的看着臻妃,“臻妃娘娘,可否容紫鸢梳洗一番,挽个发髻,换个干净的衣裳再上路?”
臻妃没有说话,倒也是点了点头。
舒紫鸢对着臻妃侧了侧身:“谢臻妃娘娘!”转身……“三妹妹,以后就有劳你替我照顾父亲与祖母了!”
舒紫鸢的话刚说完,舒映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舒紫鸢便是握着她的手,拿着那把匕首直直的朝着臻妃刺了过去,“臻妃娘娘,我知道,今天自己难逃一死,既然如此,那么就由臻妃娘娘陪着舒紫鸢一道上路吧,路上我们也好有个伴,紫鸢会在黄泉路上服侍着你的,当然还有三妹妹,也会服侍着你的!臻妃娘娘,你安心的上路吧!”
“舒紫鸢,你个疯子!你个疯子!”舒映月大喊,想要甩了舒紫鸢那拽着她的手,可是怎么都甩不掉。只是更令她瞠目结舌的竟然是,臻妃……
明明舒紫鸢的匕首在她的缓冲下,没有刺中臻妃,明明还离了那么半寸的距离的,可是为什么,臻妃的身子却就那么插进了她们手里的那把匕首中。
“嗤”的一声,是匕首刺穿臻妃身子的声音。
一股暧暧的液流暧了舒映月的双手,一股腥味就那么传进了她的鼻腔。
舒映月整个人傻了。
就那么瞪大了双眸傻傻的看着肚子上插了匕首的臻妃,殷红的血就那么顺着她的肚子流出,染红了她的双手。
“不是的,不是的!臻妃娘娘,不关我的事,是舒紫鸢,是舒紫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