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年实在神经（2 / 2）
刚刚走下楼来的司徒筝讶异的朝她望去，然后问司徒珣道：“做给谁的？”
“慕琰。”司徒珣说完，眉头锁的更深，放下报纸，起身上楼。
司徒筝冷笑，轻哼一声，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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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琰的房门大敞大开着，阿玥象征性的扣了扣，然后便走了进去。
“做好了？”慕琰正趴在书桌上认真的做着什么，知道阿玥进来，问道。
“先放那儿吧。”慕琰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桌。
“你不是饿了吗？”阿玥问。
“刚才饿，现在不饿了。”说完，转过身来，举起手里的石头：“好看吗？”又端摩几遍：“这里还差几笔。”拿起画笔描摹一番：“大功告成。”
然后，举到阿玥面前：“送你。”
阿玥愣在了那儿，慕琰又道：“不要？”
阿玥不说话，慕琰站起，将画好的，憨态可掬的大肚娃娃，塞到阿玥的手里，合拢双手，将阿玥的手，连着大肚娃娃，一起，握了起来。
阿玥心里一慌，后退几步，慕琰却攥得更紧，嘴巴附到阿玥耳边：“阿玥。”
慕琰呼出的气息，扑到阿玥脸上，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无所适从的不知如何是好。
慕琰却笑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故事的名字，叫小媳妇。”然后，也不管阿玥要不要听，自顾自老生常谈的开场白：“从前呢，有个小媳妇，对，小媳妇，她做了别人的小媳妇，后来呢，呵呵，阿玥你猜后来她怎么了？”
阿玥摇头。
慕琰哈哈笑：“笨死了，和你手里的笨笨一样，哈哈，后来呢，后来小媳妇因为当媳妇当的时间太早了，就被气死了。”
阿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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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玥仔细端摩手里的，名为“笨笨”的胖娃娃，像小时候外婆给她买的不倒翁。圆鼓鼓的肚子，左右摇晃着的笨拙身体，明明只是个如此简单的小玩具，却让那时候的她爱不释手。
想到这儿，她突然就有点怀念中州的外公外婆了。
她来到这里两年，一次都未回过中州。不是不想，而是不被允许。顾蕴晖不允许她再次踏入那里，从此外婆温暖的怀抱，就成了虚幻的泡影。她最后一处可以称作温暖的港湾，也被这里的大浪狂风，吞噬了。
“司徒珣好像，很不喜欢你。”慕琰仰在椅子上，梦呓一样的问道。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更何况，我也不喜欢他。”
慕琰轻笑出声，食指点到司徒玥的额心，恶作剧的戏谑道：“你的不喜欢是假的，他的，是真的。”
这么暧昧又不知收敛的动作，食指触到额头的一刹那，就好像被蚂蚁啃咬一样，阿玥有些尴尬，更多的，是紧张。
慕琰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说：“阿玥，别人不可以这样，但是我可以，可是你也要记住，只有我，可以。”
说完，端起桌前的面，吸溜了一大口，砸吧了砸吧味道，突然顿住了。
阿玥赶紧在他扔筷子之前解释：“我知道你不吃调料，但是方便面不放调料，和泔水有什么区别？”
“对，我是猪，所以只吃泔水。”
“什么？”
“没什么？麦兜很可爱。”
“麦兜？”
“对，装满麦芽糖的兜。”
“麦芽糖？”
“玉米是不是该成熟了？我们去野地烤玉米吧。”
“什……么……？”
“塔克拉玛干的沙子都能煮鸡蛋了。”
阿玥：“……”
“青藏高原的云朵就像在你头顶一样，很蓝的天，很白的云。”
阿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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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很好吃。”很有收尾意义的一句话，将司徒玥被震的满地都是的三观，又给拉了回来。
“作为回报，哈哈，我让你做我孙子的妈怎么样？”
“什……啊~……？”
慕琰的思维转换的太快，司徒玥一时之间，显然跟不上节奏。
而慕琰，居然还是个说到做到的行动派，拽起她蹬蹬跑到楼下，扯着嗓子吼了一句：“我们出去了。”便又带着她跑了出去。
阿玥看见司徒珣的脸，沉了好几个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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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琰口中的“孙子”，就是矮脖子树下戏弄她的黑狗。如她所猜，司徒珣的‘儿子’也是它。
这样看来，这条黑狗，被慕琰强迫认的爹娘还真不少。
“小黑。”阿玥轻声唤着。
慕琰哼一声：“我这狗高端大气的很，中西合璧的纯种杂交混血，你能别用这么乡土气息浓厚的都能甩掉二斤土的名字呼唤它吗？”
“不然呢？叫什么？”
“‘儿子’，不行？”
阿玥摇头。
慕琰冷哼：“你这是种族歧视！”想了片刻，又道：“那就叫‘爱拉不拉’吧，孙子它妈是条拉布拉多，咱得向母亲致敬不是，洋气吧？”
阿玥黑线，继续喊它小黑。
慕琰嗤之以鼻，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然后无所顾忌的躺下，闭着眼睛养神。
“你怎么，总是在睡觉？”阿玥问他。
“因为闭着眼，世界就是黑的，不纯净的东西，就看不见了。”
“可它还是存在的。”
“无妨，我看不见就行。”
“还真是阿Q精神。”
慕琰跻身过来，瞪大眼睛瞅着她，一脸认真的纠正道：“我不是阿Q，我是小企鹅。”
阿玥几乎吐血，这个人的思维方式，和正常人当真差着不止孙大圣的一个筋斗云。和他正常交流，太难。
“阿玥，以后我就这样唤你，不再改了，行吗？”
“好。”
“别人也这样唤过你吗？”
“司徒珣。”
“让他改口。”
“为什么？”
“因为我和他不一样。”
司徒玥笑了，的确是不一样，这世上有两个人叫她阿玥，一个是司徒珣，一个，是慕琰。司徒珣叫她阿玥，是因为不希望她姓司徒。慕琰叫她阿玥，是因为三个字的名字太长了，他嫌麻烦。而她，常常把“司徒珣”三个字挂于嘴边，不屑的，轻蔑的，甚至是厌烦的加上“这厮”两个字，“司徒珣这厮”她总是这样唤他，不是哥哥，不是兄长，只是这厮。可对于慕琰，她却总是叫不出口，“慕琰”，这个名字多少次在舌尖流连，却每每又被咽回了肚子。她很多次夜不能寐，都只为揣摩猜测“慕琰”是怎么个意思？他叫慕琰，她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喜欢这个人，亦或是，她喜欢这个人，连带着喜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