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考虑(1 / 2)
安景行不懂陆言蹊口中“绿茶”是什么意?思,云婉仪和?胡月兰也不懂,但是隐约能够知道,这个词语是用来形容陆书依的,并且隐约能够感觉到,并不是什么好词。
想到这里,胡月兰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但是刚刚陆言蹊到底没有明说,也只是隐晦地问了安景行一个问题,胡月兰也不好直接发火,转头又笑眯眯地看着云婉仪:“婉仪你看,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儿?”
“大嫂……”云婉仪此时眼带怒火,嫁入陆府二十余年,头一次对妯娌发火:“殿下的后院,似乎不由大嫂说了算吧!”
云婉仪的怒火,却愈发让胡月兰觉得自己在理,而且只要云婉仪不高兴,她就开心了!自己比云婉仪还?早入府两?年,凭什么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喜欢云婉仪?自己父亲堂堂二品大员,还?比不上云家那老头子区区一个白身吗?
自己长?得不比云婉仪差!凭什么云婉仪就能独占陆远的后院,陆成却纳了不知道多少?小妾,庶子庶女一堆,更重要的是,明明自己的丈夫才?是将军府长?子,凭什么却要陆远继承将军府的一切?
现在云婉仪所拥有的一切,明明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即使心中早已妒火中烧,但胡月兰面上却一点也不显,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婉仪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咱们?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作为正妻,为丈夫开枝散叶才?是正道!言蹊自己不能做,自然是需要替殿下好好张罗张罗了!咱们?书依婉仪你是知道的,是个顶顶好的姑娘,不会给言蹊添麻烦的!”
“滚……”云婉仪此生,第?一次说出?这样的字眼,在今日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这样的字眼能从她口中说出?来。
而陆言蹊也被吓了一跳,平时父亲在母亲面前都多有注意?,不会让自己说出?粗话,母亲今儿个却主动开口说了,可?见被气得多狠。
“大……”就在陆言蹊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安景行出?言打断了:
“侍郎夫人是对父皇,有什么不满吗?”侍郎夫人,说的就是胡月兰,即使陆成没有继承威远将军府,陆家老太爷也将他安排进了兵部,与范华荣一样,为兵部侍郎。
胡月兰被安景行这顶大帽子吓得不轻,不敬皇上,就是以下犯上,往大了说,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啊!
哆嗦了一下才?恢复了正常:“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还?望殿下明鉴,我们?陆家,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啊!”
不得不说,这胡月兰也是一个妙人,安景行刚刚分明只说了她一个人,她转身却将整个陆府带上了,而她口中的陆家,到底是陆成的陆家,还?是威远将军府的陆家,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不是对父皇有所不满,刚刚又为何急着将令千金推入太子府?”安景行似乎丝毫不受“陆家”的影响,看着胡月兰,想来儒雅的公子,此时眼中竟带上了一丝威严,那种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威严。
“这……民妇是真心为太子着想,为言蹊着想。”胡月兰此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此事?会上升到对皇上不满的高度,但是此刻安景行的眼神让她害怕,甚至止不住腿软。
“哦?孤与言蹊,是父皇赐婚,新?婚之时,让孤纳妾,这不就是在表达对皇上的不满吗?”安景行显然没有要放过胡月兰的意?思,刚刚胡月兰的一通劝阻,明显已经触犯到了云婉仪的底线,也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而坐在一旁,一直做壁上观的陆言修则点了点头:“没错,大伯母,这御赐的婚礼,一年内纳妾……”
陆言修话未尽,话中的意?思却表达地非常清楚,再加上他那双狐狸一般算计的眼睛,更让胡月兰心底一凉:没错,在西元,御赐的婚礼,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府上一年之内不能添新?人。
虽然这样的规矩并不是明文规定,遵不遵守全靠自觉,但是也是能拿出?来说道弹劾的,到时候自己这个往太子府塞人的“罪魁祸首”……想到这里,明明还?是大冷的天儿,胡月兰额头上却密密麻麻冒出?了不少?冷汗,但是好歹是大家族出?来的女人,没一会儿就稳住了神:
“倒是民妇考虑不周了,让太子、太子妃见笑了。”说完后,胡月兰向安景行笑了笑,只是那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尴尬。
见胡月兰消停了,安景行也不再咄咄逼人,反而拂了拂衣袖,重新?安静了下来,深藏功与名。
刚刚的话,只能安景行来说,却不能陆言蹊或者陆家人来说。毕竟并不是白纸黑字写下的规矩,由了陆言蹊开口,倒会平白落个“善妒”的名头,但由安景行开口,不仅能直言拒绝,反而还?能讨个“孝顺”的好名声。
洞察一切的陆言修看了安景行一眼:会算计!
安景行眼观鼻鼻观心,会以一眼:二哥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被安景行驳了面子,胡月兰也有些坐立不安,坐了没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陆书依,此时陆书依到底是将脸上的伤掩盖好了,见时间实在是拖不了了,才?跟着母亲的丫鬟走了过来。
谁料刚到门口,就看见了母亲从房内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看到母亲的脸色,陆书依向旁边动了动,企图将自己藏起来:母亲此刻的心情?,一定遭到了极点!
果然,一看到陆书依,胡月兰根本顾不上这里还?在云婉仪房前,只接一个巴掌抽了出?去:“平时见你动作挺利索,今儿个倒摆起谱了!”
说完,也不管陆书依的反应,转身直接向西苑走去。老爷交代的事?没完成,还?得回去同?老爷好好商讨商讨对策才?是,而胡月兰的丫鬟,见到胡月兰的动作,也连忙跟了上去,竟然将陆书依一个人丢在了那里。
陆书依站在云婉仪的房前,感觉不只是被母亲打的那一巴掌让她脸上火辣辣地疼,房前的下人们?隐晦打量的眼神,更也让她无?地自容。
刚刚胡月兰打陆书依那一巴掌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房内,云婉仪下意?识皱了皱眉:大庭广众之下尚且如此,关上门还?不知会怎么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