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七情苦03四次投毒(1 / 2)
管事的面『色』微变, 朝傅玦解释道:“是子带回来的姑娘,她有气喘病,经发过两回, 没想到又发了。”
傅玦蹙眉,“那你看,我自书房找孙律便是。”
管事应是,忙吩咐丫头道:“快出套车请大夫,这病能要人命。”
那丫头也怕的行, 提着裙摆便朝外跑, 戚浔眉尖微皱, 道难道真要出人命成?她略一犹豫看向傅玦, 傅玦见她神『色』便知晓她想做什么, 遂道:“请大夫也需要功夫, 带我们看看, 我们的仵作姑娘会医理, 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管事自是欣然:“好好,王爷这边请,”
一路往西北方向走,却是越走越偏, 院阁楼台虽然还是颇为精巧,景致却佳, 好似下人住的地方, 没多时到了一处偏院, 正走到院门口,便听见屋内有女子疾呼声。
“快,她喘过气了,如将人背出?”
“那要等子拿主意的……”
管事的跑快几步到门口, “淑儿姑娘怎么样了?”
屋内二人看到管事,像看到了救星,“赵管事,快看看她吧,我感觉她要死了。”
赵管事走上,只见叫淑儿的姑娘浑身抽搐的躺在床榻上,喉间喘鸣声断,面上满是冷汗,面皮嘴唇都是青紫之『色』。
戚浔进门也看到这般场景,立刻道:“别让她躺着,将人扶起来坐着。”
戚浔话音落,赵管事赶忙指使另外两人,“还帮忙?”
三人合力将淑儿扶起,戚浔又拿过一旁的枕头放在淑儿怀中,“让她佝着肩背,帮她顺气,她平日可有常用之『药』在身边?”
“好像有……”
一姑娘想起来,立刻一旁翻箱倒柜,没多时拿出玉瓶来,“我看到她此难受的时候吃过这『药』,可眼下她这样子,这『药』有用吗?”
戚浔打开『药』瓶轻嗅,只觉一股子沁凉通透之意扑面而来,便道:“大夫没来之,只能如此一试了,这『药』多半是清顺气的,聊胜于无,掰开她嘴巴。”
一人扶着淑儿,戚浔和另外的姑娘一起合力,总算将『药』丸给淑儿喂了进,她喉间喘鸣声一弱,轻微的咳嗽起来,随之人身痉挛缓缓平复,靠在一姑娘身上深长的呼吸,好似缓了过来。
她整人冷汗淋漓,好似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意识还未清明,眉尖痛苦的拧在一处,戚浔道:“就让她坐着,莫要躺,将门窗开着通风,多的我也无能无力,等大夫来给她开『药』。”
两姑娘见淑儿缓解大半,自是喜出望外,赵管事也呼出口气,“多谢姑娘了,身边没有这样的病患,还真知道如何应对。”
戚浔道:“我也只会医术皮『毛』,举手之劳罢了。”
傅玦站在门口看着戚浔救人,眼瞳深湛,这时,外头国府小厮道:“子来了!”
傅玦回头,果然见孙律赶了过来,自然是听说这位淑姑娘犯病,他们过来帮忙了。
“怎么来了这边?”孙律往门口来。
“你这位……”傅玦本想说“爱妾”,可见府内人都称“姑娘”,便知道孙律还未给她们分,便道:“这位姑娘气喘病犯了,说很是凶险,我想着戚浔会医术,便过来看看能能帮上忙。”
孙律走到门口来往看了一眼,赵管事,“如何?”
赵管事指着戚浔道:“多谢这位姑娘,用了法子让人缓过来了。”
孙律往叫“淑儿”的姑娘身上看了看,又打量戚浔,戚浔忙对孙律行礼,孙律道:“必多礼,没想到你还会医术,今日倒是多亏你。”
戚浔道“敢当”,孙律便对傅玦道:“等大夫来看吧,我们书房说话。”
一行人朝外走,这时,床榻上的淑儿忽然挣扎了一下,扶着她的姑娘忙道:“你别怕,待会儿大夫就来了,莫要说话!”
戚浔闻声驻足,转身之时,正看到淑儿虚虚睁着眸子朝她看来,这时傅玦在外道:“戚浔,走了。”
戚浔应了一声,跟在傅玦身后离开了偏院。
孙律走在道:“怎么这点儿过来?我见了潘霄汉,可此人是硬骨头,知晓有人为他犯事也松口,并未交代出什么。”
傅玦眉眼微沉,“他一文臣,嘴巴这样硬?你们拱卫司的手段我可是知道,进了你们的大牢,几乎没有人能守住秘密。”
孙律沉声道:“这案子是寻常的官场贪腐,他的『性』命也要留着,因此能下重手,他在牢经想自戕几回了,他怕死。”
傅玦咂『摸』片刻,“看来这案子的确有小的隐情。”
孙律直接避而谈,待到了书房,直接道:“说吧,你想做什么。”
傅玦落座后道:“我想见见潘霄汉,亦或者潘家其他人。”
“这可能。”孙律拒绝的果断。
傅玦挑眉,朝谢南柯招了招手,谢南柯立刻掏出片刻画的画像,“你们拱卫司追捕潘若愚的时候可令人画过画像?可像此人?”
孙律起身接过画像,蹙眉摇头,“像,潘若愚的长相,和潘霄汉有几分相似,是文弱书生,此人长相粗犷,绝对是潘若愚,你若是想要潘若愚的画像,必见潘家人,明日我让人给你送刑部。”
傅玦指着画像道:“既是如此,那把这画像拿给潘家人认认,看看他们见没见过此人,若真是潘若愚救父切,此人便是他同伙,极有可能是其亲随或者朋友,认完了,明日一起将消息送过来。”
这难办,孙律应了,傅玦也着急走,意味深长道:“盐务贪腐自古为陛下痛恨,这案子拱卫司督办,却审了三月有余,莫非主犯是潘霄汉?”
孙律叹了口气,“这案子当真好你直说,算帮我的忙,让大理寺和京畿衙门上,免得闹大了,我没法子在圣上面交差。”
傅玦道:“如今敌在暗我在明,我是有无力。”
外头天『色』暗了下来,夜幕将至,傅玦也多留,没多时便起身告辞,孙律将他送到院之外,看着他带着戚浔和谢南柯离开,想到今日戚浔帮忙救了人,孙律又打量了一番戚浔的背影。
这时,赵管事从偏院快步过来,“子,大夫给淑儿姑娘看过,她眼下彻底清醒了,她说她要见您,有一件事要您禀告。”
孙律眉头微扬,转身朝偏院而。
……
上了马车,傅玦让谢南柯下值归家,见天『色』早,便要送戚浔回安宁坊,戚浔忍住道:“少卿大人和李捕头他们查别的了,您回衙门听他们回禀吗?”
傅玦肃容道:“怎么?”
是想听别人的回禀,还是想见某人?
戚浔只觉傅玦颇为严肃,有解的道:“卑职只是怕耽误您的功夫,此处距离衙门更近,您若忙,卑职自己归家也可。”
见她是此意,傅玦面『色』才温和了,老神在在道:“妨事,白鹿书院的多半未归,李廉和江默坊间也要花时辰。”
戚浔偏头一想,只觉有理,便老实多言。
傅玦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只见街市间华灯初上,在一片隐隐绰绰的暮『色』之中光影斑斓,他看两眼街景,看一眼戚浔,看一眼戚浔,看街景,如此往复几次,戚浔忍住了,“王爷可是有何吩咐?”
傅玦沉声道:“今日那位姑娘,你可知道是何身份?”
“是孙指挥使的妾室吗?”
傅玦道:“可像,若是妾室,管事便会称姑娘了。”
戚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啊,那她们是……”
傅玦笃的道:“孙律此人无女『色』,此番,或许是没有给她们分。”
戚浔怔愣道:“那便是说,孙指挥使将人接进府来,只是为了一时的思?往后她们几,极有可能回原处?孙指挥使位高权重,若当真如此,她们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错。”傅玦语声沉重起来,“因此姑娘家若是少依靠,便更要知道保护自己,绝可轻易托付人。”
戚浔深以为然,“王爷说的是。”
见戚浔应的极快,傅玦继续道:“所谓日久见人,要看清一人,最笨拙也是最稳妥的法子,便是能『操』之过急。”
“王爷说的是。”
傅玦口一梗,“你可听懂了?”
戚浔呆了,“听懂了呀,日久见人,卑职觉得王爷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