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红鸡蛋风波（2 / 2）

回到阔别两日的家，孙姐已经走了，母鸡在鸡窝里惨叫，忙拿些菜叶拌麸子喂它们。屋里没有烧炕，冷的像冰窖。孙姐住过的房间她感觉膈应，不想再住。转身回去温梁的院子，拿柴烧炕。顺便把那两百个鸡蛋放大锅里煮熟。明天要找翠云嫂子和陈音姐她们帮忙染红鸡蛋。沈欢颜心想。染红鸡蛋是个浩大的工程，不找几个人帮忙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染完？静下心才发觉这两天没见翠云嫂子，依她的性子和她家的关系，翠云嫂子怎么也要去医院看看的？莫非是出什么事了？想到这，她坐不住了，往翠云嫂子家走。

牛政委也参加拉练不在家，客厅黑着没开灯，她熟门熟路的往翠云嫂子卧室走。她家三个人都在，只是翠云嫂子臥在床上，腿下放了两床棉被让腿高高竖起。

见到她来，翠云嫂子挣扎着想起床，被牛大娘阻止了：“你现在怀着我大孙子呢，别乱动。燕子，你吃饭没？你二嫂怎么样啦？听说生了俩丫头？”

“翠云嫂子这是怎么了？”沈欢颜不答反问。

“还不是听说小风同志难产，急着去医院看她。结果跑的急摔了一跤。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好歹生过一个孩子，连自己怀有身孕都不知道。这跤摔的差点小产，王大夫不让她下床。”牛大娘语气愤愤不平。

“看我媳妇的怀相就是个男孩，要是把我大孙子给摔坏了，我去找赵师长讲理去。好不容易能再生个孙子，怎么也比丫头强。”

“娘，你和一个小姑娘说这做什么？”翠云嫂子脸色苍白，阻止牛大娘说话。

牛大娘当没听到，听说风铃生了俩丫头，暗自高兴。就说什么好事不能全占了吧。听说那风师长就她一个丫头，现在她又生了俩丫头，呵呵，那风家再风光也是个绝户。眼看着她家牛牛马上能走路了，媳妇又怀上一个，这胎再生个男孩，让她儿子当师长也不换。

沈欢颜很是无语，这牛大娘真是不知道怎么评价，好的时候人真的好，这红眼病犯的时候也讨人厌。不过看着翠云嫂子的面子她啥话也没说。

翠云嫂子这会儿气的肝都疼了，怎么摊上这么拎不清的婆婆。开口：“娘，我饿了，你去给我烧碗鸡蛋茶，顺便给燕子也烧一碗。”

“不用麻烦，我锅里烧着东西。就是过来看看你。”沈欢颜知道翠云嫂子给她解围，笑着站起来，也没提染红鸡蛋的事，让她注意休息就往外走。屋里传来翠云嫂子和牛大娘的争辩声。

从翠云嫂子家出来她转道去陈音家，风铃住院的时候她去看过一次，随后又走了。陈音家的门已经上锁，屋里的灯还亮着。沈欢颜喊了一声陈音就出来给她开门。见到她，陈音就问风铃和孩子的情况，得到都好的答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突然又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做贼似的左右看看，惹得沈欢颜大笑。

走进屋里，陆大娘还没有睡，盘腿坐在椅子上正在抽旱烟。整个屋里都是一股呛鼻的土烟味，沈欢颜忍不住咳嗽了一下。陈音之前应该是正在纳鞋底，小桌子上放着纳了一半的千层底，还有一双黑色灯芯绒面的鞋面。陈音让沈欢颜坐下，对着陆大娘欲言又止，应该是看出沈欢颜受不了烟味，但是又不敢说她。

屋里太呛人，沈欢颜先和陆大娘打个招呼，没让陈音给她倒水，赶紧说明来意。

“染红鸡蛋？这肯定是老风让染的吧？燕子，要染多少个啊？”陆大娘一边抽着旱烟一边问沈欢颜。

对于风昔年闺女出生他就送红鸡蛋的传统可是印象深刻。那种年月，鸡蛋可是稀罕物，老风向战友借钱费了不少劲才买到一百个鸡蛋，见人就发。很多人都笑话他高兴傻了。现在条件好了，他怎么也要买几百个吧。想到这她看了一眼儿媳妇：“阿音啊，你什么也让我给大家发红鸡蛋啊？我可是准备好多年了。”

陈音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以为她不想要孩子吗？这次打听到王怀谷主任在这边，想去找她看看，有时婆婆不让出门，有时去他碰巧不在。忍不住在心里愁苦的想难道是菩萨认为她还不到要孩子的时候才一直错过？

沈欢颜满脑门黑线，今天真是流年不顺啊。她就是出门找不自在的吧？不就帮忙染个红鸡蛋吗？一个两个老太太都不让人安生。真应该直接找方奶奶，她那边肯定没这些问题。但还是礼貌的回陆大娘的话。“风伯伯让我买几百个，我自己做主就买了五百个。”

“我的乖乖，买那么老多，花不少钱吧？那得送多少人啊。”陆大娘咂舌。

“这是风伯伯的意思，他应该也会带些去京城吧？陈音姐，明天早上你能来帮我染红鸡蛋吗？”沈欢颜不想多说，问陈音。陈音看向她婆婆。

陆大娘摆手：“去吧，去吧，看能不能沾点喜气，给我怀个大胖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