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朕要放个假(1 / 2)
那时候,人为什么愿意生呢?
高喊着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的口号,动辄七八个兄弟的时代,是什么让百姓们,自发的生了孩子吗?
朱由检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若是人真的没有盼头,连一个都养不活,怎么会有信心生五六七八个呢?
朱由检曾经听说过一个幸福指数、人均GDP、总GDP、安全指数之类的东西,都无法宏观上考量一个国家的人民群众的生活状态,只有一个数据,可以扎实的反应出人民群众对生活是否充满了希望。
那就是生育率,是否愿意生娃,能不能生娃,客观的反应了一个国家的国民对未来生活是否怀有憧憬,生活状态是否符合预期。
“万岁爷,时候不早了。”王承恩拿出一副木牌,笑着说道:“万岁爷,今天臣斗胆,将海拉尔叫到了掖庭候着,袁贵妃有了身孕,田贵人点了红,这宫里没有伺候的人,臣就将海拉尔召入宫了。”
“你等会儿,海拉尔是谁?”朱由检一愣,这个名字似乎听的有些熟悉。
“顺义王爵卜石兔的亲妹妹,草原上的明珠,万岁爷,人还在驿站住着呢,到现在也不给人一个名分,这事,有些说不过去的。”王承恩小心的提醒着万岁爷,此人的来历。
“哦,哦,朕把这人给忘了,今日乏了,你且让她先回吧。”朱由检打着哈欠,他是真的有点乏。
大明的明公们、宫里的刘太妃、内侍的王大珰,在皇帝必须要生娃这件事,格外的统一,他们对皇帝生子有着迫切的需求,认为皇帝没有子嗣,就是没有国本,以至于每次田贵人点了红,朱由检都有一种放假的感觉。
逼得实在是太紧了些。
他觉得在这事上,自己并不是幸福的,天天吃山珍海味,也会有吃腻歪的一天,田贵人就是再妖娆,就是水做的,他朱由检也是个人呀,也需要放假的。
田贵人这日日侍寝,可就是怀不上,可是把姑娘给急哭了,每次来了天葵,姑娘都是哭的稀里哗啦的,谁都劝不住。
至于海拉尔?能有葫芦形的田秀英舒服?
王承恩有些为难的说道:“万岁爷,要不见一见?这都到了京师三个多月了,万岁爷见都不见,这要是传回归化城,对耿巡抚做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好不容易土默特部的心思才算是安定,万岁爷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谁又给你下债子了?”朱由检一看王承恩的模样,就知道,这事怕是有人极限施压了。
下债子,其实就是施压的意思,有死命令的别意,算是大明朝时期,京师的方言。
王承恩略微有些为难的看了眼乾清宫的东暖阁的方向说道:“懿安皇后,懿安皇后总觉得田贵人怀不上,袁贵妃却有了身孕,是田贵人的问题,就让臣把花鸟使这份差事上上心,臣寻思着万岁爷也不愿意选妃,这不,海拉尔就到了。”
懿安皇后,张嫣呀。
朱由检不由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当初那个喝醉了酒还有几分可爱的姑娘来,她对权力之事上,嗅觉是灵敏的,过年的时候,借着操持正旦大会为由,不再关心政事,之后,就再也不干预政事了。
因为大明皇帝已经逐渐的掌握了属于自己的权力,不再需要借助她这个太后之后,她自己就不参与其中了。
“见一见吧。”朱由检点头,见一见可以见。
很漂亮。
朱由检看了眼之后,让王承恩赐下了赏钱,然后将海拉尔送了回去。
但是漂亮也漂亮不过当初让朱由检视为天人的张嫣,也不如那有几份可爱和傻气的周婉言,更不如才情和身段都极为出众的田贵人,甚至连那整日里端着架子,露着天鹅颈的袁贵妃都不如。
等等,这里面似乎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人。
该放的假,还是得放。
“让太医院的人明天开始,去各大坊开始义诊,接种人痘,尤其是这个痘苗,先把吴又可的取出来,反正他家的痘苗是京师的好货,那就拿出来用,回头,吴又可要是闹将起来,就说朕说的,问朕要钱就是。”朱由检边走边说。
王承恩听闻一乐,笑着说道:“那吴神医大概不敢来宫里要诊金的。”
“让张维贤带着金吾卫看着,但凡是无为教母的人砸摊子,就把他们在城里的摊子都给砸了,把人都给朕抓了,若是有抵抗,就拉倒通惠河,给朕点了天灯,挂在通惠河上。”
“还要让各巡铺对各坊的百姓们宣传这人痘术的效果,这义诊一定要定期开展,就半旬一次吧,如果太医院忙不过来,就让惠民药局的人加进来。”
朱由检对着王承恩交代着关于摔婴之事的处理结果,一边交待,一边回寝宫休息。
跪坐在地上,盛装打扮的海拉尔,皱着眉头看着愈行愈远的大明皇帝,是自己不够漂亮吗?
为何大明皇帝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欲望呢?
张嫣从侧殿走了出来,来到了海拉尔的面前,看着远去的大明皇帝,轻声说道:“起来吧,这些日子就住在宫里吧,跟着老宫女们学点礼仪还有妆容,还是要淡雅些,本来是美人,这画的跟个鬼似的,万岁自然不喜。”
海拉尔站了起来,行了个蹲礼低声说道:“是。”
张嫣可不忘不了当初周婉言同样是盛装打扮,被万岁说了句画的跟个鬼似的,这海拉尔漂亮归漂亮,但还是妆容上没走对路子。
万岁喜欢那种清淡的样子。
清晨,天色刚刚亮时,大明的皇帝召开了廷议的同时,沈阳城里,黄台吉也召开了廷议,不过极为清冷的是只有各官员,而和硕额真的位子上,却只有豪格和杜度,却没有别人。
杜度去追毛文龙,却是一无所获。
“按理说阿敏应该从察罕浩特回来了才是,为何迟迟没有消息?”黄台吉坐直了身子,发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疑惑。
第二个疑惑就是平日里躲在屏风后面的范文程,今日也不见了踪影。
“范文程呢?这人都去哪里了?范文寀,你弟弟呢?”黄台吉有些奇怪的问道。
“臣不知。”范文寀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平时里,很少在朝堂里说话,黄台吉也很少问过他,今天忽然问他,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开始廷议吧。”黄台吉摇头说道。
“臣宁完我有事启奏。”一个汉臣站了出来,低声说道。
大政殿开始朝议之时,被黄台吉嘀咕的范文程,正带着一群尚虞备用处的旗人们,在轿马场铺开来。
范文程闭着眼睛左右晃着脑袋。
“范相公,这是怎么了?请神呢?”范文程身边的参将名叫古尔,乃是地道的黑旗出身,但是这个旗人对范文程极为信服,算是黄台吉埋在范文程身边的奸细,时日久了,连古尔都忘记了自己是监事范文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