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知己一人道谁是(2 / 2)
于是康羽泽怎么着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全城通缉的,他自己想了半天,最后确定了一点……自己是被人给暗算了,将所有“好事”往自己身上一推,然后自己落得个干干净净,康羽泽牙关咬碎,此时却也没想出个彻底的办法,他终于确认自己成了弃子,还没走到巅峰之处,就已经被弃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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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羽泽想了良久,最后觉得还是不能和官府妥协,一旦向官府做出了让步,想必下面的事情也就不好办了,这年头官府都是宁错杀一人也不会放过的,何况自己现在被曝出来的还真是j□j不离十,百姓别的不在乎也怕平凉城不安稳日子过不下去,所以康羽泽现下的状态还真是众矢之的。
唐子期回到客栈便看到二人已是起来了,楚留香和南云两个人坐在桌前,楚留香不知是在和南云讲了些什么,逗得小家伙咯咯地笑了起来。南云手里捧着机关小猪时不时扯一下小东西的耳朵,看上去甚是和谐。
唐子期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忍不住微微弯起了唇角,这样的生活说来简单,但事实上却也难能可贵,哪怕是最最简单的生活到底也是要靠人们一点一滴经营而来的。
楚留香看到门口的唐子期忍不住莞尔,实是唐子期现在的动作太过有趣,端着两个偌大的餐盒站在门口,冷冽的眉眼少去了三分寒凉温温地看着屋里的人,和楚留香的目光对上便低咳了一声掩饰自己莫名的尴尬,他将东西放了下来便说起适才听到的消息:“刚刚听说的,康羽泽的罪状被人摆到了官府,被全城通缉,似乎是带着笑风堂和官府彻底对立了。”
楚留香微微一怔,眉眼之间掠过一丝讶然,他将食盒接过来一样一样摆在桌上边问道:“笑风堂是个杀手组织,大家不过是为了利益聚到一起,康羽泽一言之下能够有几人跟着呢?”
“和官府作对这种事,一般杀手也不愿意,”唐子期这样说着,眉眼之间也不见几分波动,他蓦地挑了挑唇角笑道:“所以现下的康羽泽,应是被孤立了。”
楚留香昨日运动过度,此刻倒是饿极了,给唐子期手里添了副筷子便言道:“先吃饭。”
待得填饱了肚子,楚留香方才问道:“那么现下可是如何了?”
唐子期想了想便摇了摇头:“我总觉着,这事有些蹊跷,笑风堂大掌柜迄今未曾出来,这个组织却已是要散了。”
楚留香温然一笑说了下去:“笑风堂,或是被人弃了。”
这组织的存在倘若只是为了完成一个目的,迄今那个目的想必是完成了,那么这个组织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又或者……成立这个组织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更有趣的游戏。
唐子期的思绪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人的脸,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蓦地想起笑风堂里面的白盖头,忍不住问楚留香:“你可曾记得得罪过什么人,让人起了杀心?”
楚留香当真认真地思索了半晌,在脑海中将好多前因后果过了一遍,终究还是蹙着眉言道:“大抵是十多年前,我似乎和颜家有过牵涉。”
颜家?古代颜这个姓并不算罕见,然而此时哪怕是一点一滴的关联都是好的,便听楚留香又说了下去:“当时颜家乃是戊良城大户,颜家大公子颜冲为富不仁作恶多端,奈何颜家与官府勾结,生意越做越大家人也越来越跋扈,有一回他曾无意间言及家中有一上好玉雕,雕工手艺皆为上乘,当时江南闹粮荒,我碰巧路过戊良城,听闻颜家故事后便夜袭颜府将那那玉雕取了出来,辗转几周换了银两捐与了江南。再后来我亦不曾去过戊良城,亦是不知相关否。”
唐子期蹙着眉想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事情大抵只有颜姑娘能知晓,然而她竟是半点印象都无了。”王爷掀榻:妃要一纸休书
二人正是说着,门便被人从外面叩响,传来了沈朗那带着戏谑的声线:“哎开门了,大白天关着门做甚么呢?”
楚留香无奈地挑挑眉,一伸手不知取了个什么东西掷了出去,整整击在门栓上,门栓应声滑了下来,唐子期身形一动不知怎么闪到了门边将门栓一扶又用了招子母爪抓到楚留香闪了回来。
楚留香习惯了这人闷骚的德行,看着铁链隐隐在自己身上闪了一周又褪了个干净便微微挑起唇来,看向门外的三人:“怎么这时候来了?”
“哎呦瞧香帅这话说的,”胡月儿眯着眼看楚留香颈间隐隐的红痕,表情就带了三分暧昧的调侃,压低声线笑眯眯道:“吃饱喝足可是不欢迎老朋友了?还是说……这是还没吃饱不满着呢?”
楚留香差点将一口茶喷出来,就觉唐子期又是一脸正人君子状将自己的领子拉了拉将那些暧昧的痕迹彻底遮挡住,便是有些啼笑皆非,伸手招呼二人后面的颜臻臻:“颜姑娘?”
颜臻臻被南云扑了个满怀,几时不见那种刻骨的仇恨与绝望似是少了好多,整个人看起来平静了不少,看来似乎也是沈朗夫妇的功劳了,她微微福了福身便笑道:“胡姑娘要来给唐公子送东西,我便随着来看看可有何事能帮上忙。”
假死之事除却现下在场这几人便也再无他人得知,胡月儿出门前给颜臻臻好生易了个容,现在看上去娇俏可喜,却也与颜臻臻自己半点都不像了。
唐子期想起适才商讨之事便问道:“颜姑娘可是戊良城人?”
这一次颜臻臻思索了良久,方才从颈间掏出一块小巧的玉来,那玉温润至极,一打眼就是质地极好的一块老玉,她曼声道:“我其实并不晓得,只是唯一能证明我的身份的大抵就是这块玉,这东西自我有记忆以来就跟着我,应是出生时家人予的,只是这么久我辗转各方,竟也没能问到这老玉的来头。”
楚留香伸手接了过来,微微蹙了蹙眉对唐子期无声地点了点头。
唐子期瞬间便是了然,这东西想必就是与十年前楚留香所取来的那玉,出自同一处了。
很多大家族会有家族祖传的老玉,除却雕成玉雕进贡以外便是弄些小玩意交予族里的小辈,楚留香从未走过眼,颜臻臻颈间这一块玉便是与十年前那玉雕的玉质如出一辙,再没有半分差错。
只是不知那偌大的颜家在楚留香离开后究竟是遭遇了怎样的窘境,竟是覆灭至此。
唐子期心里微微一坠,只觉这次的事情竟是说不出的棘手,明明已经即将到达最后的一瞬,却是骤然撞入了黑暗之中一般失措。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楚留香,彼端的人轻轻叩着桌案,眉心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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