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录:疗伤急(1 / 2)
亥正,流门总堂。
守在院子里不肯回去歇息的犀存再见到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蒋秋影时,一时似被当头砸了一棒般,整个人都懵了。
“秋影——她,她怎么这样了?”她慌忙迎上去,口舌打结,不知所措。
阿福则神色凝重地打横抱着裹着锦被的蒋秋影路过她,然后一步不停地急匆匆往内院的客厢而去,边走边仓促道:“犀存师妹,快,去请清门主,蒋姑娘自己割了脉了!”
犀存闻言顿时脑中一嗡,不待她反应过来,张继先跟陈流那厢已经听到动静,从账房内疾步奔了出来。
“阿福他们回来了吗?”陈流赶紧问。
犀存慌乱地连连点头:“回来了,快点,大师兄,那个,那个,蒋姑娘,她割脉了!”
张继先闻言神色一沉,边走边道:“去将我的青囊取来!”
犀存马上回身正要去取,陈流抓住她,“你是女子,赶紧先去帮忙照顾蒋姑娘,我去取!”
犀存恍然,小跑步跟着张继先的身后赶去内院的客厢。
厢房内。
阿福已经将蒋秋影放在榻上,着急地来回踱步,不消须臾,见张继先等人赶了过来,赶紧迎上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怎么伤的?”张继先一袭道袍,俊脸黑沉,携着幽夜的黑暗一起入了门。
“回清门主,她——她自己用花瓶的瓷片割了脖颈的脉搏!”
阿福神色略微踌躇,随之肃穆地回禀。
“他们守了半天,也没看见张天赐进出!后来逮了他府上一个小厮,小厮说因为昨日之事被张天赐被他老娘罚了禁足,可是张天赐却假扮成小厮的模样偷溜出府去丰豫门找他表兄李良了!”
“后来我们便赶到丰豫门内,打听到户部左曹下面有个叫李文彬的郎中,也算得世家,李府上的公子确实叫李良!”
“我们正想着乔装一下进李府找一找,但是没想到李良随之就出门了!我们便跟着李良他的马车,竟然找到了张天赐囚禁蒋姑娘的地方!”
“我本想悄悄地打探一下蒋姑娘的踪迹,待夜深伺机将她救出来,可是,我们刚翻上那宅子的悬山顶,就正好听见蒋姑娘的哭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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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存正帮着先端水拿帕子清理蒋秋影被鲜血糊得血色狰狞的脖颈,听闻阿福所言的惨烈跟可怕,不由手都轻颤了下。
张继先目色冷沉,严厉地搭着蒋秋影的脉搏。
“我在外面听里面动静不对,感觉事态严重,不能再等到夜深时分了,于是带着他们三个杀了下去!所幸他们带的随扈不多,也都只是普通护院,没一息就被我们砍倒了!”
阿福似又回忆起乍然冲进厢房内抢救蒋姑娘的情形,不由也是不寒而栗——
“蒋姑娘——衣衫不整,身上都是伤,而她刚砸了一个花瓶,拿着瓷片正割向自己的脖子——”
阿福年轻的眼睛里噙着痛恨跟怜惜,“我们还是去晚了!后来只好扯了一床被子抱着她先走,他们三人断后!”
这时,客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流拿着青囊进了门,迅速地递过来,然后示意阿福跟他出去。
张继先从青囊中拿出金创伤药跟银针,随之开始为蒋秋影疗伤。
犀存握着染透血的帕子,失神地盯着蒋秋影苍白到全无血色的秀丽面庞,满心生寒,浑身无力。
阿福说蒋秋影当时衣衫不整,那也就是张天赐那个腌臜畜生还是最后欺辱了她吗?
犀存不敢细想,一想就脊背发凉,芒刺在背。
是她的错,她该寸步不离地守着蒋秋影,否则怎至于再次被那畜生给劫持了去?
犀存直觉眼前的一切骤然模糊,而酸楚的眼眶内一片滚热。
张继先的医术与赵重幻一样,师承乌有先生,也甚是高明,且因为蒋秋影的割伤并不算太深,虽然看起来血色恐怖,但是在他的妙手之下,很快便处理好了割伤。
待他将伤处缝合好,又为蒋秋影喂下两粒创伤药,随之起身,回头看着正流着眼泪愣神的犀存。
见状,他严肃的眉眼也有些微动,默了须臾,然后沉声道:“犀存,你再给她检查一下其他的地方,若有伤处,我来告诉你如何处理!”
“是,大师兄!”犀存赶忙醒神,胡乱擦去眼泪,恭谨道。
张继先走到一处屏风之后,让犀存替蒋秋影检查身体的其他部位。
他负手立着,视线落在几案上的一只越青香炉上,目光肃穆。
他听到犀存在为蒋秋影检查发出的悉悉索索之声,还伴随着前者压抑不住的抽泣哽咽。
张继先背于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约莫过了小半炷香的时辰,犀存才摒住情绪,低低道:“大师兄,蒋姑娘身上还有一些挫伤,还有许多牙齿的咬伤,然后——就是她下面------”
她再次哽咽着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