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菖州遇伏 下(2 / 2)
“神医,神医,该不是我家小侯爷有什么大事吧?”雷大奎在外早已是坐立不安,但又不能冒然闯进,诸葛世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他无法回去见皇上,就是老侯爷也会第一个要了他的命。
“这个,雷护卫啊,恕老夫直言,诸葛少爷这次难办啊。不是老夫不想治啊,是真的难办!”他拨浪鼓一样的甩着头,这两句话才一出口,就把雷大奎的脚给吓软了。
“连中两刀,这第二刀还好点,没有插得太进去,这第一刀那可是直接插在心口上啊。”他说到此处故意提高八度,在瞄了眼旁边软塌上的宓可。
“伤口太深了,断了大血管,你看看这血,根本就没有办法止得住……你让老夫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这些药马上派人去先抓回来。要快,老夫等得,他等不了,诸葛少爷的情况实在是不妙,马上给我准备大量的白纱,白酒,老夫可能要给他做个手术。”春秋子虽然古怪,但关键时刻也不敢含糊,虽然他有心吓吓这些个当兵的,但他嘴中所说的确是句句属实。
“命悬一线!救不救得下来,那得看他的造化了。”他长叹短嘘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把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搞得更加严重,一旁帮忙的丫鬟们也都吓得不敢靠近。
宓可忍着胸前的巨痛,摸索着起来,她艰难的走到床边,看着那气若游丝的男子。他的胸前虽然裹满了纱布,但依旧猩红一片,像那胜放的玫瑰一般。他紧闭双眼,干枯着嘴唇,那铜色面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摘了下来,苍白而俊秀的脸旁上星星点点全是自己喷在他身上的血迹。
春秋子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再次刺杀他,经过刚才的那一番生死相护,他很清楚宓可是不可能再对他下手了,并且她也下不了手,毕竟这人心都是肉长的。
无德早已经被百味楼的变故吓得失了神,傻傻的处在床边。他长这么大和宓可一样也是第一次遇上刺杀,而且一来就是如此大规模的刺杀,铺天盖地。那些来来往往的客人、端菜的、送水的、吃饭的、喝酒的、谈笑风声的,怎么一下子都变了,全部都是杀手啊…太恐怖了。最让他觉得丢人的是,在这样的危机关头,他和师傅却只能懦弱的钻到桌子下,他亲眼看见整个刺杀场面,看见女子的血喷了一地都是,而自己却只能哆嗦着躲在桌子下,完全没有一点保护她的能力。
他突然间明白一个男人不懂得武功是多么的无奈与自卑,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许诺去保护别人。他终于明白他师傅的悲哀,如果他是一名武功高强的神医,那他也就不会随时都被人要挟,更不会跑到这东岳来趟这道混水。可惜他不是,他虽然是举世的神医,但是他却是个豪无还击之力的人,他保护不了自己,更加保护不了无德。
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一场原本和自己没有什么关联的刺杀在潜移默化之中居然成为了自己弃医从军的巨大推动力,从此以后无德便立志,要学好武功,保护自己,保护师傅,保护他在意的人。
“他还有多久?”
这是破庙之后宓可第一次主动和老头说话,虽然她厌恶他,觉得他恶心龌龊,但是她还是问了出来。
“如果没有特效的止血药,可能就两三个时辰。”春秋子也不含糊,在该正经的时候,他还是会秉承一个医生该有的专业操守。
“我的包呢?”宓可突然紧张的张望,四处搜寻着自己的登山包。
无德挂着惊恐的泪回过神来,把包包从自己背上递给她。他知道这是姐姐的心肝宝贝,她是时刻都不离身的。
抓过自己的背包,在里面翻弄着,春秋子不解的看着她,天知道她在找什么,虽然他对她的包包很感兴趣,但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去研究。
从医疗袋里抽出一支地塞米松,掀开了诸葛世乐的衣袖,找准静脉,轻轻的给他推了进去。春秋子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虽然他搞不清楚她在做什么,但他有种感觉,这玩意能救命。
诸葛世乐依旧一动不动的躺着,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人之将死,想必连挣扎都变得多余。
“你做什么?这个时候你还想下毒?”雷大奎窜上前去抓住她的手腕,死死的看着那只空针管,有点不相信。这个女子怎么如此执着呢?人都快死了,这里里外外还这么多的官兵,难道还想着下毒?真是孽障啊,哎,这孽障也是小侯爷自己惹回来的,真不知道去了趟南朝怎么就带回这么一个祸害。
突然诸葛世乐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气息平缓了起来。春秋子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他吃惊的喝住了雷大奎放开女子。
“如果,你不想他真的死掉,那你最好是不要再来打扰我。”宓可边说边从医疗袋里有又摸了一支氨甚己酸(外科手术止血药)马上又给他推了进去。
“呃。”他开始有反映的叫了出声。
“我可以帮他止血,但能做的就这些,剩下的还要看你的本事了。”宓可白了春秋子一眼,她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常年在户外跑采访搞登山玩极限也集聚了一定医药常识,但具体的开方问症还是无法和春秋子相提并论。
“你说这东西是药?”春秋子两眼发出金光。
“老夫平身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药!”
“能否给老夫参详参详?”
“参详?”
“呵!”宓可看见他口水都要流出来样子不觉的笑了,不客气的把两支空针管丢了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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