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是时候了(2 / 2)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做圣君所以就需要一些人从侧面来印证他就是个圣君。”
“刘疾弓的死他早晚都会拿出来说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然后再说他重重提拔之人正是刘疾弓的后辈。”
拓跋烈笑了笑一脸的云淡风轻。
他说:“我和天子斗心机斗了不是十几年而是二十几年从他派人给我送密信让我率军去歌陵那天开始我们两个就在斗心机了。”
元轻则站在那安安静静的听着别说不敢接话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些话大将军能直接对他说出来就足以说明了大将军对他的信任。
这些话能随便对某个人乱说吗?
拓跋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元轻则的脑子里也在迅速的盘算着希望能跟得上大将军的思路。
拓跋烈道:“其实有些时候我很理解天子他的父亲深受权臣之害他自然不想步先帝后尘。”
“可是他低估了所有人对权力的欲望也高估了所有人对皇权的忠诚。”
拓跋烈缓缓吐出一口气。
“你想做皇帝可以大家给你做臣子也可以你做你的至尊我做我的权臣大家都有的玩这才是稳定之局。”
“你想做至尊却不肯让哄着你顺着你的人拿到最大的好处只想他们做牛做马还觉得他们该理所当然的忠诚于你?”
“什么是皇帝皇帝的威严从哪里来?”
说到这拓跋烈看向元轻则:“是从众臣的衬托中来不过是严肃些的过家家这不是一句笑话这就是实情。”
“天子可以灭一个家族灭两个灭三个只要还有其他家族可以分得权力那就没有人会跳出来。”
“可当所有人都拿不到权力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天子玩着每隔十年二十年就给朝廷换血一次的把戏吗?”
说实话这些话把元轻则吓得够呛。
拓跋烈继续说道:“做皇帝有威严那是需要人认可才行都不认可那威严就是笑话。”
他回到座位那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话回到刚才。”
他看向元轻则:“你问我为何草率的把夜鹰营调去孤竹现在我不回答你听了我刚才的话你自己来猜测我为何这样做。”
元轻则试探着问:“朝中看似平稳皇权看似更重可现在已有许多人都忍不下去了?”
拓跋烈笑着示意他继续。
元轻则思考了片刻继续说道:“大将军把夜鹰营调去孤竹对林叶和宁未末动手看似有些轻率实则是给各大家族一个态度?”
拓跋烈道:“粗浅了。”
元轻则俯身。
他又开始思考拓跋烈倒也不急只是坐在那一边品茶一边等他。
又半刻左右元轻则抬起头看向拓跋烈道:“夜鹰营在孤竹若能得手万域楼明面上骂大将军暗地里其实会感谢大将军没有人会真的愿意随随便便就放弃权力他可是宰相。”
拓跋烈:“比刚才想到的深了些但还是粗浅。”
元轻则再次臣沉默下来他这次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认认真真的思考着大将军刚才对他说那些话的含义到底有几重。
拓跋烈见他陷入沉思随即又离开座位走到地图那边去看不时用炭笔在地图上标注出来一些位置。
时间就这样一息一息的过去元轻则的眼神闪烁不停。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之后元轻则忽然间转身看向地图旁边的拓跋烈。
“大将军已得支持。”
拓跋烈笑着问道:“所以呢?”
元轻则走到拓跋烈身后说道:“大玉看似比过往强盛但隐患已越来越多各大家族的人因为被天子逼出朝堂所以怨声载道进而心生恨意。”
拓跋烈点了点头。
元轻则道:“许多人暗地里说说”
拓跋烈回头看了他一眼:“支支吾吾像个军人?”
元轻则道:“大将军属下有罪属下是想说许多人都在暗地里说大将军想反而而不反是因为惧怕天子大将军在等天子死。”
拓跋烈嘴角一扬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生气。
元轻则道:“可属下现在才明白大将军是在等他失去民心。”
拓跋烈道:“天子可没有失去民心天子失去的是臣心当初太祖皇帝身边的那些功勋的后辈此时骂的最狠。”
他说:“总是有人说得民心者得天下那是哄百姓们的话也是哄皇帝的话站在最高处的人没有中间位置的人支持指望着底层的人能把他举高?”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地图上。
“我不让夜鹰营去孤竹杀林叶和宁未末天子又怎么可能去孤竹?”
他深吸一口气。
“最了解我的人是他最了解他的人是我。”
拓跋烈的炭笔在地图上重重一点:“他不离开大玉我确实没胆子做事这一点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