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遗诏(1 / 2)
听到陆言蹊的这个问题,安景行没有直接,反而伸手将刚刚才拿到的信纸递给了陆言蹊:“你先看看吧。”
陆言蹊看到安景行的动作后,将信纸接了过来,挑了挑眉,这人,什么时?候还?学会卖关子了?不过他也?没有拆安景行的台,将手中的纸张打开,饶有兴致地看着上面的内容,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陆言蹊脸上的玩味也?减少了不少:
“遗诏?”即使是陆言蹊上辈子,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个东西的存在,“可信度高吗?”
说着,陆言蹊翻了翻手中的信纸,想要分辨这张纸是不是伪造的,在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名堂后,只得作罢。
“八成可能性是真的。”安景行选了一个比较保守的说法,这件事?他们?以前都没有听到过风声?,现在突然冒了出来,可信度的确可疑,但将它拿出来的人却是德妃,再?结合安睿的种种异常,倒让人没有办法否认它的存在。
“说起来,你还?没给我说过关于先皇的事??他一定很喜欢你吧?”陆言蹊了解安景行,能让安景行说出八成可能性,那么这件事?就八.九不离十了,而能够让安景行如此肯定,至少能说明?在安景行心中,对先皇非常有信心。
说着,陆言蹊又?看了看手中的那张信纸,看着上面的内容,有些微微地失神?。
这张信纸,放在任何人手中,都能掀起巨大的波澜,上面提及了先皇驾崩前的一道?遗诏,除了传位诏书外的另一道?遗诏,按照信上的内容,也?正是这一道?遗诏,保住了安景行的太子之位。
按照信上所写的内容,这一道?遗诏,不仅规定了在安睿继位之后,需要将安景行立为?太子,而且还?规定了,安睿不能因为?一己私利废除太子,若是太子被废,持遗诏者?可按照他的遗愿另择明?君,而先皇口中的“明?君”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皇爷爷的确很喜欢我,”安景行说到这里?顿了顿,才接着向下?说着,“也?很喜欢母后,当初母后,就是皇爷爷亲自指给父皇的,还?说娶妻当娶俞家女。”
娶妻当娶俞家女,这句话就是在俞婉灵逝世前,也?在京中广为?流传,以前俞家还?好的时?候,天?下?第一大儒并不是云瑾瑜,而是俞正羲,毕竟比起白身?的云瑾瑜,显然是俞正羲更?得人们?追捧,若非如此,云瑾瑜又?怎么会将云婉仪嫁给陆远?
家世清白,父亲是当代大儒,母亲也?出自于钟鸣鼎食之家,再?加上本身?就有倾国之色,这样的姑娘,无论是放在哪里?,都是受人们?追捧的存在。在先皇赐婚以前,俞家的门槛差点儿没被媒人给踏平,真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这样的女子,也?只有安睿才会觉得是累赘。只不过,随着俞家的逐渐没落,娶妻当娶俞家女也?渐渐成了笑谈,再?也?无人提及。
安景行给陆言蹊说了许多先皇在世的时?候对他的种种,众多皇孙之中,皇爷爷也?的确是最喜欢他的,二弟还?在的时?候,即使二弟比他还?优秀,却没有他能够得皇爷爷的喜欢。
安景行说到后来,嗓子有些沙哑了,才渐渐作罢,陆言蹊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安景行,才开口:“这件事?,可能可以问问外祖。”
陆言蹊此时?口中的外祖,自然不会是云瑾瑜,他指的,是俞正羲。
安景行听闻此言,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信上只说了有这样一道?遗诏,却没有说遗诏现在所在何处,又?被谁拿在手中。
外祖曾是内阁首辅,说不定真的知道?些什么,念及此,安景行点了点头?:“明?日我便去问问,不过外祖知道?的,恐怕也?不多。”
陆言蹊听到安景行的这番说法,也?不意外,毕竟这几年安景行已经愈发地艰难了,若是俞正羲清楚这件事?,没必要藏着掖着,毕竟有这样一件东西在,即使安景行起兵造反,也?算是名正言顺。
现在的关键是,确定到底有没有这道?消失了十几年的遗诏,以及……安睿知不知道?这道?遗诏的存在!
想到这里?,陆言蹊看了看安景行,语带沉思:“或许,这个东西存在与?否,咱们?可以让皇上告诉咱们?。”
说着,陆言蹊点了点那张早已泛黄的信纸,眼中满是算计。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安景行与?陆言蹊已经有了非同寻常的默契,听到陆言蹊的这话,安景行心下?一动,看向陆言蹊,眼神?充满了玩味:“你是说?”
若是遗诏真的存在,父皇自然是不会直说的,毕竟这东西,不仅是自己的保命符,更?是父皇的催命符,但安景行却能够通过另外的方式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若是安睿对他的态度是忍常人所不能忍,那么这道?遗诏,多半就是真实存在的了。
“没错!”陆言蹊对上安景行的眼神?,就知道?了他在想些什么,立马打了个响指,给予了安景行肯定的答复。
“就按言蹊说的办。”安景行点了点头?,内心也?开始变得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伪装的面具戴的太久,让安景行都快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一个有血性有抱负的男儿,就不知道?,自己的父皇,能不能够承受住自己的试探?
陆言蹊将安景行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上辈子这个男人能将自己打晕了绑出京城,就能看出他绝不是什么儒雅的贵公子,就不知道?,骨子里?的血性,还?留存了多少?
最重要的事?说完了,安景行想到了被他忽略已久的万俟律:“万俟将军那边?”
刚刚安景行心中装着事?,对万俟律的问题就没再?多问,现在事?情解决了,自然有闲心来分析万俟律的动机了。
既然万俟律告诉了言蹊安承继拉拢他的时?候所开出的条件,自然就是在向言蹊示好,那么这其中可以操作的可能性,就太多了。
“我只承诺十年内不交战。”陆言蹊说的十年,自然是安景行登基后的十年,至于多的承诺,陆言蹊不可能给万俟律。
就是十年,陆言蹊也?有些扣扣索索,十年的修生养息,谁知道?鲜卑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陆言蹊愿意许给木可查种种好处,不过是因为?匈奴没有能担大任的良将,唯一一支利兵“狼骑”还?因为?兵符的缺失七零八落。
即使木可查想开疆拓土,三十年之内都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但鲜卑不一样,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鲜卑就能重整旗鼓,最后成为?西元的劲敌,若是像对待匈奴一般对待鲜卑,无异于养虎为?患。安景行对陆言蹊的这个回答也?不意外,若说意外,也?只会意外言蹊竟然许诺下?了十年,他还?以为?,言蹊最多能给鲜卑五年时?间呢。